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長本來很怕高洋查到自己頭上，如今，和古井會翻臉，他卻覺得高洋的聲音如此親切。
    他如抓著救命稻草般望向高洋，隻是還有些驚疑不定，“什麽交易？你都知道了？”
    高洋怫然不悅道：“你說話的口氣我不喜歡——孫柏森，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了，如今成為棄子了吧。”
    “啊？”孫柏森幾乎要跳起來。
    他想，高洋發現了監控後，知道自己和陳小雨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被人控製，這很正常。
    可高洋怎會知道，古井會已經拋棄了他？
    這才剛剛發生的事情啊。
    他又哪裏知道，高洋已經讓白淼淼監控他了。
    高洋示意孫柏森起身，孫柏森其實已經服了，如果是高洋，那可能救自己出險境！
    他像落水之人抓到救生圈一樣，死死握住高洋的手，哽咽道：“高局救我！我……”
    高洋拍拍他肩膀，溫言勸慰：“別哭，你看，我這個人心軟，看不了人家哭——走，咱們到我住地方談。”
    孫柏森一愣，隨後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到了高洋住的地方，那是部裏的家屬院。
    當然高洋沒分房，隻是宿舍，說起來還是兩室一廳，隻不過點破舊。
    高洋也在乎，反正經常夜不歸宿。
    高洋關門，孫柏森下意識的捂住屁股，“高局，你這是……”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過來，杜曉曦從屋裏走出來，摘下了橡膠手套。
    “孫柏森你放心，高洋絕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杜曉曦大笑著。
    孫柏森被說中心事，訕訕道：“杜局長也在，你們難道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杜曉曦嘿嘿一笑：“在梁豔嵐家裏我就知道了，你表現很反常，自己不覺得 ？”
    孫柏森以為杜曉曦全部知道了，其實杜曉曦隻是懷疑他罷了。
    但如今，他隻好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高洋看到杜曉曦的手套上有一些黏滑液體，咳嗽一聲：“陳小雨沒問題了。”
    杜曉曦嗯了一聲，似笑非笑：“藥性真猛，我隻好幫她了，要不她就會騷死。”
    說著，她食指和中指還動了動。
    高洋咳嗽一聲扭過頭，看向孫柏森：“孫局，有什麽就現在說，算你自首。”
    孫柏森雖然不知道高洋和杜曉曦剛剛救了吃藥的陳小雨，但如今高洋是他唯一的指望，還有什麽不肯說的。
    他忽然狠狠給了他自己一個耳光：“我沒經受住考驗啊。”
    然後，他邊自責邊把情況說了。
    無非就是他本來是要調查流水落花，最後反而被陳小雨設計。
    高洋當然已經知道這些情況，杜曉曦聽完卻憤怒不已，“也就是說，李喜旺、鄭雪山這些人都是流水落花的後台？那個古井會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大能量？”
    孫柏森搖搖頭：“他好像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之前就是淮河省的一個小混混，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成了夜總會老板，如今全國各地的夜總會總有幾十家。這個人善於控製官員，為他所用。對了，說起來，我也沒見過他的本來麵目。”
    高洋嗯了一聲，“看來，你是不認識他了。”
    孫柏森點點頭，尷尬道：‘是啊，唉，但他一直知道高局長，還設計了計劃，要你調查落花流水，最後把情況鎖定在梁豔嵐的老公吳依涵身上。具體怎麽做，我不太清楚，反正高局長，調查落花流水都是他的圈套。’
    高洋哦了一聲：“不錯，看來你沒撒謊。”
    其實高洋也知道，孫柏森沒撒謊，可也不知道更多的情況。
    高洋看向臥室，暗道陳小雨才是關鍵人物。
    但為今之計，他不想動她。
    高洋立馬給王莫涵發了信息，讓他暗中調查落花流水旁邊的掃黃打非辦。
    敵人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對抗警方，高洋就要陪他耍耍。
    杜曉曦嗬嗬一笑：“古井會好大的本事，連孫局長這樣的精英都陷入泥濘的溫柔鄉裏了。”
    孫柏森臉上一紅，苦笑：“不僅僅是我，寧蘇、淮河、西山、巴渝的廳局長，都是他的人！”
    聞言，杜曉曦臉色大變，“等等，你是說，這些人都是被古井會支配？”
    孫柏森還是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因為我沒有進入他們的核心圈子。不過，據我所知，他們時不時的會視頻聚會，更奇怪的是，這些人好像也沒見過古井會。”
    杜曉曦顯然大吃一驚，看向高洋。
    古井會的真實身份，居然是個謎。
    高洋隻是輕輕點頭，這些情況，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否則，在寧蘇省，他也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張昌國！
    如今的問題是，如何找到古井會，並不讓這些官員們外逃。
    要知道，外逃的家夥一定會攜帶巨款，說不定早就買好了資產。
    見高洋沉吟不語，孫柏森說：“高局，我罪有應得，但我兒子命不該絕啊，他是無辜的。”
    高洋冷哼一聲：“你兒子在流氓國家參與當地幫會，販賣毒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本就沒打算讓他回國！這叫無辜？他拿著你貪汙的錢到處揮霍，敗類！”
    “您都知道了！”孫柏森聞言再次大吃一驚，他完全沒料到高洋對他的情況如此了解。
    顯然，上麵早就對他進行調查了——至少孫柏森這樣想。
    “那古井會，如今國外，是不是？”杜曉曦問。
    孫柏森正好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喊道：“不是！”
    陳小雨扶著牆，一瘸一拐的走出來，似乎怕碰到什麽似的。
    杜曉曦一笑：“醒來了，你說說，古井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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