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蘇命臉色冰冷地看向遠方。
    雖然大部分半帝已經伏誅，但那些祭壇還在。
    見證了那些半帝身後之人的可怕，蘇命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將剩餘的所有祭壇完全消滅。
    臨走之前，蘇命又去見了一次幹屍。
    或許是知道了外界發生的事情，幹屍表現得平和了許多。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從那位的手中活下來，了不得！”
    他開口，聲音中帶著感慨。
    蘇命沒有接幹屍的話茬，而是冷聲反問道：“你之前說的那一天，便是指今日嗎？”
    幹屍很明顯知道很多東西，但一直沒有告訴蘇命。
    蘇命這麽問，也是想從幹屍嘴裏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用來問我，隻要你活著，總有一天會明白一切的。”幹屍卻仿佛是感受了蘇命的意圖，含糊不清地回應。
    “我還真是好奇，你都已經這樣了，還一直苦苦守候你所知秘密的原因是什麽！”
    蘇命喃喃，轉身離去。
    某一瞬，蘇命其實也動過將幹屍直接斬殺的念頭。
    隻是冥冥之中，蘇命有一種直覺，哪怕後者被困在此地，他想要將幹屍滅殺卻也是做不到。
    “你準備去哪裏？”望著蘇命離去的背影，幹屍忽然開口。
    “我不知道那所謂的主上在世間留下這幾十個祭壇的目的是什麽，但既然他跟我不是一路人，我自然是要將這些祭壇完全摧毀！”
    蘇命腳下動作不停，頭也不回地回應。
    “等等！”然而聽到這話，幹屍卻是前所未有地出現了一抹慌亂。
    蘇命停下腳步，轉頭疑惑地看著幹屍：“怎麽，你似乎很害怕我摧毀這些祭壇？”
    “不！”幹屍聞言卻是搖頭道：“不是我害怕，我隻是想勸告你，如果你不想萬劫不複，最好不要動那些祭壇！”
    蘇命聞言眼睛一眯。
    幹屍繼續道：“在你之前，多少的大帝也曾降臨過此界，你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些祭壇的存在嗎？”
    “可你想想，強如他們，又為何不對這些祭壇出手呢？”
    聽著幹屍的話，蘇命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不太信任眼前的幹屍，可從他的話裏卻是挑不出半點毛病。
    見蘇命似乎在猶豫，幹屍又道：“總之，那些祭壇都是禁忌，觸碰到，必定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可惜……”聽完幹屍的話，蘇命卻是忽然莞爾一笑。
    “可惜什麽？”
    蘇命搖搖頭：“我在感慨，你這話說得太晚。在這以前，我已經摧毀了一個祭壇。”
    “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麻煩是什麽，但我身上的麻煩已經不少了。”
    “如果要來，那就一次來個利索。”
    說罷，蘇命再不管幹屍，徹底消失在了此地。
    “你……”幹屍見狀很激動，然而剛剛一動，他身上的鎖鏈便是發出熾烈的光芒，將他渾身都燙出道道黑煙。
    “你勸不動他的！”就在此時，幹屍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神秘的聲音。
    那聲音很朦朧，仿佛是從無比遙遠的地方傳來，分不清男女。
    “可是……”幹屍還想說什麽，卻被那道聲音打斷。
    “世間需要一個破局者，而他就是最好的人選。”
    “因為，他的命運即是注定，又無法預料。”
    “有些因果，你擔負不起，我或許也不行。不過如果是他……”
    後麵的話，那道聲音沒有再說。
    幹屍也像是想到了什麽，久久的沉默之後，他繼續道：“既然你清楚他是不受控製的，你還一步步引導他走到這一步，就不怕他有一天反噬你嗎？”
    “哈哈哈哈！”聽到這話，那道聲音卻是發出了一連串的大笑。
    之後，他道：“很多事情原本就是一場豪賭。”
    “我不知道他未來會如何，其餘人也不會知道。”
    “但我相信，我的賭運一直都不差。”
    “等著吧，或許無盡歲月之後，你我還有機會見證答案。”
    ……
    離開孤島，蘇命旋即直奔那些禁地而去。
    禁地之中，由於守護此地的半帝基本被他斬殺，因此，他幾乎是毫無阻礙地就進入了其中。
    望著祭壇，蘇命其實某一瞬也在思考幹屍之前告訴自己的話。
    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出手。
    如今，那所謂的主上已經被逼退，沒有那那些半帝的召喚，他相信後者一時半刻也無法降臨此世。
    不管未來將發生怎樣的變故，蘇命相信，隻要自己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變得夠強，便是什麽也攔不住他。
    “轟隆隆！”
    這一日，下界響起了一道道恐怖的轟鳴。
    一座又一座祭壇被他摧毀，僅僅小半日功夫，蘇命就徹底將剩下的七十座祭壇全部毀滅。
    原本，蘇命還曾試圖在禁地中找到逃走的那八尊半帝，但可惜的是，或許是猜到蘇命會前往禁地。
    那些人早早就逃離了那裏。
    祭壇碎裂，整個下界都在微微震蕩。
    下界修士們一開始還擔心又發生了什麽變故，但看到出手的是蘇命之後，又徹底放下心來。
    因為在他們眼裏，天命半帝，已經成了下界的守護神。
    不管天命半帝在做什麽，他們都會選擇無條件信任。
    破壞所有祭壇之後，蘇命並未選擇返回九霄惡海。
    他繼續在這片世界中遊蕩，一來是為了尋找到逃走的那八尊半帝。
    二來是自己經過這一戰之後，心緒也略微變得不寧。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感覺，在那所謂的主上背後，還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這種來自心靈之上的壓抑，讓他內心難以歸於平靜。
    他需要去世間遊曆，重新找回本心。
    在這過程之中，蘇命又一次進入了死神塔。
    之前，通過黑影口中，他確定了自己乃是禁忌聖人的事實。
    隻是，所謂的禁忌聖人到底是什麽，他卻是對此一無所知。
    他希望能在死神塔諸位守護者口中得到答案。
    來到第七層，這裏空空蕩蕩。
    自從靈兒上一次消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
    沒辦法，蘇命隻能繼續往下。
    但或許是意識到蘇命要問什麽，所有人這次幾乎都是選擇避而不見。
    除了魔尊之外，隻有花小白願意見蘇命。
    可聽到蘇命的問題，花小白也是一臉的支支吾吾。
    就仿佛禁忌聖人這個話題中蘊含著某種恐怖，讓他連提及的勇氣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