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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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璀璨的光輝中,雷內斯勉強的睜開自己的雙眼。
    麵前的景色,根本看不清楚,隻能看到五彩斑斕的光,這光並不是像彩虹那樣各顏色涇渭分明,而是如煮爛的粥一樣全部混雜在一起,粘稠稠的,根本分不清楚。
    “這兒是哪裏?我已經死了嗎?”
    會發出這樣的疑問理所當然,畢竟之前那一戰,自己打得連手都沒了,作為奧特曼的身體,也損耗極大,難以維持。
    頭昏沉沉的,腦袋裏麵仿佛裝了億萬的重水,右手似乎還在發痛,但仔細去感覺,又什麽都沒感覺出來,隻覺得一片虛無,自己漂浮在這空虛的世界中,猶如無水之萍。
    他想要爬起來,但沒有力氣,也沒有肉體支撐他這麽做,所以也隻能順著這個世界向前漂流著,被無數光推著向前,在這無窮無盡的光芒中,前往不可知之地。
    好像自己已經不需要再戰鬥下去了,隻要在這片溫和光芒中,舒舒服服的前往自己的末路,似乎就可以了,這也是最容易的選擇。
    “可……不行……不能在這裏倒下。”
    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就這麽死了,未免,太讓人不甘心了,還有人沒被自己拯救,還有人在苦難當中,災難還沒結束,決不能接受現在就停下腳步。
    但是………怎麽恢複為原狀呢?
    突然,七彩的天空被撕開一道裂縫,一道翠綠色和金色相交的光芒照耀進來,那光比所有光都要刺眼,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銀色的人影,向雷內斯伸出了他的手。
    雷內斯拚盡全力,抬起自己的左手,向那張開的雙手伸去,並在之後這一片炫目的光輝中,又一次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人間體的狀態,周邊還在下那灰色的雪,天色一如既往的陰沉。
    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臂,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再檢查一下手腕上的奧特手鐲,發現一切都還在,她才安心的鬆了一口氣。
    手鐲裏的能量耗空了,看樣子是它修複了自己,不愧是萬能的奧特手鐲。
    周邊都是枯死的樹木,自己好像在一座離戰場很近,比較高的山上,往下看,還能看到自己營救的目的地,也就是那座化為廢墟的城市。
    那灰黑色,完全由病毒構成的河流,還有那大片大片的怪物,也已經不知道去向。
    現在它們陷入一片灰雪當中,所有的戰鬥痕跡都已經被掩埋,附近的山脈到處都是崩裂的痕跡,爆炸連帶著戰鬥的餘波把這裏搞得個天翻地覆,原本的道路全部被毀,要麽就是被巨石所堵住,讓人都不知道要怎麽走才能離開這裏。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麽。
    幾個傳送後,再加上手鐲的幫助,她很快就離開了這片戰場,返回基地裏了。
    等她離開後,這片地區被徹底掩蓋在了風雪當中,這裏已經連一點活物都沒有了。
    等雷內斯從戰鬥中回來,已經是半天後了,一切仿佛重新回到正軌上。
    他們成功的帶著那一大堆人逃離出來,在那種艱難的情況下,路途上卻沒死一個,不可不謂之奇跡。
    莫裏安早就考慮著如果有其它勢力並入綠洲當中要怎麽處理的情況,他結合過去的經驗,和別人一起商討出一種較為合理的,雙方都能接受的聯並。
    而且要吸納的這個組織很大,遠比綠洲要大,要把它整個給消化和吸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有相當大的風險。
    好在,他們手上也不是沒有牌。
    大概在這場戰鬥後又過去了幾年左右。
    在期間,越來越多怪獸,以及隨之而來的黑色的潮水和從潮水中孕育而出的災難,席卷了這個星球的每一個角落,將無數城市給吞噬幹淨。
    雷內斯變得更加繁忙,他每天都保持著奧特曼的姿態,飛往這個星球的各個角落,到處救災,對抗著數都數不完的怪獸,從城市各個角落裏找到還活著的人們,再把他們送往綠洲。
    阿爾斯已經全麵和綠洲宣戰,他們成功了,在死傷無數人後,獲得了利用灰暗單元進化後的身體,並且有著能對抗灰暗病毒的抗體。
