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朱元璋、朱標父子夜話,大明也要來個“夜審郭懷”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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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書房內。
    此前因朝政紛爭而緊繃的氣氛,在這父子間少有的溫情裏漸漸緩和。
    一陣微風悄然從雕花窗欞溜進來,輕輕拂動桌上的燭火。
    燭火晃了晃,光影便在牆壁與地麵上跳動起來,給屋內添了幾分暖意。
    窗外原本呼呼直嘯的風,也像是被這溫情感染,也慢慢小了下去。
    皎潔的月光如水一般,輕柔地灑在朱元璋和朱標身上,給他們披上一層銀輝。
    這氛圍既透著皇家的莊嚴肅穆,又有著父子間的溫暖祥和。
    就在這時,朱元璋微微皺起了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眼神深邃又複雜,心裏全是對朝堂局勢的擔憂。
    自從登基以來,朱元璋曆經無數風雨。
    他心裏太清楚這江山穩固的背後,不知藏著多少暗流湧動。
    “標兒。”
    朱元璋開口,聲音低沉。
    “‘夜審郭懷’這事可不簡單!
    你得親自盯著,一點兒都不能馬虎。
    那些想搗亂朝綱的人,必須嚴懲!”
    朱標微微點頭,劍眉也跟著蹙起。
    他的眼神堅定又沉穩,不卑不亢地回道:“爹,兒臣明白。
    兒臣定當全力以赴,絕不讓您失望。”
    朱標心裏清楚,父親打江山不易,這大明江山得來太艱難。
    這次任務,既是對自己能力的考驗,更是守護父親心血、守護大明未來的重任。
    在他的心裏,大明的興衰榮辱早就和自己緊緊連在一起了。
    哪怕前麵都是荊棘,自己也絕不退縮。
    嘴上應著,朱標心裏已經開始盤算審訊的事情了。
    該怎麽安排人手,要是出了狀況又該怎麽應對?
    他的手指不自覺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著,雖然心裏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對即將到來挑戰的冷靜思考。
    朱元璋看著漸漸長大、能獨當一麵的長子,眼裏閃過一絲欣慰,可很快又被憂慮代替。
    他心裏非常清楚這朝堂的複雜和凶險了,朱標雖說有能力,但還是得再曆練曆練。
    隨即朱元璋擺了擺手,“去吧,萬事都要小心。”
    朱標心裏五味雜陳:有被父親認可的感動,也有對即將擔起重任的不安,更多的還是想為大明幹出一番事業的豪情。
    他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地給朱元璋行了個大禮。
    然後朱標挺直了身子,大步走出了禦書房。
    出了房門,清冷的月光一下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朱標在禦書房外的回廊上停了一下,定了定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他抬頭看了看天,那輪明月高高掛著,好像在看著自己即將要走的路。
    夜已經深了,皇宮裏的侍衛們還筆直地站在崗位上。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肅穆。
    朱標朝著值守的侍衛點了點頭,侍衛們立刻回以恭敬的行禮。
    朱標沿著回廊快步走著,心裏想了很多。
    今晚這個任務,就像個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他肩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出了皇宮大門,一陣寒風吹來,朱標不由得緊了緊披風。
    他眯起眼睛,目光像鷹一樣看向遠方。
    北鎮撫司就在黑暗中隱隱約約地露著影子,那就是他馬上要去麵對挑戰的地方。
    朱標站在皇宮大門前,想了想隨後跟身邊的親衛小聲吩咐了幾句。
    親衛馬上領命跑開,不一會兒就牽來了一匹矯健的黑馬。
    這匹戰馬混身烏黑發亮,鬃毛整齊,一看就是精心養的好馬。
    朱標翻身上馬,雙腿輕輕一夾馬肚子。
    黑馬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北鎮撫司飛奔而去。
    一路上,街道冷冷清清的。
    隻有巡邏的士兵偶爾走過,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響著。
    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朱標和黑馬的影子隨著馬蹄聲晃來晃去。
    朱標緊緊握著韁繩,眼睛盯著前麵,心裏還在想著審訊的辦法和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終於北鎮撫司高大的建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朱標拉住韁繩,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旁邊的親衛。
    他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有點亂的頭發,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了北鎮撫司的大門。
    一進監牢,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這裏的冷和外麵不一樣,冷得刺骨,仿佛置身於陰森之地。
    昏黃的燈光在潮濕的空氣裏搖搖晃晃,微弱的光照在斑駁的石壁上。
    腐臭和血腥的味道混在一起,特別難聞。
    獄牆上麵斑斑點點全是水漬,角落裏時不時傳來啜泣聲和歎息聲,讓人心裏直發毛。
    朱標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帶著眾人往裏走,腳步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宣示著自己的威嚴。
    在朱標走過的地方,錦衣衛獄卒們一個個臉色冷峻。
    他們眼神威嚴,腳步沉穩,腰間的佩刀也隨著步子輕輕晃動。
    這些錦衣衛獄卒目光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囚室。
    每一步踏在石板地上的聲音,在這壓抑的空間裏回蕩著,氣氛變得更加沉重。
    在一間囚室裏,朱棡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毛驤,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毛驤,之前你和胡惟庸那些事情,孤王可都清楚。
    當時孤王給過你機會,沒想到你不珍惜,還闖出這麽大的禍。
    北鎮撫司監牢暴亂,就算你沒摻和,這失職的罪你也逃不掉。
    念在你以前立過功,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就說出來。
    隻要孤王能辦到,會盡量滿足你。”
    毛驤抬起頭,看了看坐在桌案後的朱棡。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恐懼,可很快又被不甘代替。
    隻見毛驤咬了咬牙,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他冷冷地說道:“哼,要殺就殺,別在這兒假慈悲。
    我毛驤今天栽了,算我倒黴,但你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
    朱棡冷笑一聲,“你還嘴硬?
    如今這局麵,由不得你。
    你若老老實實交代,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命。
    不然,哼……”
    毛驤別過頭去,不說話,臉上滿是倔強。
    朱棡麵色一沉,剛欲發作。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緩緩推開。
    朱標邁著沉穩步伐率先走進來,他身姿挺拔、神色凝重,身著的華服在昏暗室內隱隱發光。
    身後緊跟著太子內官李恒,李恒麵容清瘦、眼神銳利,透著精明幹練。
    一眾隨行人員神色肅穆,步伐整齊地跟在兩人身後。
    隨著這一行人走進審訊室,頓時打破了室內原本凝重壓抑的寂靜,讓氣氛變得更加微妙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