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要瘋就一起癲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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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山山視線掃過他額心處一道不明顯的紅痕,那是移魂後留下的,一般人看見隻會覺得是擦傷或舊傷。
    “你願意跟我走嗎?”她問道。
    她已算出,最後一件法器就在黎燁赫的身上。
    可現在的“醜八怪”並非真正的黎赫燁,他身上自也沒有她需要改命的法器,一切隻有等到三魂歸位真正的身軀,她才能夠得到她想要的。
    但真正的黎燁赫未必有眼前這個好糊弄,反正這個勉強也算是黎燁赫,隻不過他沒有完整的“他”聰明、理智跟城府深。
    若她能取得眼前這個隻有三魂的黎燁赫的信任,待他的三魂回到原本的軀體,這段時間的記憶自會影響他。
    從之前四個未婚夫身上得到法器的經驗,徐山山認為隻有讓他們對她維持一定的好感與足夠信任,他們自然就會心甘情願地將法器贈、借與她。
    這或許有些欺騙感情的意味在這裏麵,但東西她隻是借來用一用,待事成之後她會一一歸還的。
    之前四位未婚夫,分別旺她的事業、智力、運氣跟健康,而黎燁赫一靠近她,她就感受到了一種舒適的氣流傳來,那是她所缺乏的五旺之一財富。
    隻要他在她身邊,她的財運終於不再是空缺貧瘠了。
    醜八怪聞言反應了好一會兒,大大地咧開嘴,笑得跟個大傻子似的,一點沒懷疑:“我、我想跟著你。”
    若是正常人這個時候肯定會懷疑徐山山的用心了,可醜八怪智力隻有幾歲,處於最好騙的年紀,他根本不會思考太過複雜的問題,隻憑內心選擇。
    “那好,不過醜八怪這個名字不好,我替你重改一個名字吧,從今天起,你便叫樊白。”
    什麽白啊?凡?
    醜八怪不懂那兩個字,但他本能地知道醜八怪這個名字帶有“不好”的意味,她替自己重新改了一個“幹淨”白白的名字,他很喜歡。
    他一口應下:“好,我就叫白白。”
    他又眼巴巴地看著她:“那你叫什麽名字?”
    她凝注著他純淨而略呆的眼神,露出了一抹略深的微笑:“我叫徐山山。”
    ——
    當徐山山將樊白帶回去之後,黎嫋嫋跟封言都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她身後的樊白。
    此時樊白穿著一套麻衣,頭發打著結絡,一條條的擋在臉前,他長得很高大,但此時卻像一個害怕見人的孩子似的躲在徐山山身後。
    黎嫋嫋道:“我沒找到人。”
    封言也道:“我也沒找到。”
    徐山山卻道:“已經找到了。”
    他們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是他?!”
    黎嫋嫋打量起樊白,這個像大狗熊一樣又糙又憨的男人,半天才憋出一句:“山山姐,這是我哥?”
    吳妸可真歹毒啊,她怎麽能將她貌美如花的哥哥放進這樣一個又醜又髒又挫的“容器”裏啊。
    樊白探過腦袋,看了她一眼:“嗯?”
    之前是聽山山姐說過他哥此時可能因為六魂的緣故不太聰明,可她也沒說他會傻成這個樣子啊?
    “山山姐,他真傻了?”
    “我、我不傻。”樊白聽懂了“傻”字,他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反駁後,又小心的看向徐山山,擔心她聽到別人說他傻,會嫌棄他,丟掉他。
    徐山山注意到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嗯,你不傻。”
    一聽她這麽說,樊白一下就笑了,那傻樂的樣子,真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不、不可能,這怎麽能是她那個不可一世、出類拔萃的兄長?黎嫋嫋還是不願意相信,可正當她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見樊白看過來的一雙眼睛突然變得黑深幽冷。
    她的心髒瞬間停止了跳動,連血液似乎也凝固了。
    “白白不傻。”他一字一頓道。
    黎嫋嫋啞口無聲。
    她忽然就信了。
    眼前這個叫樊白的傻大個,說不準還真就是擁有她哥三魂的人。
    因為他此時發怒的眼神黎嫋嫋特別熟悉,每當她哥生氣時,眼神就會特別淩厲嚇人。
    “是是,你不傻,我什麽都不說了。”黎嫋嫋此時已老實。
    而封言看到黎嫋嫋此時轉變的態度,也明白了什麽,他看著樊白,小心求證道:“徐大師,少主現今……他還記得自己是黎燁赫的事嗎?”
    徐山山溫聲道:“樊白,將手給我。”
    樊白不疑有它,他小心將汗手在身上擦幹淨之後,才小心翼翼伸出:“山山。”
    方才那個人叫她山山姐,他聽著好羨慕,他也能這樣叫嗎?
    先試探一下吧,她要是沒有不高興,他以後就這麽叫。
    徐山山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中指骨,一股痛意夾雜著一種冰冷的氣流躥入他的頭頂,樊白瞪大了雙眼,咬緊牙關克製即將嗌出的呻吟,隻覺得頭痛欲裂,難受至極。
    但他沒有反抗徐山山的舉動,而是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本能,乖乖站在那裏不動。
    “告訴我,你記憶中最後見的那個人是誰?”徐山山的聲音傳入了樊白的耳中。
    記憶?
    他自“醒來”就沒有任何記憶了,他……樊白眼球突地轉為淡金色,他被壓製住的三魂因為徐山山的“撐腰”強大了起來,如此一來便暫時壓過了這具身軀原本的三魂。
    他一下就記了起來,他腦海中遽地閃過一幕幕畫麵。
    他張了張嘴,不受控製地吐出一些他很陌生的名字:“是吳妸……還有柯巍然、南沐風。”
    封言大驚。
    柯巍然、南沐風?那不是少主的兩位至交好友嗎?
    “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她又繼續問道。
    這時樊白已經痛得翻白眼了,他磕磕絆絆道:“讓我、我變成他們的傀儡來、來布、布一場局,捕殺……”
    眼見樊白都快喘不上氣,暈死過去了,黎嫋嫋急喊道:“山山姐!”
    徐山山鬆開了手,而此時的樊白身體一軟,便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喘息,臉色蒼白得可怕,就跟大病了一場似的,魂不守舍。
    封言跟黎嫋嫋趕緊衝上去,一個關切詢問,一個檢查他的身體情況,兩人倒是對樊白是黎燁赫一事堅信不疑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少主如此謹慎之人,怎地會被那吳妸輕易算計得逞,原來這其中還有他們的手筆。”
    “山山姐,我哥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傻了,怎麽辦?”黎嫋嫋緊張道。
    徐山山沒出聲,她此時心思卻不在他們身上。
    方才黎燁赫的話令她有些在意,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她想測一測,但普通的占卜卻行不通,這事確透有古怪。
    船板上跑來一人,他看到了甲板上站著的封言,著急地招手大喊:“封護院,你終於回來了,快、快跟我回去,黎家要出大事了。”
    封言眼神一沉:“出什麽事了?”
    “小的也說不好,你趕緊隨小的回去看看吧。”他急得滿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