    當然,灰暗病毒依然把他們當做敵人,他們也把灰暗病毒當做生存的燃料,他們還同時敵視著奧特曼,認為他破壞了他和他們之間的約定。
    不過,這對於雷內斯來說早就已經無所謂了,你否定我,那我也否定你唄,唯一麻煩的就是被他打不能還手,但現在有綠洲在那兒牽扯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了。
    對於末日中的人們來說,他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去投靠阿爾斯,獲得灰暗的力量,但是,阿爾斯並不樂意分享對抗病毒的疫苗,隻有完全得到他們信賴的人,才會進行給予完全免疫的疫苗,其它時刻,他們隻會給個能抵抗一段時間的半成品,讓接受改造的人們的人身自由完全依賴於他們。
    二是去加入綠洲,綠洲雖然不能讓個體的實力強大到逆天的地步,但是擁有免疫芯片和免疫塔的他們,能做到對病毒和灰暗單元的絕對防護,而且芯片完全可以做到人手一堆,你想多要點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不要錢,還可以自己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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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大勢力的加入,隻要遵守紅黨的絕對領導,就可以通過政治協商製度,與其共同議政,並在除關鍵領域外保留自己的編製。
    當然如果不加入,隻是拿芯片,那也是可以商量的。
    除了這些路,在這個末日最終階段,已無其它路可以走,剩餘的人們隻能選擇一方和另一方。
    這也意味著,隻要征服另一方,就可以實現全球統一。
    阿爾斯對芯片深惡痛絕,但隻要麵對這個,他們對灰暗單元引以為豪的利用就會喪失用武之地,完全灰暗化的他們隻要一碰,就會和直接失去身體的一部分乃至直接像是喪屍一樣死亡,而對這個,他們完全沒有找到可以相匹配的反製手段,隻能靠量取勝,讓芯片處理速度小於其吸收的速度。
    而在塔之內,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絕對的禁區,隻能用遠程武器把它轟掉才能繼續前進。
    兩者戰鬥互有優勢,論科學和武器,個體能力,阿爾斯全方位占優,一個可以打十個,而綠洲重火力武器匱乏,士兵雖然勇敢且素質更高,但不能和有了灰暗化的人直接對抗,但是芯片量大管飽,阿爾斯反而不敢和綠洲正麵硬拚,隻能火力覆蓋,而綠洲也相應的打起巷戰和遊擊戰,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奧特曼不能直接插手於他們的戰爭,但是如果是救災的話,那就沒問題了,我並沒有參與戰鬥,我隻是在救助災民和因為戰鬥而導致的難民,這就是鑽空子,不過那巨大的身形光是站立在戰場上,就足以給人以可怕的威懾力吧。
    雷內斯停下手中寫著的報告,鳶尾花般美麗的紫色眼睛望著窗外,現在,綠洲的範圍,早就不局限於單個城市,而是坐擁了半壁江山,每一座據點和城市裏,全部插著數座高高聳立的,渾身發著翠綠色光芒的鐵塔,在奧特曼眼中,裏麵還有不少電線等電子設備設施清晰可見。
    最近,綠洲和阿爾斯之間的戰鬥有了稍稍緩解的跡象,畢竟,那灰黑色潮水已經愈來愈勇,而雙方誰也拿不下誰。
    雖然互相指責對方背叛了人類文明,但其實心裏都知道,他們兩個無論誰打贏了,都可以算是原本人類文明的延續,要是灰暗病毒贏了,那就真的全都得寄了。
    阿爾斯雖然用灰暗單元,但可不傻,不過,他們也不想讓灰暗病毒完全寄了,它們寄了,下一個就是他寄了,他所有的灰暗單元加工廠都是建立在利用特殊技術對灰暗病毒的分解上得到的,吃穿用度都離不開灰暗單元了已經,所以頗有點出工不出力的意思,這讓綠洲無比不滿,但又不好說些什麽。
    至於喪屍,啊,它們這幾年除了那些特別高等的其它弱小的已經完全被淘汰了,他們本來就是為了給灰暗病毒發育作為掩護的。
    灰暗病毒對於阿爾斯倒是不怎麽害怕,但是對於綠洲無比忌憚,每次攻下一座塔,所要付出的代價根本讓人難以接受,所以需要怪獸對其出手,作為前進的先鋒。
    但是奧特曼在這個時候就會蹦出來,打敗怪獸,並帶著更多人繼續向前推進,插更多的塔。
