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特助的一番話讓林父沉默了片刻。
    祁嶼一直保持那個動作，垂著頭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片刻之後，林總見林氏合作這個沒有辦法挽回，隻好從自己的女兒身上下手。
    “祁總，你看我們歡歡以前就是年齡小，那時候我們忙著打理公司，也忽略了她，她也知道錯了。”
    祁嶼突然低笑，打斷他接下來的賣慘。
    “林總，您和林夫人如何管教這件事與我們是無關的，qy集團注重的向來都是人品與能力，就算是能力夠了，沒有人品，也是徒勞。”
    林父臉色僵住，強顏歡笑繼續說：“祁總的意思我都知道，就是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歡歡也是第一次，以後一定會改正的。”
    蘇特助看他依依不饒的樣子，不由得心生厭煩，“林總，會有機會的。”
    “祁嶼，我家歡歡這兩年來也給你們qy集團帶來了不少好處吧？你怎麽這麽說翻臉就翻臉呢？”
    祁嶼聽後，“林總這是沒辦法公私分明了嗎？”
    “那你這件事是不是很不妥？出事的是歡歡，你們解約就行了，為什麽非要和林氏終止合作呢？還興師動眾的。”
    祁嶼捏了捏骨節，眉眼染上了不耐煩，“林總，既然要公私分明，底下的人在開會的時候說，在城西那個項目上有點小問題，不知道您知道嗎？”
    “……”林總突然噎住，眼珠子顫了顫，強製壓下內心的心虛和剛剛的狂妄，小心翼翼地說：“祁總，您這不厚道吧？”
    祁嶼唇角微勾，“因為林歲歡這件事，我們公司被網絡攻擊，外麵也圍了眾多記者，如果是外麵的人造謠，或者她才是受害者，公司自然會站在她這一邊。”
    “而現在，過錯方並不在對方，qy集團也因為她盲目地攻擊她人，導致qy集團的股票大幅度下跌。”
    “我請問林總，這筆損失要是按公私分明，那林家可以負擔嗎？”
    林父被他一句句話砸頭似的敲過來，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祁嶼也不打算跟他繼續掰扯，他起身整理了下西裝，“林總請回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哪怕林父一直在後麵叫喊也沒有理會。
    “祁總，祁總。”
    “祁嶼，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
    蘇特助將人堵在門口不讓他追出去。
    “林總，這裏是生意場，不是在過家家，如若你冷靜不下來，qy集團的保安可以護送你出去的。”
    看著蘇特助麵無表情的樣子，林父內心總壓著一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諾米身邊的一條狗。”
    蘇特助也不生氣，隻是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總，這邊請。”
    對於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蘇特助，林父氣得手都在發抖，但在外麵真的上來了好幾個黑衣保鏢。
    蘇特助輕輕歪頭，“林總？”
    “晦氣！”林總說完甩手離開。
    蘇特助笑了笑，對保鏢擺擺手，“送我們林總下去。”
    “好的。”
    晚上，初妤早早拍完戲後換上了常服去劇組旁邊的餐廳。
    她剛剛推門便看到了坐在中間那位姿態慵懶隨意的祁嶼。
    初妤：“……”
    她微微偏頭，“不是說陳總和導演聚餐嗎？為什麽會有祁嶼？”
    程珊也一臉茫然，“不知道啊？陳總給我發信息的時候就是說聚餐，但沒說有誰……”
    在開門的那一刻，祁嶼便是聽到動靜掀眸朝她看過來，甚至朝著她擺擺手。
    “好久不見。”
    初妤：“……”
    她忍著想要揍他的衝動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紛紛問候了幾位大人物。
    當最後一個問候祁嶼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斂了幾分，毫無感情地喊了一句，“祁總。”
    陳總頗有意思地來回看她們，無言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導演一臉諂媚，絲毫沒有看出來那裏不對勁，起身就過來迎接。
    “初妤啊，來來來，坐。”
    初妤微微頷首，客氣地朝著眾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來晚了。”
    “那裏，沒有的事。”
    “初妤小姐這話，好像是耍大牌的藝人經常會說。”
    導演的話初妤都還沒來得及回複，祁嶼就開口接話，弄得初妤內心白眼連連。
    如果不是礙於導演和製片人都在，她都想不顧及形象過去揍他了。
    一旁的程珊看到初妤拿著包包的手捏得發白，她連忙開口調節。
    “不不不，初妤就是拍完戲後和指導老師溝通了一下，這才耽誤了時間，真的很抱歉。”
    祁嶼輕輕笑了下，“開玩笑的，請坐。”
    他點了點他自己身邊像是特意空出來位置，示意她過來坐著。
    可一身傲骨的初妤偏偏不如他意，朝著他最遠的位置坐了下去。
    祁嶼：“……”
    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沒有說話，隻是那雙具有壓迫力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導演看到兩人細微的互動，這才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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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陳總，對方朝他露出一個迷之笑容。
    導演：“……”
    接下來導演才發現這尷尬隻是開胃菜。
    這兩人一句陰陽怪氣，針鋒相對，如果不是隔著餐桌，導演都要覺得他們要打起來了。
    持續到飯局結束後兩人都離開了，導演才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以後不要組這種飯局了，太他媽難受了。”
    陳總隻是笑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他目露一個你自己堅強的眼神，緊接著拍了拍導演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
    “接下來，好好加油。”
    導演：“……”
    初妤離開後知道祁嶼會跟著上來，特意從後門溜走。
    她和程珊坐在出租車上，沒忍住笑了，“還想抓我？回家做你的初秋大夢去吧。”
    程珊：“……”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兩人這麽抽象呢？
    而在餐廳門口撲空的祁嶼看著導演和陳總都出來了，初妤仍不見人影。
    應付完兩人後，他冷冷一笑，“給老子等著。”
    蘇特助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我都說了這裏有後門，你不信吧。”
    祁嶼頓住腳步，回頭看他，“你說什麽？”
    蘇特助急忙搖頭，“沒事，我是說我去開車過來。”
    說完，他一溜煙跑了，留下祁嶼一人在原地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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