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後悔之藥,萬金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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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在第二世界南方緊張備戰,其他準備建國典禮的時候,大明本土世界,朝廷官員情緒也十分緊張。
經過幾個月的抓捕,參與高產糧食案的大部分人員,已經全部被抓捕歸案。
根據刑部的統計,此事牽連的人員高達2萬多人。
幾個偏遠地方的官員,高層幾乎都被受牽連。
其中有爵位的,高達30多人,最高的是一個侯爵,而且還是靖難時期的侯爵。
有很多人想為其求情,結果老爺子全部不接見,並且對外放出話。
此等破壞大明百姓民生的敗類,誰要敢為其求情,一律同罪論處。
金陵城外,七八人站在這裏,靜靜的看著遠方。
小虎憨子二狗,每個人都沉默無言。
小虎手中,更是緊緊的捏著一把刀,眼神凶狠的看著遠方。
他們收到消息,田小娃今天會被帶回來。
如果要是以前,收到這個消息,他們肯定會開心不已,並且準備好酒菜,和曾經並肩作戰的好兄弟痛飲300杯。
然而今天,他們卻開心不起來,反而滿腔充滿了怒火。
“別衝動,他是朝廷的重犯,梁子哥已經為了咱們付出了生命,咱們不能再犯錯了。”
還算比較冷靜的二狗,看著緊緊握著刀的小虎,低聲的勸了一句。
“沒錯,虎子,聽句勸吧。”
郭剛也是點了點頭,小聲的勸了一句。
小虎回頭看向幾人,緊緊的咬著嘴唇,最後用力的將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
“來了。”
放眼眺望的憨子,突然說了一聲,眾人整齊的把目光看向了遠處。
沈山更是上前一步,攔在了小虎前麵,防止他衝動之下做什麽傻事。
幾輛囚車在錦衣衛的押送下緩緩而來,最前麵坐著一個身材偏瘦的漢子,身上穿著囚衣,神情有些狼狽。
而等他看到城門口等待的人時,眼中更是充滿了愧疚,默默的低下了頭。
“看好他。”
二狗交代了一聲,讓沈山看好有些衝動的小虎,走上前跟帶隊的錦衣衛千戶拱了拱手。
“兄弟辛苦了,能否讓我們帶他去一個地方。”
“這…”
錦衣衛千戶有些為難道:“二狗哥,他是朝廷要犯,要是出了意外,兄弟擔待不起啊。”
“兄弟,你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傷他的性命,更不會放跑他,隻是帶他去一個地方。”
郭剛也走了上來,也出言說著話。
同時還不忘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海軍代指揮使郭剛,這是我的身份牙牌。”
錦衣衛千戶沒有去接,反而搖了搖頭。
“郭指揮使,您別難為兄弟了,真的不行。”
“噠噠噠……”
就在眾人無奈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從城門中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錦衣衛千戶連忙抱拳行禮。
“見過同知。”
來人是錦衣衛指揮室同知,錦衣衛最近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沈煉。
“嗯。”
沈練點了點頭,對著錦衣衛千戶道:“留下兩個人跟著我,我和他們一起去,有我在旁邊看著你應該放心了吧。”
錦衣衛千戶,聞言暗暗鬆了口氣。
錦衣衛同知開了口,他已經算是交差了,回頭就算出了問題,跟他也沒關了。
連忙抱拳應了聲是,挑選了兩個人,帶著剩下的犯人,往城中繼續走去。
“多謝沈兄了。”
郭剛二狗等人連忙向沈煉抱拳感謝。
沈練下馬擺了擺手:“是殿下人讓我來的,不然就我這小膽子,可不敢幹這種事情。”
幾人一陣沉默。
他們可以去找朱瞻均,朱瞻均也會同意他們要做的事情。
可他們沒顏麵去,更不想讓自家殿下為難。
幾人沒有搭理馬車中,掩麵羞愧不敢看他們的田小娃。
在沈練的陪同下,往一個方向而去。
大約行進了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周圍還有飄落的紙錢,再加上風吹日曬,有些發黃的招魂幡,表明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嘩啦啦!”
沈煉親自打開了牢籠的鎖鏈,然後對著郭剛等人道:“兩炷香的時間,我就要帶他走,還望諸位兄弟們,別讓我為難。”
“多謝了,感激不盡。”
幾人連忙抱拳感謝。
沈練點了點頭,帶著兩個錦衣衛,走向了遠處的樹蔭下。
馬車旁邊,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伸手拉開牢門,裏麵的田小娃更是瑟縮在角落,抱著頭發出低聲的哭泣。
眼看著半炷香時間過去,性格比較冷靜的郭剛,冷冷的開了口。
“你是自己滾下來,還是我們拉你下來。”
田小娃身體一顫,慢慢的抬起了頭。
他的雙目通紅,長久沒有清洗的臉上滿了灰塵,眼淚流下,衝出了道道痕跡。
“剛子哥。”
“閉嘴!”
