聽著電話裏傳來瓦爾達斯的大笑。
    利斯塔斯心裏發毛。
    “瓦爾達斯，你笑什麽？”
    “我笑我們太愚蠢了...”
    “愚蠢？你什麽意思？你現在有空自我譴責，還不如趕緊找戴佳佳解決問題。”
    “像我們這樣的螻蟻，根本不需要華國出手。一個秦川便可以把我們玩弄在鼓掌之中。神仙鬥法，螻蟻何必圍觀...學了一輩子經濟學，卻連這一點都看不透。本以為我智商超群，可以在兩方勢力左右橫跳。可到最後，我才發現。再高的智商有何用，之前的跳脫無人製衡，隻因為自己太過渺小，他們不屑搭理罷了。一旦被盯上，隻需幾息的時間，他們便可以讓人灰飛煙滅，變成曆史中的一粒塵埃。”
    “法克！瓦爾達斯你在說什麽啊！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你沒有時間傷感！你現在要做的，是去拯救自己的國家，拯救二百八十萬人！”
    “救不了了，總統閣下...”
    利斯塔斯一頭問號，他對著手機大吼一聲“瓦爾達斯！！！”
    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一陣風呼嘯的聲音。
    隨即是一擊悶響。
    電話裏斷斷續續傳來人的呼喊。
    有中文的，英文的，有法語的，有德語。
    利斯塔斯聽得懂英語。
    他試著將對方斷斷續續的英語單詞拚湊起來。
    “有...人...跳...樓...瓦...爾...達...斯...跳...樓...了！”
    利斯塔斯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到總統椅子上。
    他嘴巴微張“瓦爾達斯跳樓了？？？？”
    噔...
    忽然，利斯塔斯的電腦彈出了一個緊急消息的對話框。
    【一級報告：伊國單方麵宣布，終止與我們的石油貿易，停止一切的石油供應。】
    噔...
    又一條消息彈出。
    【全國觀察：全國加油站臨時停擺。】
    噔...
    【全國運輸公司超半數停運。】
    噔...
    【糧商趁機漲價。】
    噔...
    【超市緊急限流，生活用品出現限購，物資有搶購苗頭。】
    噔...
    噔...
    噔...
    短短幾分鍾，利斯塔斯的電腦，就像中了病毒似得不停地彈窗。
    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如雪花般飄來。
    僅僅一個停止石油供應，其蝴蝶效應悄然開始發酵......
    ......
    華國，永寧村村委會。
    眾人看著瓦爾達斯走出會議室接電話，陷入沉默。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讓人錯愕。
    幾分鍾的沉默後，秦川剛要開口。
    隻聽得屋外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然後是大娘的哭喊聲。
    “哎呦啊！！！有人跳樓啦！！！快來人啊！！！老外跳樓啦！！！”
    秦川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跳樓了？
    剛才不是說自己意誌堅定，不會像卡斯特爾斯那樣瘋的嗎。
    結果怎麽就跳樓了？！！！
    秦川徑直朝屋外走去。
    眾人見秦川離開，屋外又有人喊叫，紛紛察覺到不對勁。
    於是跟著走出會議室，看一眼。
    隻見不遠處的空地上，瓦爾達斯直挺挺的躺在血泊當中。
    他的四肢都呈現著不同角度的彎折，姿勢十分詭異。
    “厚禮蟹！不是吧，瓦爾達斯跳樓了？？？”
    “不是...他...他都沒有認錯呢，怎麽就跳樓了啊！”
    “上帝啊！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
    眾人是各個麵如土色。
    今天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詭異，讓人無法接受。
    大家隻不過是過來談個生意而已。
    結果呢。
    一個國家賠償了1000萬歐元。
    一個經濟學泰鬥被逼瘋，另一個跳樓。
    這尼瑪，鴻門宴都不帶這樣玩兒的啊！！！
    “噢...媽媽咪呀，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媽媽...”
    意國代表被眼前的一幕嚇哭，嘴裏直喊著媽媽，朝著村委會大門跑去...
    秦川走到瓦爾達斯身旁，他蹲下來看了一眼。
    此時的瓦爾達斯還沒有完全咽氣，他的嘴裏還在吐著血水。
    秦川臉上沒有表情，低語道“想用死，來換取國際輿論對你們國家的聲援是吧。”
    “噗...噗...噗...”
    瓦爾達斯說不了話，但他吐血的表情，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嗬嗬，不得不說，你還是蠻有骨氣。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可惜，你覺得國際社會，會有人在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嗎？你知道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他們因為饑餓，死了多少人嗎？不知道吧，很正常。因為沒有人會關心，即使他們國家的經濟泰鬥死了，也沒有人注意。而你與那人，沒什麽區別。你們國家和他們本質上沒有區別，都是無人在意...”
    秦川說罷，擰開了手中的一個小瓶子。
    將瓶子湊到瓦爾達斯嘴邊，輕輕滴了一滴。
    “這東西，叫生命原液。一滴，可以保住你這條命。但以你目前的傷勢，一滴隻能讓你成為一個高位截癱患者。你的思想可以保留，除此之外，語言，動作都將失能。你可以接受到外界的信息，可你傳遞不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瀕臨死亡的瓦爾達斯，都快要看到太奶了。
    他身上的劇痛已感受不到，神經全部壞死。
    整個人就差一步，馬上就進棺材。
    可秦川的一滴生命原液，硬是將他從棺材裏拽了回來。
    瓦爾達斯瞬間意識清晰。
    太奶雖然看不見了，但是渾身上下的劇痛隨之而來。
    他痛苦的用喉嚨，無聲的嘶吼著。
    可聲帶盡損的他，無法發聲。
    秦川站起身脫下外套，蓋在瓦爾達斯身上。
    在旁人看來，秦川是在做人道主義關懷。
    “浪費了我一件衣服...你的樣子會嚇壞小朋友的。”
    隨即，他掏出手機撥通了120電話。
    叫完救護車，秦川垂眸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瓦爾達斯。
    “你放心，在華國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會活的很久，可以活著看著你們國家走向墮落，走向毀滅...要記住，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你的一份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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