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這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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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從皇宮出發,一路百姓站在朱雀大街兩邊,觀仰太子威嚴。

    “聽說這次是太子替陛下去皇陵祭祀,果然是父子和睦,國家太平!”

    “是啊,前不久還有傳言說陛下與太子不和,看來全是謠言。”

    “我還聽說有人陷害太子貪汙。”

    “怎麽可能!太子清正廉潔,你耳朵怕是壞了吧。”

    “我也不信呀,我也懷疑自已耳朵是不是不靈了,當天就找了大夫瞧。大夫說是沒事。看來,我還得換個大夫再瞧瞧。”

    “太子是儲君,以後我們能有這樣一位君王,這輩子可算是能安安穩穩過了。”

    ……

    百姓眼中除了激動敬仰,就是期待與希望。

    未來的日子有盼頭。

    皇帝站在宮牆之上,望著隊伍慢慢離開。

    直到隊伍消失,他依然站著,望著宮殿,望著房舍,望著行人,望著近處的樹,望著遠處的山,望著碧藍的天空。

    “萬裏山河,歌舞升平。朕治理的天下,可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賢君之名?”

    皇帝問身邊的羅淵和張星河。

    羅淵:“陛下聖明,乃是聖君。”

    張星河:“陛下功德,名垂千史。”

    “你們是朝中公認的正直公平的官,從你們嘴裏說出來的,朕才信。其他人說的,要麽心口不一,要麽阿諛奉承,沒一個真心。”

    “朝堂上,朕是最信任羅相,還有張侍郎。”皇帝收回目光,後麵幾句加重了語氣。

    羅淵、張星河同聲,“臣等忠君愛國,盡忠職守。”

    “太子替朕去皇陵祭祀,來來回回也得兩三個月。大江兩岸的堤壩工程卻不能半途而廢。兩位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監督接下來的堤壩工程?”

    堤壩工程有多重要,皇帝心裏明白。

    這件事情做成,史書上又會添上一筆功勳。名垂千古。

    後世之人隻知道是他這個皇帝建成了堤壩,讓大江兩岸的百姓過上安穩的生活。

    沒人會知道,這中間又是多少人付出的汗水與時間。

    而他需要的就是這個名聲。

    羅淵斟酌片刻,回答道:“工部尚書和侍郎的位置空缺,如今來不及填補,工部一切事務暫且都由溫侍郎一人擔著,若將他調離工部前往江北縣,工部一應事務怕是要亂了。”

    皇帝似是在努力回憶,“姓溫?朕記得先皇生前最喜歡的那把鹿角椅因年久失了光彩,工部大臣無人能恢複原樣,最後是一個小官想出法子,好像就姓溫。”

    “八年了,陛下還記得,是叫溫行,陛下還破格升他為工部侍郎。”董公公在旁附和,實則是在為皇帝補充說明。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

    羅淵心中也是佩服匠人,“溫侍郎出自南覓巨匠溫氏一族,祖上皆是能工巧匠,但入朝為官者甚少。”

    皇帝眼眸一閃,愉悅道:“既然工部離不開人,尚書之位又空缺,溫行有能力,又在侍郎位置多年,尚書之位由他擔任最為合適。”

    這幾日朝中為工部尚書之位人選多有爭議,如今這個溫行突然冒出來,正合適。在朝中無黨派,當年還是受皇帝恩惠才當的侍郎,如今又靠皇帝一嘴成為尚書,以後定以皇帝馬首是瞻。

    羅淵和張星河心中都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又想通。

    “是,奴才遵旨。”董公公笑眯眯地應道。這個溫行運氣真好。

    皇帝眼睛餘光瞥向羅淵,“太子臨走前,向朕推薦了一個人,這個羅相熟悉,叫裴修文。羅相覺得此人可行?”

    羅淵意外,麵色不變,謹慎又誠懇地說:“裴禦史為人正直,做事嚴謹,是臣剛從翰林院提拔上來的。但他不通工部之事,又不善與人交際,與臣聯係頗多,若再連連升級,受陛下重用,怕是朝中大臣非議,有以權謀私拉攏朝臣之嫌。”

    聽完羅淵的話,皇帝心裏對裴修文徹底放心。原本還懷疑他是太子的人。

    “太子舉薦的人,朕任命的禦史中丞,誰敢誹謗羅相?”皇帝隨即給了裴修文一個禦史中丞的正四品官位。

    “今日真是個喜慶日子,溫尚書和裴中丞同日得陛下青睞,委以重任。”董公公眉開眼笑。

    皇帝目視前方,讓人捉摸不定。

    羅淵先行離開,張星河被單獨留下。

    “聽說,太子進刑部那晚,刑部馮迎帶人欲為難太子,幸得有裴中丞挺身而出,才等來了你和風王,馮迎這才知難而退,不敢造次。”

    “陛下無所不知。是微臣失職。”張星河躬身便認錯,沒有將此事告知皇帝。

    沒想到皇帝什麽都知道。

    “馮迎是刑部尚書馮修的親侄,朕不希望看到第二個韓建。星河,朕留下你,你可明白?”

    張星河立即答道:“微臣定不負陛下信任,刑部隻能是陛下的刑部。”

    皇帝語氣冰涼,“他們若敢在刑部隻手遮天,朕定不饒恕。”

    “微臣遵旨。”

    張星河領到命令,便退下了下去。

    轉身時,抬起眼眸,盡是幽深。

    皇帝這是信任,也是告誡。朝中任何人的位置,都是皇帝給的。皇帝可以任用一個人,也可以瞬間將一人打入地獄。

    你可以貪心,但不能動搖國本,你可以胡作非為,但不能有損龍顏,你可以濫用職權,卻不能不忠於皇帝。

    皇帝眼睜睜看著朝中鬥爭,朝臣**。

    隻要表麵太平無事。

    他就像一個看戲者,手執話本,想點哪出便是哪出。

    享受著執權者主宰一切的快感。

    真相到底是什麽,他不關心。

    張田等三人離奇死在牢中的事沒過幾天,韓建也在刑部突然自縊。他草草一句“事情到此為止”便結束了。

    張星河眼底隱隱透出不忿。

    福安宮

    “娘娘,高奉禦來請平安脈。”

    皇貴妃緩緩從佛前起身,高陰被宣兒帶進來。

    高陰:“娘娘,那邊來信,藥草都已經準備好了,娘娘你何時需要?”

    皇貴妃目光陰冷,“不急,等太子從皇陵回來,他們一家團聚才好一起上路。”

    高陰笑得陰森森,“是。”

    一切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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