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最後的贏家(祝大家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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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外界來說,他們一直很好奇蘇聯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講道理?
    他們甚至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隻有在碰到sEA的時候,才會變得講道理。
    事實上也是如此——無論那些人是不是講道理,但是他們碰到sEA的時候,總是會變的文明且講道理。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並不知道講道理的背後發生了什麽!
    就像現在——你永遠都不知道,人們為了權力會幹出什麽!
    但有的人是知道的,作為英國駐莫斯科大使館的一等秘書,哈羅德很了解在這座城市之中,人們會為了權力幹什麽。
    “他們會不惜一切!”
    這天上午,哈羅德走出了這座大使館。
    英國駐莫斯科外交使團的大使館主樓是一幢富麗堂皇的大廈,這幢古色古香的建築物是在革命前的年代裏建造的,位於莫裏斯·多列士大堤上,麵朝著北方,隔著莫斯科河與南麵的克裏姆林宮圍牆遙遙相對。在沙皇的年代裏,這幢大廈曾經屬於一位經營糖業的百萬富翁,英國人在革命之後很快把它買了下來。蘇聯人自從那時候起一直在盡力把英國人從那兒攆走。
    鋼鐵那個時候。當他每天早晨起床時,他從他的私邸必然會看到莫斯科河對岸的英國國旗迎著清晨的微風在飄揚,而那使他感到非常惱火。
    然而,他一直未能如願,和所有的大使館一樣,這裏常年,由幾位內務部的衛兵守衛著,表麵上是保衛,可實際上也是監視。
    不僅僅隻有他們,在街道上還有克格勃的特工,隻要有其中的工作人員走出來,他們都會跟蹤上去。
    在莫斯科,各國外交使團將此戲稱為“克裏姆林宮的關愛”。
    事實上,這樣的關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哪怕是他們遭遇搶劫,那些跟蹤者也不會冒出來,隻有在危及生命的時候,他們才會“見義勇為”。
    在哈羅德離開大使館後,立即有一對青年男女跟蹤了上去,這隻是正常的跟蹤,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很快,哈羅德就步行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飯店,那裏是專門招待外國使節的餐廳,餐廳……是克格勃辦的,基本上可以被視為克格勃的大本營。
    到處都是克格勃特工,哪怕就是打掃衛生的也是。
    見哈羅德走進餐廳之後,跟蹤人員就沒有跟上去,哈羅德和往日一樣,在那裏享用著午餐,他的目光會在吧台流轉,那裏坐著一些穿著暴露的女郎,在外交使團裏,所有人都很清楚,她們的身份——燕子。接受過特殊訓練的那種,
    雖然知道她們的身份,但是使團成員,並不介意和她們發生露水情緣,對於此,官方既不讚同,也不反對,畢竟,無永遠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上燕子的鉤。
    如果嚴格禁止,反而會讓克格勃掌握他們的把柄,從而逼迫他們為其服務。所以,他們反其道而行之,就把燕子當成普通的妓女就行。
    男人嘛,總是有需要的。
    很快,哈羅德就帶出了一位漂亮的俄羅斯女郎,兩人離開後,就去了附近一家旅館。
    兩個尾巴當然沒有跟上去,因為有自己人貼身跟在目標身邊,他們倒也放鬆了下來,而全然不知道,在上樓後,燕子就被哈羅德用藥迷倒了。
    隨後哈羅德稍微化妝了一下,就離開了旅館。
    擺脫跟蹤後,哈羅德才坐上地鐵,反複下車,換乘,又坐了幾站之後,才來到之前約定的地方。
    那是莫斯科的一座公園。
    夏日的公園裏有很多人,在象棋角有不少人在那裏下著棋。
    來到一張棋桌前,哈羅德坐下後,就和對方下起了棋,在下棋的時候,他說道:
    “恭喜你,這局棋你們贏了。”
    “雖然贏了,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
    下棋的人一邊說,一邊盯著棋盤,似乎現在他的心思都在棋上。
    相比於對方的淡定,哈羅德反倒是顯得有些急切,以至於接連被吃掉了幾個棋子,見狀對麵的人,說道:
    “你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我的朋友。”
    “是的,是有那麽一些。”
    哈羅德想了一下問道。
    “我很好奇,這一切值得嗎?”
    盡管哈羅德知道問出這個問題是極其不恰當的,但是,他仍然沒有控製住自己,畢竟,在他看來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畢竟,那是你們經營多年的情報網……現在等於被一網打盡了。”
    在下棋的人抬頭看了一眼哈羅德,然後說道:
    “對於你來說這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
    哈羅德沉默了下來,對於他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通過這件事兒他獲得了一些相應的回報。
    其實他是想問他麽做值得嗎?但答案顯然已經知道了。
    這就連他想問那些人的犧牲就那麽犧牲了嗎?
    也知道答案,對方肯定會告訴他。
    “這一切不過隻是注定要付出的代價。”
    這時男人又下了一個棋子,然後說道:
    “在這場遊戲之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在適當的時候采取適當的措施,這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最終,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我的朋友。”
    想了一下,男人又問道:
    “對了,你弄清楚那個人的下落了嗎?他去了什麽地方,叛逃到了哪裏?”
    哈羅德想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很有可能去了sEA!”
    “sEA……”
    男人念叨著這個名字,然後說道:
    “真是的,他們才是這場遊戲的最終勝利者。
    難怪他們能夠,在如此準確的時機給了我們最致命的一擊。”
    最致命的一擊也就是在印度洋上了。
    “因為我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這裏,所以直接導致他們在印度洋城占據了上風,當我們處於下風的時候,這也意味著雅加達——我們已經失去了雅加達!”
