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到底去哪裏了？”悲歌在華國的國境邊上不斷地飛行著，尋找著。
    吳刹也與悲歌做著同樣的事情。
    權於謙則是留在了原地等待。
    其餘鎮國九老早已散去。
    因為距離沈重消失，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眾女也都發動著自己的家族力量，不斷地在尋找著沈重的蹤跡。
    但是，那都是徒勞。
    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沈重到底去了哪裏。
    仿佛，沈重真的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眾人都在為尋找沈重而犯愁的時候，沈重卻悠然自得地在觀看著記憶中的片段。
    吸收著那股龐大的修為。
    ...
    老人在殺完那群追兵以後，又坐回到了沈重的對麵。
    悠然自得。
    “你知道你殺了什麽人嗎？”沈重烤著手中的魚，頭也不抬地說道。
    “爛人。”老人說道。
    沈重抬眸，看了一眼老人，隻覺得這老頭實在是狂妄了些。
    “你別不信啊，你看那邊，那些屍體是不是爛了？”老人調侃地說道。
    沈重：“......”
    “總之，多謝了。”
    沈重把烤好的魚丟給了老人。
    老人接過大笑地說道：“哈哈哈，還算有點孝心。”
    接下來，老人頻繁發問，沈重也回答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沈重也知道了，這個老人叫做沈北。
    沈北似乎知道沈重的許多東西，也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把不恥下問貫徹到了極點。
    最後沈重被問得煩了，隻能閉口不言，當作沒有聽見。
    但沈北依然滔滔不絕，仿佛有無盡的話語想與沈重說。
    一頓烤魚，很快就結束了，沈重‘奪路而逃’。
    沈北也不追，隻是遠遠地喊道：“年輕人，我們會再見的。”
    隻是當沈重飛遠以後，沈北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疼惜。
    沈重養傷，休整了半個月。
    而後繼續複仇。
    九天集團的許多高層都被沈重殺到不敢出門。
    背後的九大家族也早就已經留意到了沈重，打算繼續派人前來暗殺。
    而沈重在伴生神火的協助之下，實力大漲，殺得那些人丟盔卸甲。
    又一次圍殺時，化念境後期的沈重以重傷為代價，殺死了三個化念境大圓滿之人。
    奄奄一息之際，沈北蒙麵現身，救走了沈重。
    “你為什麽救我？”這是沈重昏迷醒來後，對沈北問的第一句話。
    “夠了吧，你已經殺得夠多了。”沈北回道。
    這次換成了沈北在烤魚。
    “不夠，他們還活著。”沈重說道：“我要把他們殺到絕戶。”
    “我就是沈家的人，你難道也要殺我？”沈北淡淡地說道。
    “你若擋我，殺！”沈重回得幹脆。
    沈北轉頭看了一眼沈重，有些不忍。
    仿佛是在考慮殺沈重保家族，還是放棄家族保沈重。
    “可是沈家也是你的宗族。”沈北還想爭取一下。
    沈重：“我的宗族把我的父母殺了，這就是宗族對我的關愛嗎？”
    沈北：“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但那也隻是某些人的行為，不可以以點概麵。”
    沈重：“我知道，但是我不殺光他們，他們也遲早會殺了我。”
    沈北：“如果我作保呢？害你的人付出代價，也不會有人報複你呢？”
    沈重：“我如何信你？你又是什麽身份？”
    沈北：“因為我是沈家老祖，更是你的祖爺爺。”
    “是祖爺爺也不行...什麽？...你說...你是什麽？”沈重在反應過來後相當震驚。
    這個數次救他於危難的老人，居然是他的祖爺爺？
    沈北笑了笑，很認真地說道：“祖爺爺。”
    沈重：“唉，小孫子。”
    沈北：“......？？？？”
    記憶播放到這裏，正以上帝視角看著這段記憶的少年沈重笑了。
    接下來，記憶中的沈重還是被沈北給說服了。
    決定放過那些無辜的人，隻殺賊首。
    直接參與殘殺沈重父母的人，被沈北找了出來。
    沈重不知道沈北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從龍家那裏拿到人。
    但現在的結果，總是好的。
    沈家的沈文，龍家的龍國穩，都被沈重親手斬殺。
    之後，沈重又過了一月相當安穩的日子。
    直到一次家族聚會，沈北被沈文的父母暗算，喝下了斷念果製造的湯汁，喪失了戰鬥力。
    沈重也無法幸免，被家族中的人控製了起來，目眥欲裂地看著，無能為力。
    沈文的父親，正是當代的家族族長，也是沈重的爺爺。
    直到沈北被家丁砍下來頭顱，依然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子孫後輩。
    沈北又如何想到，為了能騙他喝下斷念果所做的湯，在場的所有人都喝了呢？
    少年沈重看到這裏，咬牙切齒，心中的怒火正在瘋狂地燃燒。
    沈重是殺手，賞金不少。
