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開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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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瑪!救命啊!”
    高挺邊跑邊哭,後麵五個喪屍窮追不舍,已經整整追了他三條街了。
    高挺本來就跑得不快,再加上他背著一個大背包,手機還捏著一大把充電器,也不知道是個什麽造型。
    一條充電線悄無聲息地從高挺手上滑落,高挺一個不注意踩了上去,充電線纏在高挺腳上,直接導致高挺摔了個狗吃屎。
    眼看喪屍離自己越來越近,慌張之下,高挺伸手想要解開纏在自己腳上的充電器。
    高挺手上原本就捏著一大把充電器,現在全部跟纏在他腳上的充電器纏在了一起,這下好了,徹底涼了。
    “啊!救命啊!”
    高挺豈止憋屈,沒想到自己到頭來竟然會被幾條充電器作死,真是造孽啊!
    就在喪屍即將撲向高挺的時候,陳澤舉起鐵棍將其中一個喪屍腦袋打爆,緊接著反手一棍子敲在另一個喪屍的嘴上,直接將這喪屍的下巴打飛。
    陳澤一腳踢飛這個喪屍,撞在路燈上當場喪命。
    隨後,陳澤舉起鐵棍又將一個喪屍腦袋打爆,最後兩個喪屍同時朝陳澤襲來,陳澤一腳踢飛一個喪屍,然後抄起棍子打斷另外一個喪屍的手臂,緊接著又將這個喪屍的膝蓋打斷,沒有了腿骨支撐,這個喪屍竟然對著陳澤雙膝跪了下來。
    陳澤一個閃身來到喪屍身邊,左手按住喪屍的腦袋朝地上磕去,伴隨著腦漿四濺,這個喪屍的半個腦袋沒了。
    而這時,那個被陳澤踢飛的喪屍爬了起來。
    陳澤一個轉身,鐵棍脫手而出,精準無誤地洞穿了這最後一個喪屍的腦袋。
    整個過程極其幹練果斷,僅僅隻有十來秒的時間。
    “臥槽!這麽猛?”
    眼看著救星來了,高挺軟癱癱地倒了下去,剛才真是嚇死人了,差點以為今天自己就要歸西了。
    陳澤走到喪屍身邊撿回鐵棍,然後朝高挺走了過去。
    “喂!”
    陳澤叫了一聲。
    高挺坐了起來,抬起頭看向陳澤。
    高挺:……
    陳澤:……
    ……
    “啊!有鬼啊!有喪屍啊!你別過來!”
    兩人足足對視了好一會兒,高挺這才反應遲鈍地尖叫著,也顧不得纏在自己腳上的充電線,雙手撐著地蹭蹭蹭地往後蹬。
    陳澤:他奶奶的,我特喵的比喪屍還可怕?
    陳澤慢慢走了過去,就高挺那龜爬一樣的速度,還沒陳澤走得快。
    “吼啥呢?再吼一會兒喪屍都給你引來了。”
    “啊!你別過來陳澤!雖然我之前跟你不合,但是你沒必要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啊,你要咬就去咬黃曉飛,千萬不要咬我啊!”
    高挺簡直不敢直視陳澤,心髒極速跳動,就像心髒病犯了一樣,稍微再跳快一點兒就要休克。
    陳澤:……
    陳澤拿起鐵棍戳了戳高挺:“喂,你見過會說話的喪屍嗎?”
    高挺看了一眼陳澤,然後迅速收回了目光,結巴道:“你……你……你不是被喪屍咬了嗎?”
    “咋滴,你這是希望我死啊?”陳澤挑逗道。
    “沒有沒有沒有,那你到底是人還是喪屍啊?”
    “我要是喪屍我直接就撲上來咬你了,我還在這兒跟你玩兒呢?”
    高挺:好像對噢,他要真是喪屍我這會兒估計都死一百回了吧。
    高挺又試探性地睜眼看向陳澤,在看到陳澤正常的臉龐和略微淫蕩的奸笑後,高挺終於相信這個人就是陳澤了。
    “不是,大晚上的你別嚇我,你不是被喪屍咬了嗎,這是什麽情況?”
