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以策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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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內的人紛紛離開,隻留下辛伏陷入了沉思。

    帕特麗夏幾乎是以暫時領先上半場的姿態出現,趴在她的耳邊說:“我都說了,你要與我進行抗爭,簡直就是愚昧到家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否考慮撤銷控訴?”

    辛伏很優雅地站起來,拿著自己的公事包,叮囑她:“下個月我們有一個大學同學聚會,記得別遲到了。”

    帕特麗夏失望極了,她也很清楚,對方並非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不過令人她驚喜的是,對方從來沒有把她當作是敵人,這一點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的。

    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不外乎是非黑即白,但是在對方看來,仍然存在灰色地帶。

    這大概就是她們的區別了。

    弗琳茨心疼米歇爾,一直處於十分焦慮的狀態,坐立不安,她很清楚,她需要分散注意力,例如找點事情來做。

    弗琳茨不斷地強調自己無法在課堂上像一個無辜者那樣上課,她看著黑板會出神,看到老師會想起自己慘死的母親,看到同學會想起自己悲慘的過去。

    因此她不得不寄情於工作,哪怕是擔任很細微的職位,也是她獲取精神上寄托的唯一途徑。這段時間裏,她不可能回學校,她隻能一心一意地工作。

    然後慢慢等待法庭的消息—指控自己的父親,就那樣站在法庭上,隻是站著,惡狠狠地指控他—那副窮凶極惡的嘴臉是她沒有想到的可能。

    那一天隨時

    會到來,她既期待也很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期待的是,她仿佛意識到,隻要自己出庭作證了,就能解決內心存在的陰影;害怕的是,她無法想象父親得知自己指控她之後,會是怎麽樣的反應。

    他一定會很傷心,很失望吧?最起碼她是這樣想的。

    米歇爾給她倒了一杯咖啡,這些咖啡是從酒花國進口的一種小豆,經過開水的泡騰以後,咖啡會變得越來越香濃。

    但是口感極其苦澀,一般人加糖是無法忍受的,最起碼亞洲人是不喜歡那種苦澀的口感。

    因此這種酒花國進口的咖啡豆隻會供應給歐城、非洲以及中歐地區。

    米歇爾是拉丁美裔,她喜歡酒花國的一切,尤其是柏林,她渴望以後能在柏林過上退休那樣的生活。

    愛爾蘭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就是安全度不夠高,盡管已經獨立,愛爾蘭空軍仍然會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

    我們暫且稱呼這種行為—極端主義的行動影子。

    弗琳茨嚐了一口酒花國咖啡,貌似沒有反應,很快就接著嚐了第二口,眼睛瞥著桌麵上的雜誌,她突然意識到米歇爾在盯著她看,她連忙放下咖啡的杯子,好奇地問著:“幹嘛這樣盯著我看?”

    米歇爾愣了愣:“沒有,我隻是覺得那麽苦的咖啡,你是如何忍受的?我自問已經很能忍受苦澀的味道,但是首次喝這種咖啡的時候,我還是完全喝不下去。

    過了很長的

    一段時間,我才慢慢適應這種苦澀的咖啡。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你竟然很輕易就接受了這種口感的咖啡。”

    弗琳茨苦笑著:“我也不懂,為什麽會喜歡苦澀的咖啡,大概是因為,我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米歇爾當然明白她所說的那些事情:“放輕鬆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弗琳茨低著頭,很苦悶地說著:“你不懂的了,沒有什麽事情比指控自己父親更為糟糕的了。”

    米歇爾隻能鼓勵她:“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去做,或許會留下很多不好的影響,也許這些影響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但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殘酷的戰爭,我們每一天都在戰爭,與不同的敵人在進行著戰鬥,我們要的隻不過是自由罷了。”

    弗琳茨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米歇爾接著說:“我可以答應你,等這一次的事情結束了以後,我再給你做長期的心理輔導,當然不收取你任何費用,不過放假的時候,你要過來幫忙。”

    弗琳茨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這算是等價交換嗎?”

    米歇爾沒有正麵回答問題:“我可不這麽認為,眾所周知,我需要一個聰明又機靈的私人助手。”

    兩人很有默契地笑了,這時候葉楓警官慢悠悠地來到門口,輕輕地敲響了木門。

    米歇爾靠在弗琳茨的耳邊說著:“你瞧,戰爭馬上到來了。”

    弗琳茨苦笑不得地說著:“我的天啊

    !”

    由於第二天就是出庭作證的日子,葉楓特意挪用了公款,為弗琳茨提供了酒店的住宿,這酒店專門是為證人出庭作證而建立的,希來伯酒店是聯邦官府投資建設。

    但隻是占了40的股份,雖然所占股份並不多,但是仍然可以讓身上肩負出庭作證責任的證人優先獲得居住權。

    也不知道葉楓是不是間諜電影看多了,他產生了一種“他人會被迫害妄想症”,他堅持調動聯邦官府的部分軍隊埋伏在希來伯酒店附近,以策萬全。

    對於他來說,弗琳茨絕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盡管他已經將證人列為保密行列,他仍然擔心消息會泄露。

    這個證人是十分關鍵的一步,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出錯。

    因此在出庭作證的前夕,他表現出了處處小心翼翼,非常謹慎的令人崩潰的狀態。

    在出庭作證的前夕夜晚,他親自在酒店的房間裏陪伴著弗琳茨,他與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很顯然她的心思並不在這裏,她常常眺望窗外的風景,回答問題也很不專心。

    他們聊了過去的文明,聊了漂亮國目前所經曆的災難。

    他不敢想象,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年紀幼小的女生,竟然懂得如此之多的曆史。

    她對這些倒是不覺得奇怪:“對於一個少女來說,除了上課就是躲在房子裏閱讀,她懂的事情很多難道不應該是正常的?”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很嚴肅地站著,

    低著頭問:“對於一個小孩來說,懂得太多,反而會很不開心。其實你不應該接觸這些東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