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操刀手割袍斷義
字數:4699 加入書籤
“嗯?”
有些神遊天外的郎必用突然打了個冷顫,像是被什麽大恐怖給盯上了,隻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一轉頭,便見到其大哥正冷冷的望著他,那冰冷的目光,似一塊萬年而不化的玄冰。
郎必先倏地一聲輕喚,“郎二爺。”
郎必先嚇的瞬間打了個激靈,“哥,你別這樣,怪,怪嚇人的。”
“哼。”
郎必先冷哼一聲,“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梨花釀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酒,怎麽在你嘴裏就是女子才能喝的呢?”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
郎必用先是訕笑兩聲,旋即便要解釋,
然而,
其話音還未落下,便被郎必先打斷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說,畢竟這關係到了你今後的身高。”
“?”
郎必用一愣,不解道:“怎麽還關係到我的身高?”
郎必先露出了如往日般慈愛的笑,說出的卻是冰冷至極的話,“因為你接下來的話稍有摻假,我就會打斷你的腿。”
聞言,郎必用嚇得冷汗當時就下來了,在他的記憶中,他這位大哥還從未對他說過如此重的話。
他不敢再有隱瞞,甚至就連些許個人情緒都不敢摻進去,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自與裴禮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到裴禮出手偷襲了老八,最後他們帶著重傷的老八逃離而結束。
當然,其所說的偷襲,隻是他自以為的真相。
除此之外,郎必用擔心說的還不夠坦誠,從而影響到自己的身高,索性就連他們一行人去黃家領取米麵又賣給了米行之事,也一並老老實實的坦白了。
而在此期間,張鬆一行人也趕了過來。
由於常年遊手好閑不幹正事,使得們的體力嚴重跟不上,這會兒是累的一個個大汗淋漓眼冒金星,站都險些站不穩。
他們原還以為郎教頭這時候已經將裴禮狠狠教訓了一遍,不曾想,卻見到郎教頭正與裴禮同桌飲酒有說有笑的一幕。
眾人一度以為是看錯了,可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這就是現實。
而且現實之殘酷,著實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因為郎教頭與裴禮把酒言歡的同時,郎二爺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嘴巴動個不停,像是在複述著什麽經過。
這畫麵,怎麽看也不像是來找場子的,倒像是來賠禮道歉的。
聽完自家弟弟的描述,郎必先當即問了一聲,“這就是你先前給我說的,不是你們招惹是非在先?”
郎必用低著頭,不敢言語。
“哼!”
郎必先冷哼一聲,這才看向一旁的裴禮,“裴老弟,不知舍弟適才所言,可是事情經過?”
“差不多。”
裴禮笑了笑,倒是並未解釋太多,盡管實際出手的是薑曉,但這並不重要。
郎必先當即承諾,“裴老弟放心,此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其實算不得什麽大事……”
裴禮話音還未落,郎必先就已是起身,往酒坊門外走去。
其掃了眼大街上的張鬆一行人,又回頭看了眼自家弟弟,“先是出言挑釁,後又見色起意,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真以為他是我弟弟,你們就搭上了我這層關係,就能在這安福縣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等哪天我在官府失了勢,你們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都會被拿出來清算。”
“你們要記住,人在做天在看,做人,還是要厚道,不然等哪天真遇上了狠角色,你們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
郎必先是好一番真心實意的肺腑之言,至於這些人聽進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不論如何,不論是郎必用,亦或是張鬆一行人,此刻都是低垂著頭,表情肅穆,一言不發。
“行了,多說無益,咱們非親非故,今日我言盡於此。”
郎必先一聲歎息,對張鬆一行人道:“以後你們與我弟弟不要再來往了,就當你們認識的那個郎二爺已經死了,都走吧。”
張鬆一行人立時抬起了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哥……”
郎必用剛開口,立刻便被郎必先打斷,“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哥,就把嘴閉上!”
郎必用愣住,完全沒想到,他這位大哥今日會如此決絕。
好半晌,見張鬆一行人還未離去,郎必先冷漠道:“你們還不走?今兒不管飯。”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自然沒了再待下去的理由。
張鬆一行人最後看了眼酒坊內的郎必用,這才緩緩離去。
此刻的郎必先,就好比一個操刀手,助自家弟弟完成了割袍斷義。
郎必先看向沉默的郎必用,“覺得我太絕情?認為我管的太寬?”
郎必用仍舊沉默,但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
“真正的朋友,並不是要在一塊吃了多少頓酒,也不是論一起去逛過幾回青樓,更不是看是不是一塊睡過哪個姑娘!”
“而是能在你失意時,甚至是在你走投無路時,能不能、願不願拉你一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口中的那些兄弟,但凡你哪天沒錢請喝酒,立刻就會是另一種嘴臉。”
郎必先說道:“有些人,可以同富貴,不能同患難,也有些人,可以同患難,卻不能同富貴。”
郎必用繼續沉默。
“自今日起,沒我同意,你不可踏出家門半步。”
郎必先一聲長歎,“回家之前先去跟同仁堂的孫醫師說一聲,老八的醫藥費,晚點我會去結,讓他先給老八治傷。”
郎必用一言不發的往外便走,臨出門時,倏地駐足,“哥,他們雖然是群人見人嫌的地痞無賴,但在我看來,他們比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還要幹淨。”
說罷,他徑直離去。
郎必先不由得蹙眉,望著自家弟弟離去時的背影,沒來由的有股陌生之感迅速襲上了心頭。
恍惚間,他突然覺得,他那個素來聽話的弟弟,一去不回頭了。
又或者說,這四十年來,他壓根就沒有真正認識過自己這個弟弟。
“啊哈哈。”
許是多喝了幾碗酒,朱投漸漸放的開了,他一隻手臂搭在了郎必先的肩頭,“真是沒想到,賢弟你在這安福縣的威信這麽高。”
“嗐,談不上什麽威信。”
郎必先自恍惚中回神,“我也不過是對這些人知根知底罷了。”
“這些人大多都是家裏的獨子,被寵壞了。”
“你們別看他們在城裏趾高氣昂的,但其實啊,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此次官府征兵,他們中有好幾人都被選中,我那個弟弟前些日還想讓我去官府走走關係,不過被我拒絕了。”
朱投不禁問道:“那這些人豈不是要去當兵了?”
“沒有。”
郎必先搖頭,“聽說他們在家裏大鬧了一場,逼的他們老爹老媽沒辦法,往官府砸了不少錢,這才劃去了他們征兵簿上的名字。”
朱投感歎一聲,“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喜歡我在大虞當殺手那些年請大家收藏:()我在大虞當殺手那些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