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與南宮玉的孽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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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他那一雙真誠感激的眸子,或許是因為常年幹的是魅人邀寵的特殊行業,哪怕他神態舉止並無什麽不妥,但還是有一種欲拒還迎、循循誘人的意味。
本打算不報出名字,隨便糊弄過去的徐山山聞言,則默了一下。
她有預感,一旦說出身份,接下來她要完成南宮玉的孽帳,會波折重重。
可是說謊,卻不是她的性格。
“徐山山。”她還是如實道。
春生一呆。
南宮玉則瞠大眼睛惡婆婆,剛要說話卻被岔了口氣,他激動地咳嗽了起來:“徐、徐山山?她是那個……”
春生回過神來,立即替他拍背:“不是的,少爺,你剛醒來,小心些身子,別太激動,我相信她絕不會是……”
“不,就是那個。”徐山山替他們確認了。
春生倏地看向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南宮玉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因為“徐山山”這個名字令他回憶起了過往種種不堪,他那雙漂亮的眼眸一下就紅了。
他咬牙恨聲道:“我寧可死了,也不願你這惡婦救我!”
惡婦?
見他生氣成這樣,又憎恨的模樣,就好似原主曾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一旁黎嫋嫋跟封言都不解詫異地望了過來。
聽他們交談內容,他們三人以前是舊識?
可為何看起來不像關係很好的樣子?
可若真是有仇,那為何徐山山又會對他們出手相救呢?
懷孤也奇怪這三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春生之前見過徐山山,當時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隻拿她當一個陌生人看待罷了。
而南宮玉剛醒來時,也並無異樣,唯在徐山山自報姓名時,這兩人才突然改了臉色,由“大恩”變成了“大仇”。
南宮玉態度惡劣,言辭也刻薄,但徐山山倒也沒見生氣,她隻是從善如流:“那你要將這條命還給我嗎?隻要是你的願望,我可以為你達成。”
春生這時才回過神來,她目光複雜又憤恨地瞪著她:“能講出這種話來,你的確就是當初的那個徐山山了。”
南宮玉一聽這話當即被刺激得失了理解,一時想不開,朝爬起身,朝著硬牆猛地一頭撞去。
他這是打算自戕,看來他是言行一致,寧可去死也不願意自己被仇人所救,欠下恩情債。
徐山山與他還有還有債要還,自然不能讓他就這樣死了,她揮出一張紙人貼在了他的身上,南宮玉隨即便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同時她稍微沉凝,開始細致回憶一下關於原主跟他的過往糾葛。
“少爺,你千萬別尋死啊……少爺,你這是怎麽了?”
春生趕過去一把抓住南宮玉,還沒多用力扯拽,卻見意圖撞牆的南宮玉卻竟然動作僵硬站在了原地。
他眼珠子在動,但身體卻像木塑一般沒有靈活性。
春生當即大驚,她慌張地摸索著南宮玉全身,卻找不出任何問題:“你到底對少爺做了什麽?”
她看向徐山山,又急又氣,那溫婉可人的臉此時都有些扭曲了。
而徐山山從記憶中調出了所有關於南宮玉的片段後,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南宮玉如此恨原主是有原因的。
當初原主迷戀上南宮玉這張臉,便每月耗費巨資將其包養了起來,不允許他接客。
兩人之間還是有過一段和諧正常的相處,但這一切都在春生出現之後,有了變化。
因為嫉妒南宮玉對春生的親近溫和態度,原主便一次一次傷害春生,這令南宮玉看穿了其歹毒蛇蠍心腸,與其漸行漸遠。
而他越來越冷漠疏離的態度,也叫原主愈發暴躁心狠,手段也是一次比一次激進。
而事情的爆發點便是在南宮玉初夜的競拍會上。
原主幾乎將所有的家產都變賣用來為他捧場,而南宮玉卻寧可選擇與一位低賤的花魁過夜,也不願意跟她,這令原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為此她徹底瘋魔了。
那晚,她將花魁誘騙至花園捆綁了起來,然後找來一個好男風的員外送進南宮玉的房間……
至此,他一蹶不振。
若非這期間有春生一直對他不離不棄,隻怕他早已成為一具白骨了。
但原主並未就此罷休,她還弄了些手段將兩人趕出了百花樓,讓他們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受盡欺辱與冷暖,苟且偷生。
她本打算在南宮玉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讓他悔不當初,後悔拒絕她,從此成為她腳下的一條狗。
隻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完成她的“報複”,便離開了這一具身軀。
徐山山今日見南宮玉的反應,就猜到他肯定是知道這背後一切都是原主做的,因此才會如此憤恨交加,寧死不從。
果然……問題麻煩了。
“做什麽?”懷孤眯了眯眸子,冷笑道:“就憑你們這麽兩隻臭老鼠,能值得山山做什麽?若非山山心善,救了你們倆夫妻,你們隻怕現在已經在地底下團聚了。”
嫋嫋也“騰”地一下站起來,她像一個炮彈似的衝了過來:“凶什麽凶啊你們,剛才那個人差一點就死了,是山山姐出手將他定住了,你還怪山山姐,你怪她什麽,怪她太善良,還是怪她救人救錯了?”
不得不說,嫋嫋近來的“戰鬥力”也是有所增進的。
封言看了看雙方,招呼著黎嫋嫋:“小姐,這事我們不清楚原委……不便評定。”
她偏不退讓:“我不管,山山姐絕對沒錯,錯的肯定隻能是別人。”
黎嫋嫋平時看起來既是個慫包又是個不堪大任之人,但她這個人有點死心眼,認準了就信任到底,絕不懷疑。
看著這些人對徐山山的維護與信任,就好像自己跟南宮玉才是罪大惡極之人,春山隻覺委屈與氣惱。
“你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她嘶啞著嗓子大吼道。
此時徐山山已收回了紙人,見南宮玉一獲得自由便想再次尋短見,她便先一步開口道:“南宮玉,你甘心嗎?你曾受到的欺辱、痛苦那麽多,刻入骨髓深入靈魂,即便是死了,隻怕也不能抹滅掉吧。”
這一次明明沒有定身咒,可南宮玉卻還是滯停在原地,他顫動著眸子看向她。
徐山山露出一抹挑釁又惡劣的笑容:“你死了,於我沒有任何的損失,你死了,我就隻當在看一隻螞蟻被踩死碾壓在地上,連可憐這種情緒都不會產生。”
他眼眶越來越紅,恨意交織成一種黑暗嗜血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覆沒了。
“既然那麽恨,為何要自殺呢?殺了我,豈不是更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