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警官，當時的情況是，胡金華蹲在地上，我也蹲下來問她話，突然間她就朝我撲了過來，廁所那地方你們也知道，很小，我沒反應過來撞到門上，手裏剛好拿著槍，就這麽...”秦飛比劃了一下接著說，“然後就打中了她的胸口。”
    “小姚，秦先生說的內容，都記下來了嗎？”秦飛說完，史強扭頭看向姚娜問。
    “史隊，都記下了。”姚娜點了點頭。
    “遞給秦先生看看。”史強說著看向秦飛，“秦先生，您看看，沒有問題就簽個字。”
    “好。”秦飛從姚娜手裏接過筆記本，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簽了字。
    “秦先生，非常感謝您的配合。”史強起身朝秦飛伸出手，第一次露出微笑，“今天就先這樣，後麵我們可能還要叨擾您，不介意吧。”
    “配合警方調查，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當然不介意。”秦飛伸手同史強握了握。
    “秦先生，今天辛苦您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林建說了幾句場麵話，隨後三人離開了房間。
    三人出了酒店，剛坐上車，還是新人的姚娜便忍不住問，“史隊，這個秦飛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麽覺得，他在騙我們？”
    “他為什麽要騙我們？”史強表情嚴肅，偏頭看了一眼姚娜問。
    姚娜被問的啞口無言，她隻是感覺，為什麽她暫時還想不到，而且也想不通。
    k3列車大劫案的案情脈絡基本理清了，可以說，要不是這個叫秦飛的從中運籌帷幄，和那三撥劫匪鬥智鬥勇，那案件的後果要嚴重的多。
    他完全沒有理由沒有必要撒謊，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或者救人。
    “小姚，這個秦飛我之前接觸過一次，很有涵養，一般像他這個年紀有如此成就的，多少都有點年輕氣盛，他身上則是一點也看不到。”坐在副駕駛的林建轉過頭，跟著感慨一句，“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的很啊。”
    “是很不簡單。”史強接過話茬，“我托國內的同事對他進行了一些調查，他的經曆，比傳奇還要傳奇，賣瓜子起家，做過國營罐頭廠的廠長，後麵又下海自己創業，辦了一個飲料廠，盼盼優酸乳，小姚，你常喝的那個，就是他的廠研發的，還有局裏中秋節發的親親八寶粥，也是他的廠生產的。”
    姚娜聽到這些，整個人目瞪口呆，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還不算什麽。”史強接著說了下去，“他轉戰臨海以後，更是轟轟烈烈，創辦匯聯商廈，打造雙羊牌服飾，幾次登上臨海日報的頭版頭條，臨海誰不知道飛總的名號。他這幾年從台前轉向幕後，動靜才漸漸小了。”
    “我說的這些，還隻是大概情況，他真實的經曆，恐怕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史強說完，林建表情愣了一愣，然後笑了笑，“史隊長，你不說，我還真是想不到，這個秦飛，比我想象的還要耀眼。”
    “隊長，照你這麽說，那他壓根沒可能騙我們了。”姚娜表情怪怪的，有種有眼無珠的挫敗感，“他這麽有錢的人，還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是難能可貴。”
    “小姚，身為一名警察，要相信自己的直覺，重視自己的懷疑。”出乎意料的，史強看著姚娜，表情嚴肅，“破案的關鍵，往往就藏在我們的懷疑之中。”
    姚娜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她不明白史強是什麽意思，她懷疑不對，不懷疑似乎也不對。
    “史隊，你的意思，這個秦飛隻對我們坦白了部分事實？”姚娜想了想說。
    史強看了一眼她，不置可否，倒是林建說，“史隊，要我說，秦飛應該沒有隱瞞，他完全沒有理由，用你們的話說，是沒有動機。”
    “林秘書，如果他喜歡或者說享受殺人呢？”史強的口吻很是認真，“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太難得了。”
    史強這句話說完，林建和姚娜倆人同時石化了。
    見倆人反應誇張，史強解釋了一句，“這隻是我的直覺，他當時完全沒有理由殺了胡金華，而且一個正常人，或者說沒有殺過人的人，幾乎邁不出那一步，就算邁出去了，也會噩夢不斷，心理失衡，但是這個秦飛，完全看不出來。”
    “小姚，回去馬上聯係西京，讓他們去找吳建軍夫婦，做個筆錄。”
    姚娜呆呆點了點頭，在史強的語境中，胡金華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秦飛有意而為之。
    他已經認定了，秦飛在說謊。
    另一邊，林建史強三人走後不久，彪子敲門出現。
    “飛哥，我都是照實說的，不會有什麽影響吧。”彪子神色憂慮，看著秦飛。
    在秦飛和江芷晴回來之前，他被另外兩名警察請到了房間裏詢問，剛剛才結束。
    “別瞎想，我也是照實說的。”秦飛拍了拍彪子肩膀，“沒看到人家態度這麽好。”
    彪子沉沉點了點頭，然後瞥了一眼江芷晴，衝秦飛使了個眼色。
    “小江，你這是怎麽了？”秦飛偏頭看了過去，江芷晴悶著頭，很不開心的樣子。
    “啊，沒有。”江芷晴慌慌張張抬起頭，“老板，我，我是擔心，那個阿列克謝，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聽到這話，秦飛皺了皺眉。
    江芷晴擔心的還真一點都不多餘，有句話叫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下午那一記斷子絕孫腳，威力尚不可知，要是真的讓對方從此斷子絕孫了，那這梁子可就真結下了。
    “飛哥，出什麽事了？”彪子聽著緊張起來。
    秦飛隨即把下午發生的事快速說了一遍。
    “飛哥，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國吧。”彪子沉沉說，“反正這個劉波阿列克謝都不靠譜，做生意的事咱們還是回頭再說。”
    秦飛沒有說話，陷入沉思，彪子說的確實沒錯，秦奮和吳建軍介紹的兩條路現在都走不通，繼續在這待下去，確實沒啥必要。
    不過就這麽回去了，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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