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程珊手上抱著一遝合同回來。
    她關上門後疑惑地說：“奇怪，那個女三號章雨發什麽瘋？在外麵見人就懟，誰惹她了？”
    她不過是在外麵和別人打了一聲招呼，章雨就像個瘋狗似的就過來懟她。
    “真是莫名其妙的。”
    程珊將手上那一遝合同放在初妤麵前，叉著腰呼氣，“你猜猜我今天和qy集團談得怎麽樣？”
    初妤眼睛就沒離開過劇本，選擇性回複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話，你已經完美搞定了，這堆是拿回來給我簽的。”
    “欸，猜對了。”程珊打了一個響指，眉眼帶笑地說：“要不說你聰明……”
    她突然手突然頓住在空中，揉了揉眼睛靠近初妤。
    “等等，你的臉怎麽回事？”
    初妤扯了下唇角，雖然上藥過後舒緩了不少，但時間一長藥效過去，傷口又會刺痛起來。
    她微微蹙眉，“今天有打戲。”
    程珊這才想起劇本的內容，她皺起眉頭，細細打量著初妤的臉。
    原本精致無暇的臉此時高高腫起一個巴掌印，紅腫的程度幾乎接近破皮。
    別說初妤痛不痛，她光是看著都覺得疼痛難耐。
    程珊壓製已久的暴脾氣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叉著腰站直身子。
    “這是拍了幾次才會打成這樣的？這也太過分了，這都毀容了。”
    “她是什麽東西啊？有這麽拍打戲的？這一看就是故意的，導演當時都不喊停嗎？”
    她一下子氣笑了，掄起袖子就要去找導演理論去。
    初妤見狀連忙叫住她，“別去。”
    “為什麽不去？都這樣了還不去說說理，這樣下去她豈不是愈發囂張？”
    初妤執著地搖頭，“不用去，去了導演也是和稀泥，意義不大。”
    她倒不是不記仇，而是這次導演很明顯是被人點過，以往不管是哪位演員，隻要有點傷便會喊停。
    今天卻奇跡般地一遍接著一遍地演，過於奇怪了。
    程珊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朝著隔壁猛地揮幾下拳，恨恨地說：“章雨是吧？我記住了，最好別被我抓到把柄。”
    打了幾下覺得不爽，她深深吐了一口氣，“初妤，這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怎麽能容忍的？”
    初妤挑眉，“我可沒有容忍，我當場就還回去了。”
    “你怎麽打的？”
    “手臂掄圓了打的。”
    初妤示範出一個動作，與她拍戲時反擊的一模一樣。
    聽到初妤的話，程珊臉色這才好些，她哼了一聲，“不就是欺負我們背後沒有公司撐腰嗎？給我等著吧。”
    程珊將麵前的文件推到她麵前，抬手拍了拍，“裏麵不僅是和qy集團的合同，還有的是qy集團為你準備的頂奢全球代言，以及後續的一些預備中的原創劇本。”
    聞言，初妤這才將視線從劇本上挪過去。
    一堆巴掌高的文件擺在她麵前，她伸手翻了翻上麵那一本，是她和qy集團的合同。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qy集團，今天談的時候我都感到震驚，每一條合約都是有利於我方的。”
    “不管是片酬收入還是代言費，我們竟然都占大頭，而且持續到合同到期。”
    初妤抿唇，翻開合同大致看了一下，內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合同上麵還清清楚楚地寫著在合同生效當天立即會配備專業的經紀團隊以及公關法務。
    在出行公司會配備房車、保鏢以及各種專業人員以保證藝人的安全。
    她拿過其他的合同文件翻看，上麵的都是一些劇本相關，底下則是各種頂奢代言。
    大致數了一下，劇本有三四本，代言六七個。
    初妤看完後久久沒有說話。
    這一堆東西，哪裏是qy集團財大氣粗，不過是有人特意讓人準備的。
    這些合同在內娛可以說是史無前例，她應該是獨有一份。
    程珊想到什麽，又說：“對了，簽約之後如果你不想公開，qy集團可以不做任何宣傳。”
    初妤眯了眯眸子，總感覺這一幕有點熟悉。
    仿佛回到了之前她和祁嶼簽訂情人協議的時候那會，祁嶼當時似乎也是這麽說的。
    ‘如果你不想公開，你待在我身邊的消息外麵不會有一點。’
    當時她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情人。
    初妤淡淡扯了扯紅唇，難道這個身份光彩嗎？
    “對方開出的條件都是利於我們好的，我基本上沒有提及修改過，你看看哪裏有沒有需要協商修改的，我收集起來，待會我就給那邊的工作人員發過去。”
    初妤又看了一會，沉默良久後搖頭，“挺好的，不用改，就這樣吧。”
    她拿過一旁的簽字筆，大手一揮，在尾處寫上自己的名字。
    “沒問題，我待會寄過去走個流程蓋章就行。”程珊說完就拿出手機就喊快遞過來。
    “對了，那宣傳這一塊，你怎麽想？”
    初妤紅唇微抿，沉思了片刻，“先不要公開吧。”
    她現在在劇組隻想好好拍戲，如果宣傳難免會上熱搜，到時候她也分不出太多精力出來應付，倒不如沉澱先好好拍戲。
    “對了，你跟他們說一下，安排一個老師吧，最近我感覺在演技上總有點缺陷。”
    程珊應聲，“行，我給那邊提一下，這些代言有沒有不喜歡的？”
    初妤隨意擺擺手，“都挺好的，你看著來就行。”
    “那劇本呢？這幾本都是公司那邊的原創，聽說是公司那邊花巨額收回來的。”
    初妤細眉輕挑，“是嗎？那你隨便挑個合適的就行。”
    不是她不選，而是這些劇本都符合她的人設，甚至代言都是頂奢，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甚至挑選。
    程珊抱著文件離開後，初妤坐在安靜的化妝間裏發呆。
    半晌後，她輕輕歎氣。
    隨後拿過放置在桌麵上的手機，將原本拉進黑名單的祁嶼拉了出來。
    看著之前祁嶼發過來的消息，她指尖頓住在鍵盤上。
    好一會後，她退出聊天頁麵，將要電話之類的都從黑名單拉出來。
    弄完一切後，她將手機放回桌子上，繼續抱著劇本看。
    不過五分鍾，她起身端過手機旁的水杯喝水。
    十分鍾後，她拿過桌子上的鏡子照著紅腫的臉頰。
    臉上灼熱的痛感使她感到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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