    高挺不可思議地問道。
    “就這樣,然後那樣,然後就沒事了。”
    “什麽這樣那樣的,能不能說人話。”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沒有被感染,也沒有變成喪屍,可能是上天看我長得帥沒忍心對我下手吧。”
    “不是,怎麽之前我就沒看出來你這麽自戀呢?”
    陳澤攤了攤手,沒再說話。
    在之前,眾人裏陳澤最看不慣的就是高挺,然而如今見到高挺陳澤卻是莫名地開心,所以不由自主地就跟高挺開起了玩笑。
    “對了,我在來的路上遇見一個叫劉富貴的大叔和一個叫鐵柱的人,他們告訴我說你們去避難所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陳澤問道。
    “出來搜集物資啊!”
    “你?搜集物資?”
    陳澤嘴角微微扯動,就你這樣的,看到喪屍腿腳都不利索了,還搜集物資?
    “那不然呢?你以為避難所是你的衣食父母啊,什麽也不做就想得到庇護?”
    “什麽意思?”
    “很簡單啊,這是避難所的規定,隻要是男人,那麽就會固定一段時間派出去搜集物資,包括吃的啊,喝的啊,藥啊這些,我們幾個人除了孟萌都必須輪流出來尋找物資,剛好今天就輪到我了。”
    “就你一個人?”
    “那怎麽可能,避難所既然派我們出來尋找物資自然是會保證我們的安全,大概每一次會有五十個人被派出來尋找物資,而避難所則是會調遣一隻武裝部隊來保護我們,否則誰腦袋秀逗了去給他們賣命啊。”
    “那你怎麽隻有一個人?”
    “大家手機早都沒電了,還不是為了給大家帶充電器回去,當時大部隊都在超市搜刮食物,我一個人去了手機專賣店,這下倒好,遇到喪屍了吧,追了我整整三條街,要不是剛好遇到你,我估計他們也等不到充電器了。”
    陳澤偷偷一笑,看著高挺那一臉憋屈的樣子,心裏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對了,說到孟萌,你趕緊跟我回去看看吧,孟萌以為你死了,情況非常不好。”
    “我都聽劉富貴大叔說了,最近這幾天萌萌還是沒吃東西嗎?”
    “何止是沒吃東西!孟萌一天到晚就一個人躲在屋裏,我們大家別說勸了,她根本連碰都不讓人碰,這幾天孟萌吃的東西恐怕還沒我一頓吃得多,期間還昏倒了兩次,醫生說要是再這麽下去她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
    陳澤麵色微微一變,這丫頭,自己死了地球又不是不轉了,幹嘛這麽固執。
    “哎,說起來孟萌也挺可憐的,父母剛剛才死,好不容易遇到你,結果你又嗝屁了,我估計她是很難從這段陰影裏麵走出來了,所以說你還是趕緊跟我回避難所去看看吧。”
    聽到高挺所言,陳澤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孟萌的父母剛剛出了車禍離世,再加上自己在她麵前死去,也難怪孟萌這段時間會這樣自暴自棄,如果換做是自己,恐怕並不會比孟萌好到哪去。
    “你還記得避難所的位置嗎?”
    “記得,就在前麵大概五公裏的廣場。”
    “那就好,我們先去一趟大廈,劉富貴大叔他們還在那裏等我,我們把他們帶上,然後就回避難所。”
    “好。”
    回到大廈,陳澤把劉富貴三人帶了出來,與高挺匯合後陳澤招呼眾人趕緊上車。
    “等會兒,陳澤,你們是開這車來的?”
    看到陳澤直接開上了公交車,高挺驚訝道。
    “是啊。”
    “那感情好,我們要是把這車裝滿物資帶回去,估計我們一個月都不用再出來尋找物資了。”
    陳澤想了想,反正自己車已經開來了,倒不如就裝些東西帶回去,如果真像高挺說的那樣大家一個月都不用出來尋找物資,那對大家的而言自然最好,否則就像高挺和黃毛那樣的,估計出來兩趟人就回不去了。
    陳澤把車開到超市門口,五人足足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將車裝滿,隻留下了他們五個人站位的空間。
    “好了,我們出發!”
