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曉曦說地下室有發現，孫柏森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但如果隻看臉色，他確實和平常一樣。
    很會裝。
    剛才他還在說痕檢非常仔細，不料打臉來的太快。
    不要說他心中有鬼，就是正常人也會尷尬不已。
    高洋暗自冷笑，表麵上卻詫異般看向杜曉曦：“發現巨量銀行卡？什麽意思？”
    杜曉曦眉眼含笑，心中說：“都是你教我去地下室的。”
    她笑道：“我是得到了高人指點唄——而且地下室的位置非常奇怪，對了，地下室的設計圖我拿來了，發現中間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後讓人打開一看，嘿嘿。”
    高洋寵溺的看了眼杜曉曦，點點頭：“好啊，去看看。”
    孫柏森眯了眯眼睛，瞪著身後那痕檢。
    燕都局的痕檢專家說：“不可能啊，地下室我們都檢查過了。”
    一時間，這位老警察對自己的工作有了動搖。
    幹警察這行，經驗比技術更重要，所以才有師父帶徒弟的做法。
    一行人到了地下室，果然，看到在中央處，一個暗格被發現。
    燕都局的專家一看，點點頭：“這是隱藏式保險櫃啊，做了防電磁手段，這麽深，杜局，你怎麽發現的？我檢查了半天，根本沒注意到。”
    杜曉曦一笑：“這是技術秘密，我不能說，不過我們調查過，梁豔嵐在不同銀行開戶一百八十多次，但證物清單我們看了，隻有五張銀行卡，所以一直奇怪，那些銀行卡到底去哪了。”
    其實，這些情況都是白淼淼查到的，杜曉曦在外人麵前，自然絕口不提。
    白淼淼能力超群，外人哪裏知道。
    孫柏森還以為是杜曉曦瞎貓碰死耗子，心中非常不舒服。
    孫柏森此刻臉色已經有些難看，這些銀行卡的發現，不僅證明他們燕都局前期工作沒做好，還說明案子有了新的偵破方向。
    橫生枝節，孫柏森當然不爽，他暗罵殺死梁豔嵐的人不仔細，漏了這麽重要的地方。
    高洋卻掃了眼那些銀行卡，笑道：“估計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哎呀，到了午飯時間了，今天中午吃什麽？”
    孫柏森聞言似乎鬆了口氣，立馬說：“高局、杜局，咱們旁邊有自助餐，西郊水域大廈，要不湊乎吃點？”
    高洋一笑：“就它了，沒超標吧。”
    孫柏森立馬說：“當然沒有，您放心，規矩是不會打破的。”
    高洋點點頭，孫柏森說了句“我去安排”，就走到旁邊去打電話。
    而高洋和杜曉曦對望一眼，兩個人都笑了。
    高洋拉杜曉曦到一旁，低聲說：“記住，如果待會兒咱們去流水落花，你就到處逛逛，注意跟著我。”
    杜曉曦哈哈壞笑：“說好了吃飯去，你呀，又騙人家孫局長。”
    ……
    孫柏森直接走到了別墅外，上自己的車裏，這才拿出另外一部手機。
    他滿臉怒火，很快插入一張新卡，撥打起了電話，“喂，我這邊都是黑雲啊，你那邊怎麽樣了？”
    對方是一個混不吝式的聲音，“嗬嗬，放心了，就是你們的刑偵第一人來了，也查不出什麽。”
    孫柏森怒道：“你懂什麽？第一天，他就發現了端倪，這個人別看年輕，簡直深不可測，我也許都會被發現的！必須最好善後，我看，你就直接出國吧。”
    “哈哈”，對麵的人大笑，“孫局長，你以為我還在國內嗎？我前年就出國了啊。”
    這下，孫柏森卻是一愣，“你前年已經出國？那誰在經營夜總會？”
    那人冷冷道：“當然是已經死掉的那個人啊，放心吧，他已經在渤海灣喂魚了。等高洋查出來，就是死無對證。”
    孫柏森一聽，這才放心。
    隻要這個人出國了，而且流水落花的實際經營者死掉，那就成了懸案。
    高洋再厲害，也不能破沒有凶手的案子吧。
    最後，隻能拖。
    雖然說命案必破，可拖到最後，實在破不了的案子，也是有不少的。
    掛了電話，他終於放鬆了，輕舒一口氣，下車。
    他，或者說他們，已經為高洋準備了一個陷阱。
    高洋查下去，必然是死胡同。
    案件，是要講線索的，高洋隻能沿著線索查下去，這個線索，就是梁豔嵐！
    此刻，高洋低聲對杜曉曦說：“梁豔嵐的案子這麽容易就破了？凶手都鎖定了，嗬嗬，天下的事情哪有這麽簡單的。這個孫柏森，問題怕是不小。”
    杜曉曦摸著下巴，“是啊，這種案子，燕都局火急火燎的上報，結果就這？”
    杜曉曦又說：“誰不知道梁豔嵐是流水落花的頭牌，她的死必然牽扯這個夜總會，可我總是覺得怪怪的。你這麽一說，我才明白，孫柏森很可能不幹淨！”
    她又說：“難道，他就是幕後保護傘？”
    高洋搖搖頭：“不，他也隻是個普通涉案人，你忘了，李喜旺和鄭雪山，曾經在這裏聚會，李喜旺更是這裏的常客。”
    杜曉曦哦了一聲，欣喜道：“我懂了，灤州案、槍支走私，李喜旺的死，這流水落花就是突破口。”
    高洋微笑著，嘉許杜曉曦：“不愧是杜局，能把案情聯係起來。”
    高洋看向不遠處，孫柏森邁著大步往回趕，似乎情緒好多了。
    “看著吧”，高洋說：“這是有人提前設置好的圈套。咱們就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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