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誰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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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那個老者這麽說,唐丞相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站在旁邊像一隻被激怒的大公雞似的唐宣頓時也像一隻鵪鶉不敢再說話。

    他心中擂鼓,不會吧,做這事的時候還留下了可以讓人抓住的把柄?他的手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隻見那個老頭從懷裏顫巍巍地掏出一張紙道:“丞相大人,這是二公子派人來強買我家田地時給我的字據。

    他帶來的人隻給了我一百文銅錢,就買走了我家二十畝。良田哪,這跟明搶又有什麽區別?”

    唐富春伸手想去接那張紙,那老頭卻又往自己身後一藏。

    “丞相大人,請恕罪恕小人不敢把這字據直接交給您。畢竟這是您的親兒子的罪證,您真的能夠秉公處理嗎?”

    唐富春沉著臉道:“老人家要是怕我不能秉公處理,那為什麽又要攔住我的車馬來喊冤呢,直接去衙門裏告不好嗎?”

    那老頭哭喪著臉道:“大人哪,我並不是不想告,隻是我去那些衙門告他們,聽說我告的是丞相公子,都把我打了出來,我實在是申冤無門啊。

    聽人家說你們今天到寺裏去祈福,我們就在這條路上等著了。要是今天碰不到您,我就隻能去宮門口告禦狀了。”

    “那你不給我看證據,我怎麽替你做主呢?老人家,你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告狀了,我難道還能把你的字據撕了不成?”

    “可是,可是隻有您看了,旁人沒看的話,別人也不能相信我說的話呀?”

    “那你想要我怎麽辦?”

    “丞相大人,要不您在這些圍觀的人中找幾個識字的,也過來看看,做個見證?”

    “行。”唐富春轉身想把自己家的兩個門客喊過來。但是,人群中卻有好幾個青年男子舉起了手。

    “丞相大人,我可以!”

    “丞相大人,我也可以,我就不信了,您家公子還能做這種事,他這個字據肯定有問題!”

    唐富春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幾個舉手的人。這個時候,誰要他們來拍馬屁,要是那字據是假的還好說,要真的,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他家老二有這麽傻嗎?侵占別人的田地,還給人家留一張字據?這是生怕別人不來告狀嗎?

    於是,他又扭頭去看唐宣,唐宣這個時候已經放下心來:“爹,我從沒寫過字據,這不可能是真的。您讓他們拿來看,還真是見了鬼了,這種拙劣的把戲還敢拿到您麵前來舞,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

    唐富春就招來了兩個舉手的年輕人,又叫來兩個自己的門客,一起來看。

    其中有個年輕人就把那張字據念了出來。

    “現有唐宜購買三溪村村民王有根家農田二十畝,付銀一百文,錢貨兩訖,概不退換。”

    “什麽,唐宜?”康富春一臉問號地湊過去,看見自己上麵寫的確實是唐宜,頓時滿臉複雜。

    在一旁的唐宣連忙道:“老頭,這上麵寫的是唐宜,唐宜是我大哥,你找錯人了!爹,我就說不是我吧,真是的,人都認不清,找誰討公道都不知道,真是笑話。”

    在不遠處馬車上,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寫在字據上的唐宜,猛烈地咳嗽起來。

    陸離一臉擔憂道:“公子,他們居然這樣誣陷您,把您也牽扯進去,真是太可惡了!”

    唐宜咳了好一會兒道:“這下你能相信不是我搞的這一出了吧?”

    “公子,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您派來的人都還沒有出現呢,就被他們先擺了一道。這可真是憑空就潑人髒水,可是這手段也太拙劣了,讓奴婢出去幫您證明清白吧?”

    “先不用,再看看吧,畢竟那戶人家指名要告的是唐宣,要是跟他沒有關聯,他們怎麽會說是他而不是我呢?”

    唐丞相語氣帶上了嚴厲,看向那老者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要告我哪個兒子?”

    那老人家堅定地道:“我要告的是唐府的二公子!”

    “可是這上麵寫的是唐宜,唐宜,並不是二公子。老人家,我身為丞相,確實會秉公處理,但是我唐家也不是任誰都能隨意攀咬的。你這字據上的人唐宜,是我的大兒子,你口口聲聲說要告的卻是我的二兒子唐宣,人都對不上,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是在胡亂攀咬,事實隻能證明,我兩個兒子都是無辜的。”

    唐富春就是再討厭他的大兒子,此時也不可能任由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隨意狀告他,不然也會牽連到整個唐家。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氣憤地看著地上嚎哭的這戶人家,心裏已經把他們定義成刁民了。

    但是,那老頭卻指著那張字據上那個落款的紅印章道:“大老爺,我不敢胡亂攀咬。這字據上的字我找人給我念過,寫的確實是大公子的名字,但是那個印章蓋的卻是二公子的。”

    拿著紙的那幾個人又湊近去看,隻見那個章上刻著兩字“唐唐”。

    唐家那兩個門客,包括唐富春都閉上了嘴巴。

    因為他們知道這枚印章是誰的。

    唐唐,二唐,反過來念就是唐二。這是唐宣的表字,舒廣的一個注解。

    兩個書生不知道其義,還在那裏疑惑道:“這兩個字為什麽就代表二公子呢,這隻是一枚閑章啊?”

    那老頭子因為著急大口地喘著粗氣,旁邊他的兒子替他順著背:“爹,您別著急,我來替我爹說吧,是這樣的,其實不止我們一家的田被強占了,還有好幾戶人家,隻是他們還有幾畝田,不至於活不下去,所以就隻有我們一家來告狀。

    但是當時那些人來要我們交出地契的時候,打死我們不給,一定要他們留下是誰買的物證,他們才寫了這張字條給我們,我們見這上麵沒有簽字畫押,也不敢要,後來他們找來找去,就印了這個章上去。

    我們聽說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一時嚇住了,就沒敢拒絕。等他們走後,我們突然想起唐家大公子應該是病得很嚴重的那位公子,聽說他下床都費勁,哪有空出來搶占別人的田地?所以,那夥人離開後,我們有幾個人跟了過去,見他們進的確實是丞相府的後門。

    我們再拿著這枚印章在附近問,才知道這是唐府二公子的章。”

    “那這麽說,你們就沒有別的證據了?”

    “這張紙不算證據嗎?”

    “光憑這張紙不夠啊,隻有一個沒有名字的閑章而已,說明不了什麽的。”唐府的一個門客道。

    那中年男子一把就將字據搶了回去,藏進懷裏道:“那這樣我們就隻能去告禦狀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