    如果不把奧特曼擊敗,灰暗病毒遲早會戰敗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雷內斯給予了人們希望和秩序,而灰暗單元的能量供給來源於人們內心中的負麵情緒誘發的負能量,感染喪屍就是傳播恐懼並榨取人們體內潛藏的負能量的方式,可奧特曼杜絕了人們內心中恐懼,喪屍的感染隨著人們不斷匯集,塔的建造而減少。
    灰暗單元可不是憑空的無盡能源,這樣幾番災難好容易儲備的負能量就會消耗殆盡,怪獸體內澤格裏一開始為它們準備的喪屍病毒早就已經損耗完了,倒是可以靠天上飄的充滿灰暗單元的灰色雪來補充,這算是澤格裏給的官方外掛,就算是塔也隻能淨化他們降下的雪,而不能阻止它。
    想要繼續維持,並不斷壯大的話,隻能去通過怪獸,把塔攻下來,給那兒人們帶來恐懼和絕望,並把它們變成喪屍。
    奧特曼就是最大的敵人,隻要解決了雷內斯,剩下的就完全不足為懼了。
    雷內斯捋了捋現狀,突然發現,這麽看下來,澤格裏居然意外的對手下這個侵略兵器特別好,可以說是厚待。
    為什麽,即使已經基本知道絕大部分真相,雷內斯依然不能理解澤格裏的目的,這裏麵有什麽意義嗎?他到底想通過灰暗病毒得到什麽東西呢?
    關於他的過去,隻知道是來自外宇宙偷渡過來的,可能是天生地養的,就這兩點情報,沒了。
    莫非他是想通過那個星門回到自己的宇宙嗎?
    “真是搞不懂啊……”
    她轉了轉筆,歎了口氣,重新坐下。
    克蕾兒現在已經參加工作了,短短幾年,她已經從小小的樣子長的和雷內斯差不多大,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至於尼爾亞,他還是繼續混著,不過在親手參與自己家鄉收複的戰鬥後,他就帶著他僅剩的幾個老鄉,前往那兒去工作了,已經好久沒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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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作為宇宙友人,很受歡迎,是受人仰慕的英雄,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對於自己並不喜歡,包括阿爾斯那邊,有的人甚至到了不是出於利益的敵視的地步。
    “為什麽你不早點來呢?”
    這是最大,也最直插心底的質疑。
    不少人因此將自己所遇的災難全部怪罪於她的身上,甚至將自己視為仇人而怨恨,質疑著她的目的。
    她第一次遇見這件事,說實話,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隻能呆站在那兒啞口無言。
    心中,最開始她想否定這個答案,但是卻又覺得這是在心虛,如她心中真正所想的,自己是為了幫助他人而來,不是為了得到別人稱讚而來,如果自己早一點的話,這裏的人們本不用麵對這場不幸的災難。
    最後,這一切,隻能轉為後悔,作為動力強迫著她去更加努力,以彌補這個對她來說根本無法彌補的過錯。
    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不是去反駁,而是接受,直麵著這一切,並繼續向前。
    如果因此倒下,那就是對於這裏的人最大的不負責。
    必須要不停的勝利,才能拯救現有的一切。
    正當這樣想的時候,克蕾兒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她現在梳著一頭單馬尾,身穿著簡樸的軍裝,雖然她是負責後勤工作的,但依然有幾分英姿颯爽。
    同時,她也有著司令部和雷內斯之間傳聲筒的工作,莫裏安似乎很害怕和雷內斯對話,尤其在得知雷內斯幾千歲後,總是害怕說錯話,而克蕾兒卻能很好的和她相處,自然是這個職務的不二之選。
    “怎麽了?”
    克蕾兒一臉微妙,抿嘴糾結了一會後,把平板放在雷內斯麵前,開口道“這是他們在外麵最新拍到的東西,怎麽說呢,這玩意可還真t的會玩?”
    那張平板上,居然是另外一個巨人,他矗立在倒塌的火海中,旁邊是倒塌的塔和摧毀的城市的廢墟,他正做著破壞的姿勢,血紅的眼睛充滿了瘋狂,最讓人意外的是,他長的和雷內斯一模一樣,但身上完全被灰黑色覆蓋的花紋,又說明著它的構成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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