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盛寵蜜愛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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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一群身穿製服的警察飛快地向他倆跑來,他們的手裏拿著各式武器,身上還穿著防彈背心,顯然是有備而來。
    莫邵天率先做出反應,急忙尋找飛機上的逃生出口,但是兩人都坐在靠後的位置,唯一的出口完全被警察堵死,導致他們無路可逃,如同甕中之鱉一般,隻剩乖乖地束手就擒。
    “怎麽辦?”傅正芬大喊一聲,此時已亂了方寸,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然而,莫邵天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茫然無措地望著她,兩隻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毫無疑問,他倆要栽在警察手裏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審判。
    很快,警察便將兩人團團包圍,迅速奪過他倆的背包,然後拿出冰冷的手銬,直接拷在他們的手腕上。
    “莫邵天、傅正芬,你們涉嫌參與多樁命案,警方已經立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警察全副武裝,目光冷冷地掃過去,令兩人不由得心頭一緊。
    仿佛頭上被人打了一個悶棍似的,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警察,隻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四肢頓時變得麻木起來。
    他倆原以為能夠順利出逃,沒想到警察會突然出現,斷了他倆的後路。這次落入警察之手,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快走!”警察冷厲一聲,押著他們走下了飛機。
    傅正芬戴著手銬,麵色陰沉地坐在審訊室裏,眼底沒有一絲光亮。
    負責審問她的警察把文件攤開,瞅了幾眼,抬起頭厲聲問道:“幾年前,你裝成傅正芳潛入傅家老宅,關於這項控罪你有什麽要說的?”
    傅正芬麵色一凜,蹙了蹙眉,正色道:“沒有。是我冒充了她。”
    警察見她表現得還算配合,於是將傅家傭人的命案一一列舉出來,最後向她確認道:“這些命案是否與你有關?”
    “對,那些人都是我殺的。”傅正芬一字一句地說道,表情平靜得令警察頗感意外。
    “給傅正南下毒,殺死萬雨純,陷害傅正北,這些事也是你做的?”警察緊聲逼問了一句。
    傅正芬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沒錯,是我幹的。您能不能一次性問完?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事到如今,你還這麽囂張?”警察對她怒目相向,語氣變得更加強硬。
    “我也是為了節約國家資源,不想白白浪費警力。”傅正芬挑釁地訕笑一聲。
    警察不屑於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很快便把與她有關的罪狀闡述了一遍。
    對於這些指控,傅正芬供認不諱,同時準確地交代了犯法手法,與警方掌握的情況全部對得上。
    “雖然我親手殺了那些人,但全都是段天華指使的,我隻是聽從他的命令而已。”傅正芬冷冷地說道,語氣極為篤定。
    “你確定?”警察微眯著雙眼,挑眉鄙夷地看著她。
    傅正芬冷嗤一聲,答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去問莫邵天。”
    此時,莫邵天正在旁邊的審訊室裏接受盤問,警察把他參與的所有罪案問了一遍,均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幾乎沒費什麽力氣。
    “莫邵天,剛才說的這些事,全是你和傅正芬一起幹的?”警察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生怕他故意隱瞞些什麽。
    莫邵天冷清著目光,斜睨了警察一眼,淡淡地說:“我倆一直配合得很默契,這次是我大意了。”
    “有證人說是段天華指使你倆行凶的。”警察微微向前探身,厲聲說道,“莫邵天,你老實交代,你倆所犯下的罪行,是不是都和段天華有關?”
    莫邵天沉默了幾秒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應道:“是他指使我們幹的,我和天心隻是他的棋子,是他的殺人工具。”
    兩個人均指證段天華是幕後黑手,警方對於他倆的供詞非常滿意,開始準備對段天華提起正式訴訟。
    另一邊。
    段天華的律師一直在用各種手段打探消息,在得知傅正芬和莫邵天被提審之後,趕緊找機會與段天華見麵。
    “段總,事情不妙,傅正芬和莫邵天被抓了。”律師神色凝重,眉頭皺得很緊,“警察盤問了一整天,他倆親口承認所做的一切,而且異口同聲地說是您指使的。”
    段天華先是一愣,隨即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半天都沒有吭聲。
    他早就想得很清楚,寶石失竊案選擇這個時候引爆,必然是為了繼續讓警方扣留他,爭取時間盡快抓住自己的兩個得力幹將,從而讓他們指證自己是主謀。
    在背後算計他的人可謂步步為營,估計天心和莫邵天早已落入對方的圈套,被警察捕獲是早晚的事情,幾乎不可能逃過這一劫。
    因此,在律師到來之前,他已大致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律師見段天華不說話,焦急地問道:“段總,您準備怎麽辦?我該做些什麽?”
