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洋說“真正的殷紅沒死”，武岩滿臉驚恐。
    高洋從車內鏡看向武岩，眯起了眼睛。
    武岩似乎驚呆了，一言不發。
    高洋歎息一聲，“其實你足夠聰明，但你犯了個錯誤。”
    武岩摘下墨鏡，緩緩搖頭“什麽錯誤？”
    這句話一說，武岩自己也意識到，他承認了，殷紅就是沒死！
    “你不該利用我。”高洋低聲說，“殷紅的頭顱失蹤沒找到，為什麽？”
    武岩不回答。
    高洋幾乎是自言自語，“因為她活著，替你引爆殷紅父母屍體的小船的人，其實是殷紅。而牟蘭蘭，隻是替死鬼之一。你為了殷紅，可以犧牲所有人，恐怕也包括你自己吧。”
    武岩一言不發，似乎在想什麽。
    高洋繼續道“你真的聰明——在之前，砍下頭顱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你料到警方絕對不會想到這點，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砍下殷紅的手指作為身份象征。”
    武岩喉結稍動，咕噥一聲。
    高洋繼續“至於為什麽dna檢測匹配，因為那些碎肉是殷紅父親的，不是嗎？當然，負責檢測的醫生，恐怕也被你控製了。”
    這下，武岩終於忍不住了，苦笑一聲“好厲害的高局長！”
    高洋自顧自說“你其實早就綁架了殷紅父母，至於殷紅失蹤前幾天他家的動靜，包括那條受傷的狗，都是掩人耳目罷了，以你的身手，殺死一條狗根本不用發出響動。”
    武岩歎一口氣，看來被高洋說中了。
    高洋繼續“然後你讓殷紅在前兩天失蹤，威脅林如煙、殷紅室友，說是殷紅是雨夜失蹤，對吧。”
    武岩隻好點頭。
    高洋說“你先是采用冷凍的方式，讓殷紅父母屍體正確死亡時間推後，使用道具切成碎片，連同殷紅的手指，讓買菜的趙平原運入食堂，然後讓已經被張毅德控製的牟蘭蘭拍攝殷紅進入食堂的畫麵，上傳到暗網，目的是讓殷紅假死做實。”
    武岩搖搖頭“我以為做的夠好了。”
    高洋不無讚賞道“確實不錯，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認定凶手刀功極好，你相繼拋出來的趙平原、牟蘭蘭、張毅德、儲光明，乃至今天的黃豐，都會讓調查停止。”
    武岩長歎一聲，“是啊，切割完屍體後我也想到了，可既然已經切了，總不能拚回去。我切割屍體，一來掩蓋殷紅身份，二來，也是想讓調查轉向模仿金陵碎屍案的方向，現在看來，都失敗了——可你怎麽知道我的？要知道，我前麵還有個梁山做擋箭牌。”
    高洋微微點頭“不錯，我的搭檔杜曉曦也被你騙了。在我們解救牟蘭蘭後，給市局局長虢麗婷打電話說張毅德是嫌犯，可緊接著張毅德自殺了。”
    武岩聲音淒苦“他是為了保護我死的，其實，這不是計劃的一部分。”
    高洋嗯了聲“我想也不是，因為牟蘭蘭雖然是你們的擋箭牌，可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找到她，並讓她說出張毅德的名字。”
    武岩隻好承認“嗯，我以為，你會卡在這一步。”
    高洋笑笑“我有自己的手段，我所掌握的資料比你的更豐富——總之，我和虢麗婷打電話時，她旁邊隻有牟齊力，但張毅德還是知道了，所以，杜曉曦認為有個存在感很低的人也聽到了這通電話，誰呢？”
    武岩點點頭“除了牟齊力的秘書，還有誰？而且他一直對你們不配合，肯定讓你們反感，當然，真正的原因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棋子。”
    高洋說“不錯，他也是你最後的擋箭牌了，而且我查了，這個看上去文弱的梁山，家裏還是餘杭省虎泉區的鑄劍世家，絕對符合碎屍者的身份。”
    武岩咳咳的苦笑起來“我籌劃了一年時間，你三天就查出來了！真像是小說裏的男主角，開了外掛！”
    “也許我就是呢？”高洋微笑，隨即收斂笑容，“現在聽好了，這出戲，還要唱下去。我認為，黃豐，才是真正的凶手。”
    武岩“高局，你這是……要放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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