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成峰的追問，薑楠突然臉色驟變，說道：“散會吧。”
    “這？”眾人皆是一臉疑惑，但薑楠隨即看向成峰，似乎有些話需要私下說明。
    “嗯，那就先到這裏，大家休息一下。”成峰笑著起身對眾人說道，大家似乎明白了兩位領導有話要說，便識趣地離開會議室。
    “薑局.....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議室眾人離開不久，成峰立馬上前質問道。
    “成總隊，實不相瞞，張淼剛到天都那天，曾經出現在東升大酒店。當晚，有一夥人闖入東升大酒店搜尋某人。當時我們並不清楚他們的目標，但現在看來，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張淼。”薑楠一字一句地解釋道，成峰雖然聽得有些困惑，但還是問道：“那這夥人當時抓到人了嗎？”
    “抓到了。”薑楠尷尬一笑，成峰立刻說道：“那把這幫人找出來審問一下，不就能找到線索了嗎？不會......”
    成峰發現薑楠的臉色愈發難看，便猜到了七八分，於是試探性地問道：“這幫人不會被釋放了吧？”
    “沒錯，為首的周兵隔天就被釋放了。”雖然這個事情並非周兵所為，但薑楠相信他與此事脫不了幹係，這正是薑楠內疚的原因。
    “那還等什麽，我去讓人把這個周兵找回來，問問他為什麽要抓張淼？”就在成峰剛準備起身的時候，薑楠突然製止道：“如果你這麽做的話，就等於打草驚蛇。”
    “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得了那麽多？即便是他不承認，你......”成峰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問道：“不對啊？薑局，你怎麽就如此確定這幫鬧事的人要找的就是張淼？”
    成峰似乎想到了什麽，在第一次與林琛合作時，他便注意到林琛總能預見並防範問題於未然。於是，他走向薑楠，倚靠在桌旁問道：“薑局，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私下行動？”
    “成總，我能信任你嗎？”薑楠突然抬頭，目光堅定地盯著成峰問道。
    “當然可以......”成峰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嗯哼，咳咳咳咳。”
    恰巧林琛出現在門外，他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成峰立刻迎上前去，麵帶微笑地打招呼：“林書記，好久不見。”
    “嗬嗬，成總隊別來無恙。沒想到省廳竟會勞煩成總親自前來。”林琛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握手後，他帶著一絲歉意說道：“這次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實在是讓成總見笑了。”
    “林書記言重了，天都市近期的掃黑除惡成果，我們是有目共睹的。”由於林琛的出現，成峰失去了繼續追問薑楠的機會。在一番寒暄之後，林琛找了個借口，把薑楠叫去了辦公室。
    望著林琛和薑楠離去的背影，成峰這才想起薑楠還有話未說完。就在他準備叫住二人時，手下張凱恒走到他身邊說：“成總，我們已經準備好去沐川了，您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原來張凱恒和另一名同事準備隨關季一同前往沐川，了解幾名嫌疑人的詳情，因此特地來向成峰告別。
    “哦，你們路上小心。還有......”成峰突然湊近張凱恒耳邊說了些什麽，片刻後，張凱恒一臉疑惑地問道：“真的要這麽做嗎？”
    “總之你多加小心，記住，這件事隻向我一個人匯報。”成峰再三叮囑，張凱恒便離開了。
    林琛一路上沒有讓薑楠多做停留，直接將他拉到自己的車上。直到快到車門前，薑楠才掙脫林琛的控製，皺著眉頭說：“哥，你弄疼我了。”
    “上車。”林琛嚴肅地命令道，但薑楠生氣地回應：“不要，我後麵還有工作要安排，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就行。”
    “你要不就跟我上車，要不然你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說罷林琛也不慣著她，來開後車門直接坐了進去。見林琛真的生氣了，薑楠這才收起脾氣，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車裏。
    “去北苑。”見薑楠上車後，林琛便對司機師傅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非要讓我現在跟你離開，你又不是不知道後麵有很多事情要安排，還有成總已經猜到我私下裏有安排，我剛準備.....”就在薑楠埋怨林琛的時候，原本坐在後排眯眼休息的林琛，突然間睜開眼睛，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是怎麽發現你私下有行動的？”
    被林琛這麽突然一問，薑楠瞬間冷靜下來，一番思索之後她隨即說道：“應該是我提醒他，要是把周兵抓回來的話，等於打草驚蛇。”
    “哦。是嗎？”林琛突然提高了音調，這時薑楠轉頭向後看，發現林琛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隻見林琛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出於對放走周兵的愧疚，覺得是因為這個導致張淼的死亡。可說到底殺死張淼的不是周兵，周兵不是凶手，所以你放走周兵既是權宜之計，也不算放虎歸山。”
    林琛果然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薑楠發現他這個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厲害的讓人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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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體諒你的心情，知道你情急之下亂了方寸。可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們私下裏的部署告訴成峰。”林琛言辭犀利的批評道，的確王立雖然長期跟guoa有合作，但大多數是出於對合作之人的信任。而且像他們這樣常年遊走於黑白兩道提供消息的人，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其他人。
    這是合作最基本的信任，正是基於這個信任，王立才能給警方提供消息。
    “哥，你是懷疑成峰？還是......”薑楠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見狀林琛繼續說道：“王立不同於一般的臥底，他是一條長線，他選擇跟誰合作，那不僅基於信任，而是等於把命交給了對方。這才是他為什麽這麽多年，還能置身事外的原因，而你今天差點破壞了這個規矩。”
    麵對林琛的嚴詞批評，薑楠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常年的臥底生涯，薑楠深知他們這些警方臥底想重見光明的重要性，然而現在因為自己的急功近利，差點破壞了這一行的規矩。
    “哥，我錯了。我不該有婦人之仁。”薑楠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去，完全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昂。
    “行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千萬記住，跟王立的合作隻有你跟我知曉。至於合作的內容，包括鄭凱都知能不能透露半分。”林琛再三交代，薑楠這才冷靜的答應道，看來這一切是自己想簡答了。
    很快車子緩緩駛入北苑小區，這裏是東區豪宅駐地，順著小區的柏油路沒走多久，便在一棟三層小洋房前停下。
    看著路標的花園洋房，林琛笑著說道：“好了，咱們的目的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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