    族長也答應過龍家，要把沈重交給他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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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家人又為了人情，把沈重交給了包天佑刷業績。
    包天佑為了能讓包柳開心，早日走出陰霾，又把沈重交給了包柳。
    包柳在接手沈重以後，相當的難以置信。
    她怎麽樣都沒有想到，最近聲名鵲起，殺人無數，賞金為曆史之最的殺手幽靈，居然會輾轉流落到她的手裏。
    沈重在知道自己落在了包柳的手上後，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說道：
    “心中雖有遺憾，但能死在你的手裏，倒也是一件幸事。”
    包柳聽完，心情很複雜。
    察言觀色是一個刑警的基本技能。
    從第一次在野外與沈重見麵時，包柳就從沈重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意思。
    那是有別於其他所有一切的眼神。
    那是一種連刑偵時都極少用得到的眼神。
    當時包柳被沈重的眼神吸引，還主動上前與之對視，隻為細細觀察沈重的眼神變化。
    沈重就這樣，在野外與包柳第一次對視。
    心髒第一次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此刻的包柳都還記得，當時沈重結結巴巴地找她要聯係方式時的樣子。
    過後，包柳才覺得臉蛋火燒火燎。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那時就已經在包柳的心中升起。
    那仿佛是過往的約定，又像是前世的羈絆。
    正在指引著她。
    “你不必為了我，而去滅了九天集團的。”包柳看了沈重許久後說道。
    沈重愣住了，完全不明所以。
    包柳看著沈重那被揭穿了心事的表情，搖了搖頭，就要把沈重身上的斷念繩給解下來。
    沈重看著包柳的動作，神色有些發呆。
    當包柳那嫩滑的肌膚觸碰到他的身體時，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
    “為什麽放我？”沈重問道。
    “你走吧，你為了我，已經做得夠多了。”包柳說道。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沈重回道。
    “夠了！”包柳聲音有些尖銳地說道：
    “你不就是為了我，去找的箭歸山嗎？”
    “然後你一路追查，就想著能把箭歸山身後的勢力連根拔起。”
    “你這不都是為了我嗎？但是你這麽做值得嗎？我又不是你的誰。”
    沈重還是愣愣地看著包柳，沒有說話。
    他知道，包柳這是誤會了。
    一開始的確是為了包柳去滅的箭歸山。
    但是在得知自己父母的死因以後，沈重就是為了自己能複仇而已。
    聽包柳的言語，好像包柳還不知道他為什麽被抓到這裏。
    包柳看著這樣的沈重，有些不知所措，鬼使神差之下，撲入了沈重的懷裏，哭泣了起來。
    哭了一會，包柳說道：“我知道箭歸山背後的人與名市有牽連，我繼續追查後發現與九天集團有關。”
    沈重環抱住了包柳，靜靜地聽著。
    “我告訴了我爺爺，我也告訴了我祖爺爺，他們都沒有辦法幫我。”
    “他們都說，九天集團他們是惹不起的，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事跟九天集團有聯係。”
    “資助那些惡人的財閥，最後沒有一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本來我都已經放棄了，心中充滿了死灰，直到有一個幽靈，開始了對他們的殺戮。”
    “我知道，我身為體製內的人的， 不應該，非常不應該對幽靈有感激的想法，那是不對的。”
    “但是，幽靈就是我心中的光，清除著那些我能看得到，卻抹不去的罪孽。”
    在此刻，沈重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包柳心中的大英雄。
    撫著包柳的後背，沈重說道：
    “對不起，我盡力了，我很想清除九天集團，但是我能力不夠，沒能徹底為你報仇。”
    包柳在沈重的懷裏連連搖頭，不發一言。
    沈重繼續瞎編著說道：
    “我本想回歸宗族發展，在羽翼豐滿以後，再對那些垃圾動手。”
    “可是我還是大意了，天真的我，根本沒有辦法麵對那些肮髒的家族手段。”
    包柳在沈重的懷裏點了點頭，仿佛是在說‘不怪你’。
    淚痕打濕了沈重的赤裸胸膛。
    “包柳，你知道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深深地陷進去了，我沒有辦法自拔。”
    “我也知道，我身處黑暗，無法與你站在一起，我隻能用我的方式，替你做些事情。”
    “給我點時間，包柳，我會滅掉我們共同的敵人的，你信我好......”
    沈重還想說，卻被包柳的紅唇堵住了嘴巴。
    沈重用舌頭在包柳的舌頭上畫了一個e以後，一把推開了包柳，說道：
    “不可以再繼續了，我怕你會懷孕的。”
    “哈哈，你可以大膽放心，我永遠都做不了媽媽了。”包柳用一種苦中作樂的語氣說道。
    沈重聽完，隻覺得心中劇痛，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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