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陸風派心腹密查毛驤,齊安宜主動請纓協助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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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好似一塊被歲月浸染上墨色的厚重幕布,沉甸甸壓在北鎮撫司那陰森冰冷的監牢上頭。
    寒風刮過,像是鬼哭狼嗥,為這場變故添了幾分驚悚。
    陸風站在火災後的廢墟裏,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恰似溝壑縱橫,藏滿了心思。
    他那目光銳利得宛若出鞘的利刃,死死盯著角落裏一塊刻著奇異符號的焦黑木塊。
    身為北鎮撫司裏赫赫有名的斷案高手,陸風這雙眼睛不知看穿過多少陰謀詭計。
    此刻憑著多年斷案積攢下的敏銳直覺,他心裏清楚這個神秘符號,定是解開“山西軍馬案”謎團的關鍵。
    就在這時,毛驤邁著故作沉穩的步子走近。
    他雖然低垂著眼瞼,但眼珠卻在不安分地打轉,像兩隻被困住的小獸。
    陸風抬眸看向毛驤,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他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場火來得太蹊蹺,你去徹查起因。
    任何蛛絲馬跡都別放過,尤其留意有沒有人故意縱火。”
    毛驤嘴角扯出一抹看似謙卑的淺笑,可那笑意壓根沒到眼底,透著一股子的虛情假意。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竭盡全力。
    不過這案子千頭萬緒,就怕有人暗中使絆子。
    到時候查不出結果,還得勞煩大人替下官擔待。”
    陸風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隻見他冷冷地回道:“你隻需做好本職,若是有人蓄意破壞,本官定不輕饒。”
    兩人目光交匯,空氣中似有火花迸濺。
    緊張的氣氛悄然蔓延開來,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把陸風和毛驤罩在裏頭。
    待毛驤領命離去,陸風微微眯起眼睛。
    他心中暗自思量:“毛驤,你最近的舉動太可疑了!
    可現在沒有確鑿證據,你在情報工作上確實有一手。
    熟悉案件情況,不用你查案實在可惜。
    哼,就看你在查案過程中,會不會露出馬腳了。”
    想到這裏,陸風招來自己的心腹,壓低聲音吩咐道:“你跟著毛驤,表麵協助他查案。
    暗中盯著毛驤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毛驤離開後,心裏暗自叫苦。
    他心裏門兒清,陸風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得盡快想辦法擺脫嫌疑。
    趁著夜色,毛驤像一隻隱匿在黑暗中的夜梟,悄無聲息地朝著齊安宜的藏匿之處奔去。
    出發前他就已經收到消息,陸風安排了守衛在齊安宜藏匿處附近巡邏。
    顯然是加強了戒備,這一路每一步都充滿了危機。
    就在快要抵達目的地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火把跳躍的光影。
    毛驤的心瞬間懸到嗓子眼,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本能地貼緊身旁的牆壁,每一寸肌肉都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此時毛驤的右手緊緊握住腰間匕首,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準備拚個魚死網破。
    那幾個守衛越走越近,他們身上散發的酒氣和兵器碰撞的聲響清晰可聞。
    毛驤牙關緊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搖曳的火光,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硬生生拽住,每一秒都被拉得無比漫長。
    就在守衛們幾乎要和毛驤擦肩而過時,其中一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他猛地停下腳步,轉頭朝毛驤藏身的方向張望。
    毛驤的心瞬間停跳,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裏如同戰鼓般轟鳴。
    好在片刻後,那守衛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和同伴繼續前行。
    毛驤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長舒一口氣,繼續朝著目的地奔去。
    可當他趕到藏匿處附近時,卻發現原本給齊安宜送飯的趙五正被守衛盤問,神色慌張。
    毛驤心中暗叫不好,這下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
    他悄悄繞開守衛,來到那扇緊閉的門前。
    深吸一口氣,毛驤平複著仍在狂跳的心髒。
    緊接著他抬手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屋內的齊安宜,此時正滿心憂懼地來回踱步。
    聽到這細微聲響,他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瞬間僵住。
    隨後齊安宜猛地轉身,目光中滿是驚惶與戒備,死死盯著門口的毛驤。
    齊安宜雖出身書香門第,身形略顯單薄,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堅定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堅韌,柔弱中帶著不屈。
    毛驤低聲開口說道:“與‘山西軍馬案’相關的那名嫌犯,已經在北鎮撫司的監牢裏暴斃了。
    眼下陸風查得緊,我總感覺他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另外我剛看到趙五被守衛盤問,情況似乎不太妙啊!”
    毛驤一邊說著,一邊暗自盤算著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
    甚至他已經在考慮,如果在必要的情況下,是否要舍棄趙五來保全自己和齊安宜。
    隨即毛驤在逼仄的房間裏,像一隻被困籠中的困獸般急促地徘徊。
    踱步時,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緊緊交握。
    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時不時還鬆開。
    毛驤神情煩躁地抓一把頭發,讓原本整齊的發髻變得淩亂不堪。
    他的腳步毫無規律,重的時候仿佛帶著千鈞之力,恨不能將腳下的青磚踏出一個通往地府的窟窿。
    輕的時候卻又如同躡足於懸崖邊緣,生怕弄出一點聲響,驚破這夜色詭異的寧靜。
    毛驤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踏出滿是焦躁的鼓點。
    “看來得重新想辦法給你送補給了,絕對不能讓你露麵。
    要是被陸風發現你的存在,我們都得完蛋。”
    毛驤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焦慮,他深知自己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齊安宜的身份一旦暴露,將會引發更大的麻煩,甚至可能牽扯出背後隱藏極深的勢力和陰謀。
    齊安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毛大人,小的明白。
    這段時間小的一直在想,那些人如此不擇手段地想要置小的於死地,背後的陰謀恐怕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可怕。
    小的不能就這麽躲著,小的想幫您一起找出真相,為自己的家族洗刷冤屈。”
    齊安宜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盡管身處險境,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另一邊,身處北鎮撫司的陸風,大步走向其他牢房。
    來到一間牢房前,他看著蜷縮在角落、眼神驚恐的馬臉嫌犯,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