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空說著，毫不猶豫地讓幾道風刃從指尖飛出。
    銳利而密集的風裹挾著薄荷藍色的點點星光，飛速襲向毫無反抗之力的偽裝者。
    金色的小花顫抖著舉起葉片擋住自己的花蕊，但任何人都能看出這不過是螳臂當車。
    派蒙也忍不住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這殘忍的一幕。
    可就在風刃將要觸碰到偽裝者、將它撕裂的前一秒，所有風刃都憑空消失了，就那麽無聲無息消失了。
    雖然早有預料，空還是為眼前這一幕而微一愣神。
    “啊，消失了！”
    派蒙的驚叫聲讓空從短暫的遲疑中緩過神來，他還沒來得及為找到了將他們困在夢境中的“罪魁禍首”而喜悅，就感覺有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肩膀上多出的重量讓空的瞳孔驟然一縮，隨後，他聽到一陣帶著調侃意味的男聲：
    “旅行者，要是剛剛那幾道攻擊命中，估計你下半輩子都要在我的研究生打工還債。”
    “哇！”派蒙驚恐地後退著飛出一米。
    那人就這麽幽靈一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和空之間，派蒙覺得自己的小心髒都被嚇得怦怦直跳。
    空扭過頭，將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看上去非常年輕，大概十八九歲，銀色的頭發，到發尾處漸變為薄荷藍，穿著極具須彌風格的單側披風，上麵綴有許多金飾。
    “哈羅爾特？”空看看那男子，又看看地上的“偽裝者”，顯然，哈羅爾特並沒有變成“偽裝者”，他先前的猜測是錯誤的。
    “啊，他就是哈羅爾特？”派蒙詫異道。
    她腦海裏浮現出自己最先預想的哈羅爾特形象：身高兩米，方臉絡腮胡，渾身肌肉，手裏扛著鋤頭...
    “額...”派蒙用力搖搖頭，把腦海裏的畫像趕走。
    “你們就是旅行者和派蒙吧？你們差點傷到我寶貴的實驗體。”哈羅爾特說著，目光移向瑟瑟發抖的“偽裝者”。
    哈羅爾特揉了揉額角，心說：真不愧是旅行者，這不愧是第四天災，果然手賤。
    “須彌的知名學者也認識我們？看來我們真的出名了嘛。”派蒙對空說。
    說完，她後知後覺地撓了撓頭：“...什麽寶貴的實驗體？這裏不是你的夢境世界嗎？”
    “這裏當然是我的夢境世界，但同時，也可以說是我的研究所——你們覺得偽裝者和騙騙花會做夢嗎？”哈羅爾特問。
    “...好奇怪的問題。”派蒙支吾半天，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跟上哈羅爾特的思路。
    哈羅爾特一手托腮，微笑著說：“給你們講個故事，從前璃月有位哲學家，他午睡的時候夢到了一隻蝴蝶，在他夢醒後，他很困惑，不知道是自己在夢裏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在夢裏變成了他。”
    “...旅行者，我感覺我要暈了。”派蒙欲哭無淚。
    空：
    【1.“...我也是。”
    2.“這和你的研究有什麽關係？”】
    哈羅爾特一邊撈起地上的偽裝者，將它放進自己的衣兜，一邊說：“你們想，既然我們會做夢，那有靈智的動物、植物或許都會做夢，但阿彌利多學院收錄的典籍中卻沒有相關記載，
    然而在須彌，通過虛空，夢境是能夠轉換為能量的，如果能將這些生物的夢利用起來，或許我們能夠開發出一種新的能源。
    就我觀察...偽裝者會做夢，而且因為沒有佩戴虛空，它們的夢境不會被吸收，教令院也無法強製將它們投入我的夢境，但它們有時卻依然能夠闖進來——”
    派蒙忍不住叫道：“等一下，你在這裏就是為了做這種事？！你不是被教令院強迫的嗎？”
    空同樣用懷疑和戒備的眼神打量著哈羅爾特，哈羅爾特腦子裏想的東西似乎和他先前的猜測差了十萬八千裏，他越發覺得哈羅爾特有成為一個周本boss的潛質。
    “被強迫？當然，在知情人眼裏是這樣沒錯。”哈羅爾特輕鬆地說，“但讓你們進入我的夢中世界正是我想要的，做研究隻是順帶的事。”
    “...我不太明白，旅行者，你聽懂了嗎？”派蒙問。
    空：“我想他會給我們解釋的。”
    哈羅爾特：“說來話長，我挑一些主要的來說，旅行者，其實我們很早就知道教令院的陰謀，在幾年前，我們就推測教令院的行動可能與神明有關。”
    “幾年前就知道？！等等，你說什麽...‘和神明有關’？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教令院究竟要做什麽呢...”派蒙苦惱地說。
    “教令院想要製造新的神明，這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事。”哈羅爾特說。
    “什麽？！”派蒙十分錯愕。
    空一手撫下巴，在心裏思考哈羅爾特話語的可信度。
    “這就是為什麽他們要收集居民們的夢，夢境是有力量的，和人的願望一樣，能夠作為驅使大型機械的能源，”
    哈羅爾特豎起一根手指，然後又豎起一根手指，“神明罐裝知識同理。”
    “還有神之心和神之軀，這三者結合起來，人造神明就誕生了。”哈羅爾特舉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空問。
    “該完成的都完成了，差了一點能源，但是影響不大，大概就是，原本能發揮百分比力量的話，現在就隻能發揮出百分之九十吧。”哈羅爾特隨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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