    段天華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答反問道:“寶石的案子,有什麽進展?”
    “您的家人在全力替您辯護,說寶石不可能是偷來的。警方還在尋找證據,暫時沒有更多的消息。”律師如實匯報道。
    聽到這話,段天華眯了眯雙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管是寶石失竊案,還是聲稱我是幕後主使的案子,警察手裏都沒有證據。”段天華胸有成竹地說道,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段總,您的意思是等等看?”律師緊聲追問一句。
    段天華邪肆地挑了挑眉,淡笑道:“我沒什麽好怕的,等著開庭吧。”
    律師見他表現得鎮定自若,看起來對此事並不著急,所以也沒多說什麽。
    段家大宅。
    段清雨在院子裏遛了一會兒,然後緩步走進了客廳。她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見段強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她連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怎麽了?”
    段強的俊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說道:“這兩天,為了爸的事,我到處求人,找那些跟咱家關係比較親近的朋友,結果沒一個人願意幫忙。”
    語畢,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喝了下去,仿佛想借此將心中的怒火澆滅。
    段清雨聽到這話,心裏苦澀得像是泡在了鹽水裏。
    父親的事,給家人帶來不小的打擊。
    母親從警察局回來之後,總是忍不住哭泣。
    段強則是每天出去找關係,試圖找到人把父親救出來,但是,無論他多麽努力,大家還是覺得這件事太大,都不敢趟渾水。
    明哲保身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在段天華得勢的時候,他的身邊圍繞不少想要攀關係的人,一旦攤上了壞事,大家恨不得馬上撇清關係,避之唯恐不及,怎麽可能主動摻和這件事。
    因此,段強會碰一鼻子灰,完全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人們都說‘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什麽的,一出事兒就明白了。”段強無奈地歎了口氣,露出頹然的表情。
    段清雨心裏清楚,弟弟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何時遇到過如此為難的事情?
    像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人,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關鍵時刻才能看清人的品性,弟弟的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姐,爸的案子還有轉機麽?”段強滿麵愁容,頗為擔心地說道,“我問了幾個朋友,他們都說挺難辦,被抓的那兩個人口口聲聲說他們做的壞事都是受爸指使的,再加上這件寶石失竊案,爸的個人信譽降到了穀底,造成的社會影響很不好,警察一定會趁機對他施壓,想把他救出來恐怕很難。”
    說這番話的時候,段強的眉宇沉沉地斂起,一張俊臉上籠罩著抹不開的憂鬱。
    雖然並沒有找到能夠救父親的人,但是他們幫段強分析了形勢,也算是提前給他做了心理建設,讓他可以慢慢地接受殘酷的事實。
    看到弟弟這麽擔心父親的事,她的心突然就像被針紮似的刺疼了一下,喉嚨裏仿佛憋著一口氣,既上不去,也下不來,心情複雜得無以複加。
    毋庸置疑,父親的確做錯了,他打著為家人著想的名義為非作歹,最後卻令家人背負沉重的負擔,身心疲憊到了極點。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就好了,讓一切回到最初的那個瞬間,回到兩家建立仇恨之前,她願意拚盡全力阻止慘案的發生,那麽,父親便不會與傅家為敵,得到的也不是這個結果。
    隻可惜,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自己唯有變得更加堅強,努力保護好身邊的人。
    想到這裏,她長長地淒歎一聲,緊挨著段強坐下,鄭重其事地說:“如果爸真的指使別人殺了那麽多人,作為他的兒子,你準備怎麽做?”
    她之所以問這句話,是不想讓段強因為這件事迷失了自己,選擇一味地偏袒父親,而失去了基本的道德判斷力。
    父親恐怕很難改變想法,她真的不希望弟弟走上他的老路,成為兩家仇恨的犧牲品。
    段強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等待他開口的幾分鍾,變得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過了一會兒,段強扭頭看向她,認真地說:“如果咱爸真的那樣做了,我也不會包庇他!”