本來冷靜的郭剛,被這聲剛子哥直接叫破防。
他雙眼通紅,一把拉開了牢門,抓住田小娃的腿,直接將其給拽了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周圍的眾人沒有上前,隻是冷冷的看著被摔在地上,身體卷曲在一起,低聲嗚咽的田小娃。
看著田小娃,幾人的情緒非常複雜,就連想砍了這家夥的小虎,此刻也突然說不出話來。
在見這家夥之前,幾人想過各種事情。
上去揍了一頓,逮住對方一陣破口大罵。
可在這一刻,他們竟然都說不出的話。
“哭什麽哭,你現在知道哭了,你tnd抱著三個女人快樂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今天。”
脾氣耿直的憨子,上前拽起了田小娃,對著其憤怒的大吼。
“對不起,對不起……”
田小娃鼻涕眼淚齊流,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去你娘的……”
小虎終於忍不住了,掙脫開沈山的拉扯,上去一拳捶在了田小娃的臉上。
田小娃重重的摔倒在地,嘴角和鼻子流出了鮮血。
“夠了,你還嫌事情不夠大嗎。”
小虎還要上前,被二狗一把拽住。
憤怒的小虎看著二狗,可在對方的注視下,狠狠的指了指田小娃,轉身跑到遠處的墓碑前,跪在地上雙拳用力的錘子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二狗轉過身來,通紅的眼睛也浸滿了淚水,他走到田小娃身邊,拽著對方的頭發,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墓碑。
田小娃沒有反抗,任憑對方拖著他,來到了墓碑旁邊。
看著墓碑上,寫在臨安伯傑梁子之墓時,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對著墓碑不停的磕頭。
咚咚的聲音聽得十分刺耳,僅僅幾下他的額頭,就青腫滲出了鮮血。
二狗幾人沒搭理他,將帶來的祭品一一擺在了墓碑前。
沈山倒了碗酒,坐在墓碑旁邊輕聲道:“哥,這混蛋咱們幫你帶回來了,我們……”
話說一半,再也進行不下去,一手捂住了臉,低聲抽泣了起來。
其他幾人也是默默跪下,點燃紙錢香燭,每人倒了碗酒,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墓碑。
他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幕畫麵。
了無生機的荒原上,一群人踉蹌著前行,沒有一個人放棄,堅定的走向那個目標。
一望無際的白雪冰原,他們手牽著手,用繩子捆著各自的腰,踏著隨時會破碎的冰層,毅然決然的往前走。
大批的餓狼擁堵,他們將一個少年保護在身後,用著手中的武器,和自己的身體和生命,與那些凶殘的野狼搏鬥。
高山,叢林,湖泊,冰原……
出發時的豪情壯誌,兄弟死亡時的悲痛,回歸時的興奮,被封爵時的榮耀。
一幕幕出現在眼前,一段段記憶在腦海浮現。
不知過了多久,沈練走了過來,自己倒了碗酒,來到墓碑前,雙手捧起深深的鞠了一躬,灑下一半,剩餘的一半一飲而盡。
沒有人去看他,所有人都看著墓碑。
沈煉揮了揮手,兩個錦衣衛上前,架起了還在不停磕頭,臉上都被鮮血布滿的田小娃。
“哥,你等等我,小娃隨後就到,到是任打,任罰,任殺,任剮。”
臉上被鮮血布滿的田小娃,被兩名錦衣衛架著越走越遠,他沒有掙紮,沒有喊鬧。
隻是看著越來越遠的墓碑,嘴裏不停的喃喃說著。
“兄弟們,我罪無可恕,死不足惜,但請看在咱們曾經並肩作戰的份上,保我幼子一條性命。”
“田小娃來生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兄弟們的恩情。”
被關進囚車的田小娃,雙手抓住牢籠的柵欄,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看向他這裏的眾兄弟,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嘶吼。
沒有人回答他,隻是沉默的看著他離去。
田小娃也隻是喊了一聲,便沒有再次祈求。
他知道,他們聽到了。
直到墓碑消失在視線中,他才默默的轉身,靠在囚籠邊,愣愣的看著從旁邊劃過的景色。
到達一個路口時,他看到了一群人。
兩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靜靜的看著他。
大一點的那個孩子,看著他的眼神十分複雜,既有憤怒,也有一絲不舍。
扶著囚車的柵欄站了起來,甜小娃看著四人。
“叔父,我父臨終之前留下一封信,他讓我告訴你,欠你的命他還了,你二人再也不相欠。”
“並叮囑我,為你收屍安葬,守靈送別!”
站在緩緩前行的囚車中,田小娃淚流滿麵,看著陵墓所在的位置,用盡全身力氣一聲大吼。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