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進考場、地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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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王老五快速接過長柏遞來的包裹,嘴角帶著淡淡的陰笑,就要對手中的被褥下手。
    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剛好瞥見已經檢查完的兩位貴公子在那原地停了下來,正朝自己這邊看來。
    四人互相點頭示意。
    “長柏,長楓,我們先進去了。”
    雖然還沒開始考試,但貢院本應該噤聲。
    不過旁邊負責看護考場的兵卒,默默看了眼楊文遠和齊衡,立馬把微微抬起的左腳收了回去。
    目不斜視!
    “嗯!”
    畢竟是貢院,簡單打了個招呼,楊文遠和齊衡就先去找到自己號舍。
    徒留王老五在原地呆滯。
    難怪你們全都是要把家搬到這的架勢,合著都是一夥的?
    這不由得讓王老五手中動作一頓。
    聽說近些年,京中很是出現了些獵奇的事。
    尤其以勳貴子弟居多。
    這些人平日裏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扮豬吃老虎”。
    先示弱,讓別人以為自己好欺負。
    然後再突然表露身份,站著理還有顯赫身份的加持下,常常當眾“裝逼打臉”。
    甚至還有一些名為“釣魚執法”的場麵。
    雖然其中的具體含義王老五不懂,但大致意思卻是明白些。
    楊文遠:沒辦法,我隻提供想法,但是榮顯顯然很享受這個過程,並且樂此不疲。
    此時此刻,王老五看向長柏和長楓的眼神中,就帶著強烈的懷疑。
    懷疑中帶著看破一切的睿智眼神。
    今天是科考,這麽嚴肅的場合,你們還玩這套?
    在王老五的認知裏,就剛才那兩位富貴公子的親熱樣,眼前的兩人肯定也是身世不凡。
    不過也對。
    畢竟是富貴出身,科舉之路又是艱難無比,恐怕之前的府試是僥幸過了,仙子阿知道鄉試的難度,自己根本沒希望,所以才不放在心上。
    看著眼前的兩人,王老五心中冷笑:
    ‘哼!你們還是太嫩了,這麽大的紕漏,在我王某人的眼中根本無所遁形!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我必要讓伱們無功而返!’
    王老五喜歡看樂子,但是當別人的樂子是當不了一點。
    因此對待長柏和長楓可謂是和顏悅色,沒鬧出半點毛病。
    等把四個大件全部搞定,王老五心中滿是得意。
    今日的經曆實在是跌宕起伏,還好自己運籌帷幄,才避免了惹禍上身,今後又有和同伴吃酒吹牛的資本了!
    不過楊文遠四人過的輕鬆,但是後麵的考生卻倒了大黴。
    王老五有怨氣沒處撒,於是從後麵的人裏隨機挑選幸運兒。
    不時就有一兩個學子捧著碾碎的幹餅,或是被劃了一條口子的被褥欲哭無淚。
    楊文遠那邊。
    他先是從牆壁上的名單找到自己的號舍名:天字四號舍。
    楊文遠嘴裏小聲念叨著“天字四號舍”,一邊心懷忐忑的尋找自己的號舍。
    不是楊文遠的心態緊張,擔心自己考不好。
    實在是這挑選號舍,也是一處決定科考最終水平的一大因素,並且比重很大。
    按莊學究的話來說:“方是之時,或喜或戚。”
    說的就是自己號舍的位置。
    “喜”自然說的是那些正常的號舍,沒有什麽別的影響。
    “戚”首先就是那些處於廁所旁邊的“底號”。
    若是運氣差,選在了廁所旁邊的房子,那你這九天六晚都得在茅坑旁邊,被臭氣熏著。
    尤其是現在汴京還有些夏日的餘溫,那味道更是酸爽無比。
    聞者傷心,嗅者流淚。
    縱使你有再大的本領,才情出眾,若是位置不好,本來號舍的地方就狹小擁擠,要是還選在了“底號”,那也很難在那樣的“洞天福地”裏,寫出讓考官滿意的答題出來。
    還有別的偷工減料的號舍,稱為“小號”。
    位置更是狹小,“廣不容席”,連席子都放不下。
    還有破舊的“席號”,連風雨都遮擋不了。
    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全靠老天吃飯。
    一旦下了雨,自己就得靠邊站,讓考卷在被褥裏歇著。
    聽莊學究說,他以前就有一位學生,不幸抽到了“席號”。
    偏偏那幾天又下了雨,剛開始便感了風寒。
    強撐著一場秋闈下來,整個人瘦了好幾圈,一出考場就倒下了,修養了一個多月才緩過一些。
    楊文遠希望自己不是那個倒黴蛋。
    楊文遠尋尋覓覓,沿著天字號一排的號舍往裏走。
    不多時,楊文遠站定。
    看著眼前狹小的地方,他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比自家的茅房還小,但到底不是“同行”。
    擠進號舍。
    楊文遠將包袱中各種各樣的東西一一取出。
    筆墨紙硯全部排開,隨後便是被褥,吃食以及竹筒中裝的清水。
    雖然考場裏有水可以飲用,還足足放了好幾大缸,主打一個量大管飽,但楊文遠隻能敬謝不敏。
    缸洗沒洗另說,就那露天一直擺放了不知多長時間的水,喝了肯定鬧肚子。
    楊文遠覺著自己應當給那些號舍在廁所旁邊的學子一些麵子。
    人家都這麽慘了,自己就別給人家添堵了。
    第一場,儒家經典。
    這方麵莊學究打的基礎很牢固。
    並且楊文遠“不恥下問”。
    仗著未來姐夫的身份,經常拉著長柏這個學霸請教,爆小舅子的金幣。
    再加上前世積攢的些許“閱讀理解”的經驗,楊文遠覺著自己答得不錯。
    楊文遠著實沒想到,自己都穿越了,還是逃不了閱讀理解的怪圈。
    三天兩夜後,一眾考生統一放下筆墨,一臉蔫蔫的坐在位置上,靜待考官收卷。
    試卷收完,謄錄院立馬開始糊名和謄錄。
    隨後便將一份份重新謄抄好的試卷,立馬送入比考生還先入貢院的另一批考官手裏,正式開始閱卷,以求最大程度上的公正。
    長時間待在這號舍裏,縱使楊文遠恢複精力快速,也被這環境搞得頭腦有些發脹。
    接下來的便是第二場,策問。
    題目大致是談談大周當前的軍事處境,是否有對西夏和遼國用兵的可能。
    對於這一問題,有楊宇卿這個軍中高層和平陽侯府提供信息,楊文遠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