    聽到這話,她稍微鬆了口氣,慶幸弟弟依舊是個明辨是非的人。
    然而,頓了幾秒,隻聽段強激動地說:“但他畢竟是我爸啊!我支持做壞事必須接受懲罰,坐牢也是可以的,能不能把他的命留下來?”
    語畢,他扣住女人的肩膀,說道:“姐,不管爸做過什麽,他始終是我們的親人,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別讓他連命都丟了?”
    弟弟的話令她覺得心裏更加難受,有一種莫名的淒涼之意正深深地籠罩著自己。
    與段強不同的是,她知道那些指控都是真的,也正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才會在麵對真相時感到如此為難。
    親情和正義擺在天平的兩側,到底應該選擇哪邊,已經困擾了她很久。
    這道殘酷的選擇題,是她此生經曆的最大考驗。
    她沉默了片刻,直視著段強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我也會找人盡量幫忙,但能不能留下他的性命,就要看爸的配合程度了,坦白則從寬,抗拒則從嚴。”
    說出口的話,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原本白皙的小臉變得愈加慘白。
    段強黯然地歎息一聲,很久都沒再開口。
    看守所裏。
    由於傅正芬是在安城被捕,傅正南便托人找了些關係,得到和傅老爺子一起探望她的機會。
    傅正芬的頭發略顯淩亂,眼瞼下一片青黛之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見到親生女兒,傅老爺子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潤了眼眶。
    “正芬。”傅老爺子哽咽地叫著她的名字,試圖去握女兒的手,卻被站在一旁的警察製止了。
    傅正南蹙了蹙眉,禮貌地喊了一聲:“小姑媽。”
    傅正芬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傅正南,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聽到這話,傅正南不急不惱,麵色沒有半分波動,淡淡地說:“您是長輩,理應來向您問安。”
    男人清冽的語調,如同珠玉落地,不帶任何語氣。
    聞言,傅正芬回以冷笑,不屑地說:“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了,你們壓根兒把我當成過傅家人!”
    這句話刺傷了傅老爺子的心,令他的愧疚感更加強烈。他深知女兒變成這個樣子,與他脫不了幹係。
    作為父親,沒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在她很小的時候把她弄丟了,讓女兒在外漂泊多年,還被訓練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說到底,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他的錯。
    “正芬,爸對不起你!”傅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舌根有種抽筋的感覺,身體也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見到此景,傅正芬覺得一股寒氣直逼自己的心髒,積累數年的怨恨和痛苦,都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你說的沒錯,是你對不起我!”傅正芬厲吼一聲,震斥著眾人的耳膜,雙眼閃爍著難以遏製的怒火,“我恨死了傅家人,恨你們把我弄丟了!”
    頓了幾秒,傅正芬狠狠地瞪著傅老爺子,笑得陰森森的,冷冷地說:“所以,我選擇用自己的力量報複傅家!實話告訴你們,這些年傅家莫名其妙死的那些人都是我殺的,就是為了陷害你的寶貝孫子,讓他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
    傅正芬說得咬牙切齒,扭曲的五官侵染著無盡的森寒之意。
    看到女兒露出狠厲的模樣,傅老爺子的心髒咯噔一聲,好似被吸入一個巨大的洞穴,那裏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
    “萬幸啊,我還是在小姑媽的手下撿回一條命。”傅正南挑釁地說了一句,唇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
    受到他的刺激,傅正芬心中的怒火更旺,一股腦地將她做過的所有壞事都說了出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聽見女兒親口說出那些事,傅老爺子還是覺得難以承受,涼意瞬間滲透了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對不起,正芬,都是我的錯。”傅老爺子眼眶泛紅,心懷內疚的同時,又感到非常無奈。
    他不是沒有竭盡全力尋找失蹤的女兒,可是努力多年仍一無所獲,他為此傷心了很久,總覺得愧對女兒,愧對家人。
    但是,他內心所遭受的煎熬,從未對別人說過,難免會讓其他人覺得他早已忘卻傷痛。
    聽到傅老爺子誠摯的道歉,傅正芬仍然不為所動,一想到這些年遭受的苦難,她就覺得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