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裏燈火通明，方言正一個人打韓服排位。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兩下，身後傳來聲音：“小方，有空嗎。”

    方言回頭，看見Juiy那張笑眯眯的臉。

    “怎麽了？”

    “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哦。”

    方言摘下耳機起身。

    “我們去老曹那邊說，這事需要跟老曹一起商量”

    Juiy說完轉身往外走。

    ……

    FP經理辦公室。

    老曹坐在辦公桌後，兩條腿搭在桌子上，正在欣賞拳頭送過來的一比一仿製的MI獎杯。

    雖然今天FP輸掉了比賽，但是老曹並沒有太過擔心。

    對他來說，方言不但是隊伍的中流砥柱，同時也是一個形勢風向標，既然方言的表現沒有太大變化，那就說明隊伍沒有問題。

    再說了，比賽的事，有問題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經過小老虎事件，又挨了老板一頓猛批之後，老曹是徹底悟了。

    咱既不是選手也不是教練，操那心幹嘛呢？

    徒惹一身騷而已，當個甩手掌櫃多舒服？

    所以現在老曹是完全不管隊伍訓練方麵的事情了，每天早上喊人起床鍛煉的事也被Juiy包攬了去，老曹連訓練室都很少去了，每天就在基地裏四處溜達溜達，或者出去找找新基地，要麽就坐在自已的辦公室裏聽聽曲兒，再要麽去找李姐聊聊天。

    說起來，因為隊伍成績喜人，連李姐對他的態度最近都好了很多呢，看他的眼神中隱隱約約似乎多了一絲嬌媚，誒嘿嘿……

    正當老曹腦海裏浮想聯翩的時候，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抬頭看見方言和Juiy一起走進來，老曹連忙把腿放下。

    倒不是怕被在老板麵前打小報告什麽的，而是當這兩個人一起找上門來的時候，就意味著隊伍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所以老曹立刻收起因為猥瑣臆想而不覺流露的yd笑容，看向方言一本正經地問：“咋了小方？”

    方言搖搖頭，看Juiy一眼：“教練說有事要跟我聊，我也不清楚。”

    Juiy從茶幾邊上不緊不慢地拉了兩張椅子過來，又自顧拿一次性水杯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方言，另一杯自已喝了一口，這才坐下慢悠悠地開口：“是這樣的，剛才我找陽傑談話，他……”

    說到這，Juiy頓了頓，斟酌一下用詞，才接著說下去：“陽傑建議我們加個中單。”

    “嗯？”

    老曹瞬間瞪大眼睛。

    方言也同時望過來，眼神十分驚訝。

    他直白地問出口：“是因為剛才複盤我說的話嗎？”

    聽見這句，老曹的眉頭微微皺起，看看方言，又看向Juiy，壓低聲音問：“什麽情況？”

    Juiy知道兩人都想歪了，搖搖頭笑道：“別多想，陽傑沒脾氣，也沒有不想打，就是單純地建議，讓我們加個中單。”

    “為什麽？”方言問，“我覺得他打得挺好的，雖然今天打得有問題，但我相信他能改。”

    Juiy搖頭，看著方言認真道：“他說是性格問題，改不了。”

    方言怔了怔。

    改不了？

    隻要想改，還有改不了的毛病？

    方言無法理解，因為在他看來，隻要發現了問題，要糾正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似乎別人並不是這樣？

    接著方言又想到小老虎的問題，心中隱然有些明悟，點了點頭說：“確實。”

    知道方言已經完全理解，Juiy鬆了口氣，笑道：“你能理解就最好了，所以……”

    Juiy轉向老曹，表情十分認真，一字一頓道：“我讚成陽傑的提議。”

    老曹張了張嘴，看向方言。

    方言點頭：“我也同意。”

    “……”

    老曹沉默幾秒，最後有些猶豫地說：“資金倒是沒問題，五百萬以內我就可以做主，但是現在夏季賽都快打完了，我們上哪找人去？你們也知道，中單位置的人現在寶貴得很，還是說……難道你們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我\陽傑……”

    方言和Juiy同時開口，然後兩人都同時打住，接著再次同時開口：“你先說吧。”

    “……”

    氣氛有些尷尬。

    老曹好笑地看看兩人，對Juiy道：“看樣子好像陽傑把推薦的人選告訴你了？那就你先說吧，畢竟是陽傑先提議的。”

    “行。”

    Juiy也不矯情，

    “陽傑推薦果子哥。”

    “果子哥？”

    “Cry，袁成偉。”

    當Juiy說出這個ID，方言瞬間就是一愣。

    老曹看見方言的異樣，猜到了什麽，驚訝地問：“難道小方也……”

    “嗯。”

    方言用力點頭，

    “我也建議找Cry。”

    （P：現實中2023夏季，果子哥簽了IG，本書對這一情節進行了修改，世界線變動的原因後文會有說明。）

    當隊柱和教練一致讚成某項決議的時候，這事基本便不許再做更多商討。

    老曹甚至沒多想合不合適就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一拍桌子，高興道：“行啊，袁成偉大半年沒打比賽了吧，花不了幾個錢！”

    Juiy看方言一眼，說：“不不不，倒是不好坑人家，我們還是公道點。”

    方言嗯了一聲：“袁成偉其實挺厲害的。”

    Juiy暗地裏喊了一聲Nie，忍不住給自已點了個讚。

    他猜對了，方言果然跟Cry有交情。

    老曹倒沒想到這檔子事，有些驚訝地看著方言：“你認識他？”

    方言點頭：“偶爾會聊幾句，也偶爾雙排打遊戲。”

    “那妥了。”老曹笑道，“那就麻煩小方你親自去聯係一下？畢竟你們朋友之間更好說話。”

    方言沒有否認朋友這種說法，想了想，說：“可以。”

    ……

    上海，郊外。

    某城中村出租屋內。

    夜已經很深了。

    小小的單間出租屋裏，隻有屏幕散發出來的光亮。

    跟LPL賽事所使用的寸標準屏一樣的顯示器前麵，袁成偉安靜地坐著，整張臉浸潤在屏幕的亮光裏，顯得膚色更加的蒼白。下巴和唇上胡子拉碴，看那胡子平均長度，估計得有一個多月沒刮過了。不過他長相清秀，哪怕形象邋遢也可以用文藝青年來形容。

    但依然難掩頹廢。

    而且眼神麻木無光。

    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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