    ……
    市區,時代廣場,軍區避難所。
    數量大型卡車橫斷了馬路,僅留出2.5m通道供車輛出入,不止如此,通道中央還布下了數道柵欄,以防喪屍入侵。
    卡車頂部,四名軍人安置著重機槍鎮守出入口,可以看到,在廣場中央的燈塔上還有一名狙擊手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向,如果不是大批喪屍,幾乎不可能突破這重重防禦。
    陳澤將車緩緩開到入口處,而此時一個照明燈照向了他們。
    兩名手持步槍的軍人走了出來,繞過柵欄,走向他們。
    “下車!”
    軍人衝陳澤他們喊話道。
    這麽多槍對著他們,大夥兒哪敢怠慢,紛紛下車。
    這時,又是幾名身著防化服的人走了出來,對陳澤幾人進行全身檢查,在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與入口的兩名軍人交代一番,然後回到了避難所。
    “放行!”
    兩名軍人將門口的柵欄挪開,為陳澤他們打開了通道。
    這就沒了?
    弄這麽大陣仗,我還以為要嚴刑拷打一番呢。
    根據高挺的指引,陳澤把車開到了物資分配部,做好登記後,對方表示他們帶來的這些物資足夠眾人二十五天不用出去搜集物資。
    之後,高挺又帶著陳澤他們到難民分配處做了登記,到這一刻起,陳澤他們也算是這避難所裏正式的一員了。
    劉富貴三人表示,自己能夠安全到達避難所就足夠了,接下來自己去尋找歸屬就好,也沒必要纏著他們不放。
    陳澤沒有挽留,人各有誌,自己沒必要強求,將他們安全帶到避難所自己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
    據不完全統計,此時的避難所大概有三萬名幸存者,特警、武警、解放軍共計兩千人,因為避難所每天都要吸收大批幸存者,所以這個數字一直是起伏不定的。
    據高挺了解,如今整個時代廣場都在軍隊的掌控範圍之內,所以住的地方根本不用愁,哪怕三萬名幸存者一人一層樓都綽綽有餘,自己想住哪裏,隻要沒人住,隨便挑就行。
    因為每天都有新的幸存者收到避難所的通報前來尋求庇護,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這些幸存者的安全,軍隊將市區入口的喪屍全部排除得幹幹淨淨,這也難怪陳澤進入市區後沒能感知到一個喪屍,甚至讓陳澤一度以為自己的感知能力失效了。
    高挺帶著陳澤向他們的住處走去。
    他們住在一棟普通公寓的五樓,每一樓有八個房間,高挺他們一人一間,剛好還給陳澤剩下一間,雖然說是樓層,但對大家來說不過就是大一點的房子。
    呼!
    坐上電梯,陳澤長出一口氣,終於又能見到大家了。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
    隻見黃毛穿著一雙粉紅色的豬豬拖鞋,頭發淩亂,不顧形象地掀開衣服撓癢癢。
    黃毛剛要走進電梯,在看到陳澤大喊一聲:“鬼啊!”後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陳澤:……
    他奶奶的,又嚇跑一個。
    “咱們快出去,給大家一個驚喜!”
    高挺推了推陳澤,嘿嘿笑道。
    陳澤:恐怕隻有驚嚇吧。
    剛一走出電梯,就見黃毛帶著大家與陳澤撞了個滿懷,看到陳澤走出電梯後唯唯諾諾地躲在鄭鈞身後。
    “陳……陳澤?”
    “陳澤!真的是陳澤!”
    “是陳澤!是陳澤!”
