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以為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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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再玩下去了!
    這是他們此時此刻內心統一的想法。
    就跟她玩了兩輪,第一輪他們猜得束手無策,還被爆了個大“驚喜”。
    原來自踏入“黎府”的那一瞬,他們便已複墮徐山山的“魔爪”之中,從未逃離出。
    第二輪由她猜,任他們絞盡腦汁,連隊伍中的神秘大佬如海大師都出動了,還是沒能成功贏過她……
    基於種種過程、結果,他們都不得不認清楚一個現實——那就是他們若論“玄”是鬥不贏徐山山的。
    至於“術”,暫時還沒勇氣嚐試,心頭有點發怵。
    估計不到最後的圖窮匕見,他們仍舊豁不出去。
    畢竟到時候那就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既然不想,心計深沉的青衣法師便繼續暗中操控著池江東,他仍舊沒有放棄實施“美男計”。
    隻見池江東“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他這年紀本就還帶點雌雄莫辨的俊秀與傲骨,當他放下身段,苦苦哀求之際,卻是……
    叫徐山山肝火都起了。
    他嘭嘭地磕頭,機械地念著詞:“徐姑娘,我們四人都跟你走,求求你,你就放過他們吧。”
    古月伽容也“挺身而出”,竟是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隻是眼神失色:“你有什麽不滿就衝我們發泄吧。”
    黃袍老道也不甘示弱,暗中加一把火。
    嘉善大師一臉麵無表情,卻已是在寬衣解帶,任人蹂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而已經輸給徐山山的衛蒼灝,他默默地蹲下,抱住了徐山山的腳,頭朝上看:“打我吧,罵我吧,我承受得住。”
    徐山山難得僵住了:“……”不行,不能再玩下去了,否則他們四人醒來肯定得瘋。
    徐山山緘默了片刻,略過四人,在內心組織了一番言語後,才道:“你們可知道他們四人是誰嗎?”
    四人是誰?
    她突然間的發問,倒是一下叫“獵魔”大隊一下都懵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他們之中本領最弱、最不合群,除了一張好皮相之外,一無是處的同道中人嗎?
    由於他們太沒用了,是以才被他們排擠在外,用草人操控用作“美男計”來釣徐山山上當。
    當時他們在想,若計劃能成就好,不成犧牲掉他們四人也完全不可惜。
    本來他們是這麽認為,但經徐山山突然這麽一問,他們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又開始不確定了。
    原來被暫時擱置的懷疑又重新被提拎了出來……
    “這四人……總不能是你的手下吧?”一個膽大的半開玩笑,半試探性地幹笑問道。
    徐山山笑意未減,淡聲道:“我沒手下。”
    一聽這話,他們方才高高吊起的心髒這才鬆落了下來。
    “我就說嘛,那四個人風格迥異,地域特征明顯,根本不像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怎麽可能會是她派來的人,他們之間根本什麽關係都沒有……”
    “那估計是黎府的?”
    “也許吧。”
    他們聽到徐山山否認時,竟莫名心中產生一種慶幸感,相視尬笑。
    可徐山山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徹底打碎了他們心底的那一絲微渺的僥幸心理。
    “雖然不是我的手下,可你們好似應該都知道我有五位未婚夫吧?”
    她瞥向一個個麵色發僵,如同石像一樣的眾人,如同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一般不予餘力地要將他們打擊得萬劫不複。
    “他們的名字分別叫衛蒼灝,池江東、棠嘉善、古月伽容與……黎赫燁。”
    當這五個名字經她吐字清晰、字正腔圓讀出來時,所有人都如酷暑猛飲寒霜,從舌頭到肺腑都被涼透了,怔震地看向她。
    最後麵那個名字不提,頭四個人的名字怎麽聽著這麽熟悉呢?
    他們很想敲傻自己的腦子,好讓他們的記性別太好,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記起之前那四人自報的名諱,恰好能與徐山山未婚夫的名字對上……
    他們四人是誰?她方才問他們。
    而現在他們終於知道答案了,也終於在答案中精確地找到了自己的報應。
    青眼蝠終於知道怕了,他白著臉,牙關打顫:“他、他們是你的未婚夫?這不可能吧,哪、哪有這麽巧啊。”
    徐山山一頭烏發如瀑隨意束起,幾縷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起,雙眸似淵穀,深不可透底。
    她的目光落在了青眼蝠的身上,當她微微淺笑時,如春風拂麵,可他卻恐懼得心髒都發痛了。
    “你是南洋草紮的傳人吧,你的手藝離你師祖可差遠了。”
    “當年,他可是強撐著全身氣血拚盡,才從我的紙人手上僥幸清醒了一瞬。”她手沾酒水,修長而纖細的手指,骨節分明,氣息如同一股清泉,流滴在了一張紙人的額頭,口中輕念:什甚忽論,神堃……
    青眼蝠臉一下就白了:“你、你想做什麽?”
    他聲音一下尖利起來,然後連連後退,急切地想要逃跑。
    可如今四周圍全是流淌包圍的黑紅的河流,那“河”不似河,詭譎古怪得嚇人,而唯一能通過的“橋”亦看起來陡峭崎嶇,隨時可能會傾倒。
    但上頭那一道清澈而柔和,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聲音依舊沒有放過他。
    “何須精血與毛發,借一滴津液便可成。”
    紙人從她手中倏地飛出穩帖地貼在了他身上,他猛地一震,然後眼睛瞪得跟快要突出來似的,布滿了驚懼的紅血絲。
    他感到自己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地開始抖動,不是大幅度,而是像細密的觸電一般淌過,然後他就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麻木、無知無覺地站在了那裏。
    “我未婚夫的草人呢?”
    青眼蝠聞言,先是將懷中寫有名字的草人掏出,然後看向黃袍老道、青衣法師他們三人。
    “拿來,我的草人。”
    那眼神充滿狠戾與威脅,就好似他們三人若不將東西交出來,他就會跟他們拚命。
    黃袍老道他們喉頭一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山山,權衡利弊之下果斷地將草人拿了出來歸還。
    這四個草人分別代表著衛蒼灝、棠嘉善、古月伽容與池江東,青眼蝠手上掐了一個訣,果斷地將四個草人給燒了,當藍色的火焰將草人徹底吞噬了,一直受控的四人終於猛地大口喘息一聲,恢複了自身行動。
    但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動,也沒有說話,而是如同站樁一樣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情緒,還有臉上那糅雜著憤怒、羞恥、尷尬、丟死個人七彩紛呈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