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還是懂得適可而止的，在最後關頭守住了。
    錢永淑已經做好了自己被吃的準備，這是她人生的第二個洞房之夜，身邊是同一個男人，被吃是應該的。
    她可是花光了全部的勇氣，才主動撲上去的。
    “那個，不好。”秦飛有些尷尬，“萬一被發現了，咱倆就真走不了了。”
    錢永淑羞澀點頭，她當然也知道不好了，可是她能說什麽，唯有逆來順受。
    “睡吧。”秦飛把錢永淑摟到懷裏，事趕事兒都到這一步了，也用不著去想太多了，他抬手輕輕按著錢永淑的腦袋，“睡不著也要眯一會兒，聽話。”
    錢永淑輕輕嗯了一聲，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對她來說，這未必不是失之桑榆得之東隅。
    蠟燭這時候快要燃盡。
    熟睡的錢永淑發出輕輕的喊聲。
    秦飛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他扭頭看了一眼門，栓的死死的，便再也支撐不住，閉上眼睡了過去。
    “喔喔喔！”
    清晨，隨著一聲嘹亮雞鳴，沉睡了一夜的小山村開始蘇醒。
    秦飛也被雞鳴聲驚醒，虎軀一震，他懷裏的錢永淑被驚動，也緩緩睜開眼睛。
    “天亮了嗎？”剛剛醒來的錢永淑奶聲奶氣地問。
    “嗯，天亮了。”秦飛探頭透過窗戶紙上的小洞朝窗外看，院裏陳大林夫婦已經起來了。
    陳大林在院裏掃地，他老婆在井邊打水。
    等會吃過早飯得找個由頭出去一下，先去找程姐她媽，再去找蘇芸，雙保險......
    “秦飛，你的手......”錢永淑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怎麽了？”他轉過頭來，瞅見錢永淑的臉，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咳咳！”幹咳兩聲，秦飛抽出手，撓了撓頭，“那個啥，你再躺會，我先出去一下。”
    錢永淑輕輕點了點頭。
    拉開門進到院裏，正在掃地的陳大林看見秦飛，連忙放下掃帚，熱情迎上來遞煙，“親家哥，醒的可真早！”
    “什麽醒的早，我就沒睡！”秦飛黑著臉說，“屋裏就一張床，難不成我還能跟我妹子躺一張床？”
    “呃。”陳大林愣了一下，昨晚他都給氣昏頭了，確實忘了這一茬，他猛拍腦門，“親家哥，你看我這個人，我，我昨晚都給氣糊塗了，昨晚應該給你打個地鋪啥的......”
    “行了，這話就別說了。”秦飛不耐煩擺了擺手，“我問你，昨晚的事你想好怎麽處理沒有，這事你可別想就這麽算了，我看好的是小雷，可不是二雷，二雷幹的那事，說清了是流氓罪，說重了就是強奸，是要被槍斃的！”
    “親家哥，你看你這話說的！”陳大林陪著笑，“老二也是一時糊塗，我昨晚已經教訓過他一頓了，等會我讓他當麵給你和小錢磕頭賠罪！”
    “這事磕頭就完了？”秦飛不依不饒，“我妹妹昨晚被嚇成那個樣了，我看咱們這親家還是別結了，我等會就帶我妹妹走！”
    “別啊，親家哥，兄弟，這事說到底是我家老二糊塗，跟老三不搭嘎啊。”陳大林說，“這樣，親家哥，你說怎麽辦吧，你就是要二雷一條腿，我也照辦，隻要你能消氣！”
    “什麽，你要誰的一條腿！”井邊打水準備洗衣服的陳母聽到對話著急衝了過來，“親家哥，這事是我家老二混蛋，但說到底，他不是什麽也沒幹成嗎，還被你打成那個樣子，昨晚流了半盆血！”
    “嗬嗬，你這意思，還是我的不對了？”秦飛冷笑。
    “不是不是，怎麽能是親家哥你的不對，是我們的不對。”陳大林陪著笑，一把推開老婆，“洗你的衣服去，你懂什麽！”
    說完他拉著秦飛到了一邊，一臉苦大仇深，歎息著開口，“親家哥，這事我也不瞞你了，我家老二是個混蛋玩意，動自家弟媳婦心思，這沒的說，但是話說回來，我家老二也是個可憐人......”
    秦飛被他這話激起好奇心，沒有打斷聽他說完。
    然後他就被雷的個裏焦外嫩，如果陳大林說的是真的，那陳二雷也確實是可憐了點。
    娶了個媳婦兩年，愣是連滋味都沒嚐到過，別人說隻蹭蹭，那是假話，他是真的隻能蹭蹭。
    而且看陳大林的神情，不似作偽，誰會把這種事拿出來編瞎話說。
    “親家哥，你就原諒他這一回，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了！”陳大林發誓說。
    秦飛默不作聲。
    “這事，還是不能就這麽算了，他有苦衷怎麽了，天大的苦衷也不能這麽幹！”秦飛高舉我有理我怕誰的大旗，義正言辭，“等會小雷醒了，我跟小雷說，問問他怎麽辦！”
    “別啊，可千萬別！”
    陳大林如臨大敵，他太清楚小兒子的脾氣秉性，打小在家裏什麽都搶都爭，爭搶起來對兩個哥哥都是下死手，要是讓他知道這事，往後家裏真是雞犬不寧了。
    “親家哥，這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小雷。”陳大林說，“他那個脾氣要是知道了，能一鋤頭給二雷挖死！”
    那就挖死唄！秦飛心裏說，反正都不是好東西，死了倒幹淨，給他省事了。
    雖然陳大林看著態度卑微，但秦飛很清楚，那是因為他理虧，而且希望把昨晚的家醜徹底按死，別惹出什麽新的禍事來。
    如果秦飛真的借昨晚的事，得理不饒人，直接帶錢永淑走，這個陳大林肯定會露出本色。
    “反正這事不能這麽算了。”秦飛頓了頓說，“我先去看看我妹妹醒了沒有，也問問她的意思。”
    “好好好！”陳大林不住點頭，把秦飛送到房門口，跟著轉身進了廚房，“他娘，你等會去跟小錢打個招呼，叫她千萬不能把昨晚的事告訴小雷。”
    “這還用得著你提醒，我知道怎麽說。”陳母頓了頓繼續說，“我看，咱們還是給二雷重新找個媳婦吧，免得他以後再鬧出事來。”
    “這事回頭再說。”陳大林點了點頭，“現在最緊要的，是讓小雷這孩子趕緊把生米做成熟飯，這樣咱們這個親家哥，就是再多心思，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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