    趙啟、王傳熊、鄭鈞、高鵬飛皆是一臉震驚,好一片刻後趙啟才衝過來給了陳澤一個大大的熊抱,大家也都紛紛迎了過來。
    “好家夥!你沒死,浪費老子眼淚!”趙啟一拳錘在陳澤胸口,激動道,言語間竟是已經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隨後,王傳熊也過來抱了抱陳澤,此時此刻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高鵬飛和鄭鈞自認為沒有趙啟和王傳熊與陳澤那樣多年的感情,也沒好意思融入進去,單單是站在一旁,卻也感到無比欣慰。
    “怎麽,老趙,你就不怕我是喪屍一口咬過去嗎?”陳澤笑道。
    “怕個錘子,你看老子什麽時候怕過喪屍?”趙啟道。
    “王老師,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難以置信,老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完,陳澤又朝高鵬飛三人走去。
    “高鵬飛,鄭警官,你們都還好吧。”
    “你小子,當真是讓人意外啊!”
    “你就別跟我煽情了,我這人啊,心軟。”
    鄭鈞和高鵬飛相繼說道。
    “行了你,別在那兒躲躲藏藏的了,以為我看不到你啊?”
    陳澤衝著鄭鈞身後的黃毛道。
    “大哥你是人是鬼啊?”
    “你見過鬼大白天出來的嗎?”
    “呃……好像沒有。”
    “那不就得了。”
    說完,陳澤對眾人道:“對了,萌萌呢?”
    話到此處,眾人的笑容都漸漸凝固下來。
    “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死了,孟萌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她誰也不讓我們靠近,我們每次送完吃的就趕緊出來,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王傳熊緩緩道。
    “我去看看。”
    ……
    裝飾得溫暖而又陽光的房間,氣氛卻是如此冷清,避難所燈光耀眼,卻也照不進緊閉的窗簾。
    孟萌坐在床上,將頭埋在雙腿之間,一動也不動,床邊的櫃子上擺滿了各種食物,卻從來不曾動過。
    “嘎吱!”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陳澤輕聲走了進來,眾人守在門外,沒有打擾他們。
    解鈴還須係鈴人,孟萌因為陳澤而變成這個樣子,也隻有陳澤才能讓孟萌恢複本性。
    陳澤輕輕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孟萌的腦袋。
    然而,陳澤的手剛剛觸碰到孟萌的發絲就被她反手拍掉了。
    “這丫頭,脾氣還挺倔啊。”
    陳澤內心暗自道。
    “我拚了命地救你,結果你就是這樣糟蹋自己的?”
    略帶責備的熟悉之聲在耳邊響起,孟萌的心靈仿佛受到了衝擊,身軀下意識地顫抖一下。
    孟萌緩緩抬起頭,熟悉的臉龐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視線,瞳孔不斷顫抖。
    “哥……”
    那眼神是傷心,是驚訝,是驚喜,是遺憾,是激動,亦或者是難以置信。
    孟萌撲倒在陳澤懷中,感受著那熟悉的溫度。
    “我又做夢了嗎,哥,我好想你……”
    “真希望這場夢能夠慢點醒來。”
    陳澤將孟萌摟在懷中,再一次伸手撫摸著孟萌的腦袋,這一次她沒有再反抗,任由陳澤帶著細膩撥動自己的發絲。
    “雖然現在是晚上,不過我覺得好像還沒到睡覺的點。”
    陳澤道。
    孟萌抬起頭,久久注視著陳澤。
    陳澤牽起孟萌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嘿嘿一笑:“怎麽樣,有溫度吧?”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體溫,孟萌目光閃爍。
    “真的是……哥……”
    “哥!”
    這一次,孟萌直接摟住了陳澤的脖子,要不是陳澤身體被強化過,突然來這麽一下差點讓陳澤摔到床下去。
    “哥,我還以為你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憋了這麽久,孟萌終於壓不住內心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瞬間宣泄出來,失聲痛哭。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哭什麽。”陳澤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以為……”
    “哥,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說著,陳澤做出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這麽久沒吃東西,餓不餓?”
    “餓。”
    “那還不趕緊起來吃飯,等我喂你啊。”
    “就要你喂我。”
    孟萌抽噎著,傲嬌道。
    “門外那麽多人看著呢,你羞不羞?”
    “我不怕,我臉皮厚。”
    趙啟、王傳熊、鄭鈞、高鵬飛、高挺、黃毛:“咳咳!我們啥也看不到,啥也看不到。”
    陳澤:“好好好,我喂你,趕緊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