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狐心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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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比前麵那幾個人都聰明得多,腦子也轉得夠快,她能找到這裏,就必然是將船上的、石林設伏的一眾同門都給解決掉了。
至於她是怎麽出現在這裏,他一無所知,但光憑她不費力就找到了他,便能叫他棄械投降,放棄抵抗的心理,一心隻想趕緊逃跑。
他拋下祭壇跟任務,拔腿就想跑——
“禁步。”
簡單兩個字,就禁錮住了他的行動。
他身形刹時一滯,無論他如何邁步,腳底板就跟粘在地麵一樣,紋絲不動。
徐山山鬆開徐水水,她走到祭壇邊,隨意打量了一番。
她一向對這些歪門邪道的招術並沒有多少好奇心,於她而言,都是一些似是而非,十分低級的術法。
但這次她一次性遇上的幾個邪師,再結合上之前遇上的吳氏兄弟(七殺與吳機),她倒是起了疑。
“說來奇怪,你們師出同門,但所學本領卻是五花八門,不似一派,所以你們究竟是師從何人,出自何門何派呢?”
邪師動不了,隻覺自己就跟那待宰的魚一樣,他似乎精神上正在鬥爭,最終艱難出聲:“我、我們師從狐心姬。”
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之……他就貪生怕死了。
徐山山聞言微怔,原本平靜的眸色瞬間變得深黯無比。
“狐心姬?”
這個名字也該有十幾年沒聽過了吧。
原來當初的神廟叛徒,現在開門立派,還教出一批邪教門生了,看來當初隻是對其驅逐,倒是對她太仁慈了些。
“對,狐心姬,她可曾是咱們大國師的神使官,你、你跟她作對,絕無好處,你不如放了我吧。”
本以為他都透大底了,此女知曉定會驚疑畏懼幾分,然而她仍舊無動於衷。
“你們門派叫什麽?”徐山山溫和問道。
邪師內心惶恐,眼睛瞪得大大的:“沒名字的,狐心姬不會取名字,她也不允我們叫她師父或者大師,她說她的名字是大國師取的,她很是喜歡,她要讓所有人都喊她這個名字。”
倒是像她這瘋瘋癲癲的性格,罔顧倫理,不講尊卑,利用的關係也是擺得明明白白了。
難怪這些邪師所用的術法她雖未見過,但又隱約覺得根處有些熟悉,卻原來是被人掐頭去尾,再胡亂編造出來的。
“養兵十年,用於一朝,她是不是指派了什麽任務予你們?”
邪師當即猛地搖頭,顫聲道:“不能說,狐心姬給我們下了禁製,若是說了,我會當場暴斃的。”
“禁製?”徐山山對上他的眼睛,他瞳孔深處似有一張狐狸臉正邪魅獰笑著,隨時可能突破樊籠張牙舞爪衝出來。
“是這個嗎?”
淡金色的精芒至她瞳孔處爆發,隻見一隻巨掌伸出虛無空間,那隻猖狂凶惡的狐狸嚇得吱哇亂叫,卻仍難逃一死的下場,被拍成了肉醬。
邪師額上的咒印一閃而逝,他感知到了禁製被破了,命脈處的威脅也消失了。
“現在可以說了。”
邪師此時滿心驚顫,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說不準是跟狐心姬同樣的天級天師,他還哪敢推脫拒絕。
“她叫我們想辦法潛伏在七王身邊,無論運用上什麽手段,都要助七王成就大業。”
如她所料一般,但背後之人是狐心姬……她卻有些弄不懂對方此舉的心思了。
“那謝家呢?”
“其實不止是七王,狐心姬算過,她說天下七分終成,沒有人能阻止,哪怕是她那個上天入地都可以的大國師,也一樣擋不住這國道天運。”
徐山山扯唇一笑:“所以,她這是打算輔助出一個新的帝王,對大國師取而代之?”
以前倒是沒瞧出她有這般的野心,如今順勢應運,她倒是冒出來攪亂風雲了。
“不……”邪師突然間喉中如塞核梗,聲音被掐住,徐山山微微眯眸,盯注著他一瞬不眨。
卻見他歪垂著腦袋,恐懼求饒的神色一點一點開始變化,“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瞳孔放大,一種不明所以驚喜與渴慕貪婪,於眸仁星海中爆炸開來。
這副神情詭異而扭曲,她大大地咧開嘴角:“她不是要取而代之,她是要娶——”
哢嚓!
大逆不道的聲音被迫中止,邪師的表情定格,頭一耷拉,人便已經死了。
徐山山悠悠收回了手,取出一塊帕子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掌的每一寸:“狐心姬,下一次……定殺了你。”
後方再次見到二姐殺人,瑟瑟發抖的徐水水,隻當自己現在是眼瞎了,耳朵聾了。
——
一座幽暗而陰森的殿堂之內,火燭搖曳,墜落的薄紗後是巨大的石柱與高懸的頂穹,月光透過石階灑在大殿的地麵上,風吹動帷幕,發出陣陣呼嘯。
在中央的紅毯之上,無樂無聲,無曲無唱,卻有一群身著清涼的妖嬈的女子,正不知疲憊地舞動著如蛇的身軀。
突然大殿的深處,傳來一陣大笑聲,劃破了寂靜的大殿,令人心跳聲徒然加快。
“哈哈哈,還真是大國師啊,她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副模樣了?還虛弱了這麽多……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一座巨大的雕像矗立在大殿的牆壁內,其下以千萬玉石雕鑿出一奢靡華美的寶座,帷幕之後,一切都模糊不清,但卻散發著一種威嚴恐怖的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狐心姬,你怎麽了?”
一名打扮素淨,卻容貌清麗的女子步入大殿,她不解地仰首詢問道:“你在笑什麽呢?”
她與這周遭妖靡詭森的環境是那樣格格不入,恰似一朵出水芙蓉般站在那裏,獨自清淨美好。
當然,她也是與其它舞蹈的女子是不同的,至少在這個時候別人都是嚇得伏身跪地,一動不敢動,而她卻若無其事地站著,還敢出聲詢問。
一股強勁的力道將這名女子給扯拽入內。
一隻宛如白玉雕刻的手臂伸出,粗魯又變態地抓住女子的頭發,將她頸高高仰起:“我很高興啊,但又很憤怒,柳菲菲,你不是說這世上唯你最懂我嗎?那現在你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