    哈羅德也跟著表示讚同道:
    “是的,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了。”
    “好吧,這同樣也是必須要承受的代價。”
    男人說著話的時候,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好吧,謝謝你,我的朋友。”
    接著他又看著哈羅德說道。
    “希望這件事兒能夠幫助到你。”
    “已經幫助到我了,我已經接到了命令返回倫敦,是的,他們非常驚訝於這次行動的成果。”
    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說:
    “他們肯定會非常驚訝的,但是他們也很清楚這是一次雙麵間諜的行動,你必須要小心。”
    哈羅德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棋盤,在他落子的時候,對麵的男人又說道:
    “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你要注意一些,這裏沒有人認為你是朋友。”
    “我知道!”
    十幾分鍾後,哈羅德離開了公園,在他離開之後,男人默默的收著棋盤,然後就起身離開了,走出公園的時候,他坐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在汽車發動的時候,男人對坐在副駕駛上的人說道:
    “安德烈應該在赤道那邊,找到他,然後解決掉他。”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依然和之前那樣——平靜且沒有一絲情感。
    ……
    雲上高原,這裏並不僅僅隻有南洋大學以及科學研究機構。這裏還是典型的富人區,那些散布於雲海之中的小鎮,居住的人們往往是非富即貴。
    在某一處小鎮的一棟房間裏,安德烈帶著妻子在這所房子裏參觀了一圈之後,然後才說道:
    “親愛的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盡管房子是漂亮且現代的,但是卡特琳娜仍然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們真的要在這裏生活嗎?不需要擔心……”
    不等妻子把話說完,他就說道:
    “放心吧,這裏很安全。或許這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安德烈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他很清楚這裏居住的是什麽人。
    這裏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居住在這裏的都是流亡者。受到庇護的流亡者
    “卡特琳娜你和孩子們收拾一下行李,我和那位先生一起離開一下。”
    安撫了妻子兩句之後,安德烈走出了房間,然後對,站在門外的施景禮說道:
    “謝謝你,這棟房子很漂亮,就和我在電影裏看到的房子一樣,在俄國隻有將軍們的度假別墅能夠與它相比。”
    “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對待朋友從來都會給他最好的。”
    施景禮的回答讓安德烈點了點頭,然後他說道:
    “我知道,就像他們一樣,直到現在你們還在庇護著他們。你們並沒有因為時過境遷而放棄對他們的庇護,這也是我選擇你們的根本原因。”
    朝著汽車走去的時候,安德烈一邊走一邊說。
    “你放心吧,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的朋友,你一定會發現什麽是物有所值。”
    幾十分鍾後,在雲頂高原的一座秘密聯絡點內,身上貼著各種監測儀器的安德烈麵對著詢問人員的詢問時,不斷的講述著他所了解到的情報。
    不僅僅隻是發生在克裏姆林宮的鬥爭。還有許多克格勃內部的機密情報,些情報是他們過去聞所未聞的,畢竟,安德烈是克格勃的高級官員,他所掌握的情報信息量遠遠超過調查部最初的估計。
    “真沒有想到啊!”
    隔著單透玻璃窗,看著回答問題的安德烈。賈文濤忍不住感慨了起來。
    “過去我們千方百計的想要獲得克格勃的情報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高級官員主動的投奔我們。
    他帶來的這些情況對我們來說是非常有價值的,尤其是關於俄國內部的那些情報。”
    在說話的時候,賈文濤拿出一根香煙點著後抽了一口,說到:
    “在過去的這些年裏,莫斯科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迷霧一樣,我們既能夠進行有效的滲透,而且還沒有辦法在當地進行有效的工作。
    但是,現在他所提供的情報很有可能會改變這一切。”
    看著回答問題的安德烈,想了一下,賈文濤說道。
    “從現在開始要把他列為重點保護對象,他知道的並不僅僅隻有這一點,們還需要他和我們進行更廣泛的合作。”
    “我明白,”
    施景禮點頭回答道。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安全。”
    “是他最有價值的,並不是他所帶來的情報。”
    看著另一邊的安德列,這位俄國駐東柏林情報站的副站長,克格勃的大校。
    賈文濤用一種頗為感慨的語氣說道。
    “他最大的價值在於——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僅僅隻是工具,我是說克格勃。”
    “是的,局長。麽多年我們和克格博打了這麽多的交道,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是因為信仰成為這場遊戲中的參與者。
    也正因如此,我們幾乎很難從他們的口中得到有效的口供,即便是得到了他們所給予的也隻是他們願意,或者說為了應對被抓捕後的遭遇,特意給我們的情報那些情報的價值——一文不值。還有可能會幹擾我們的信息來源。”
    作為一名在這個遊戲之中闖蕩了十幾年的老特工,施景禮非常明白在這場遊戲之中,那些來自東歐,尤其是來自俄國的特工他們身上最大的不同。
    “對,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他們這些人會知道。他們是被誰所出賣的?那些人為什麽出賣他們?對於莫斯科來說,他們僅僅隻是一群工具而已。”
    賈文濤笑了笑,然後說道:
    “背叛,往往是從一個人信仰崩塌的時候開始的,一個信仰崩塌的人他們的背叛——是沒有任何底線的。這才是我們最大的收獲——”
    看著單透玻璃另一邊正在將源源不斷的情報提供給這邊的安德烈,賈文濤似乎看到了那些克格勃的特工,在知道這一切之後,他們也會像安德烈一樣在這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就是信仰崩潰之後的必然。
    “過去我以為我們很難贏得這場競爭的最後勝利,但是現在——我相信我們注定是這場遊戲的最後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