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怎麽長成這麽一副要負盡天下人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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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侯爺嫉惡如仇的性子,敢背叛侯爺的人,侯爺必然不會輕易放過。那何儒華能逃得生天,怕還是侯爺故意的?
侯爺是想讓他承受被革除功名、名聲敗壞、像過街老鼠一樣藏頭露尾的生活,讓他活在悔恨裏吧?
隻是侯爺錯料了他本就是海寇的事實,料錯了他的品性能跌破下線,居然就讓他跑了,正經地做起海寇了吧?”
姬無良緊緊攥著拳頭,一雙眼滿是殺意,死死盯著王源。
又好像透過王源,盯著某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什麽人。
蕭何早沒了吃瓜的興致,一臉緊張地看著姬無良。
頭的性子更難以捉摸了,怪不得這幾日侯爺性子陰晴多變。
原來何儒華是這麽個下場?
那豈不是侯爺放虎歸山了?
王源嗤笑一聲:“這麽簡單的事情,侯爺想不到,難不成以為所有人都想不到?
還是,侯爺覺的屬下說出來,是刺了你的心,還是傷了你的自尊?
那侯爺不妨反過來想,屬下做了那麽多,出錢出力,還受著重傷,侯爺卻對我隻字不提,半文錢不給。
你都如此涼薄了,還想要屬下真心以待?
對不起,本公子的真心不多,已經再三給侯爺留了機會,侯爺不理不睬卻想要更多?
不若找你娘吧!
想必這世上,能這麽無私奉獻不求侯爺回報一二的,除了你娘外,就沒有第二人了!”
王源實話實說,放自己身上,能為自己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隻有田芙蓉一人。
呃,還有半個王昌明。
突然“哐”的一聲,王源的茶幾被一掌震碎了,蕭何嚇得一下子跳到了門口。
王源剛撇過去的頭快速轉回來,看著姬無良要殺人的模樣,立時氣得整個身體都有些抖了。
很好!
擱自己這裏當大爺呢!
好!
說不成,本公子還就不伺候了!
“阿十!書硯!娘!”
王源一句話,三個人出現在了門口,田芙蓉和書硯看也不看姬無良的黑臉,快步走過來擋在王源麵前。
王源紅著眼睛道:“侯爺既然聽不得在下的話,那咱們這從屬關係也不必維持了,今日就一拍兩散。娘,咱們走!”
田芙蓉警惕地看著姬無良,眼中的埋怨如有實質。
書硯手扣在腰間,腰間掛著一袋子棋子,還有一袋子鐵蒺藜。
公子說對待沒有殺意的宵小,棋子就夠用了,不取人性命。
若是遇到生死大敵,那必須得出帶殺傷力的暗器。
書硯選了半天,選了鐵蒺藜,指尖大小,剛好發射,還不好接。
阿十默默地走到王源身後,將他抱起來放在輪椅裏,推著就走。
姬無良僵持著,一張臉陰暗地都變了形,站著一動也不動。
突然身形動了,堵在了門口:“不許走!”
王源大眼睛紅紅的、不可置信地瞪著姬無良:“不許走?你要殺我?”
姬無良被一個“殺”字嚇得手抖了抖:“不是,不是衝你發火的。”
哎喲,我娘哎!
蕭何嚇得捂著胸口直喘氣,侯爺這性子,真是……
蕭何趕緊跑過來道:“王公子可別惱,侯爺是真的不是衝著你發的火……”
王源氣到笑,表情扭曲著:“不是衝我,難不成是衝你?”
蕭何頓時感覺惹火燒身了,趕緊擺手道:“也不是,是侯爺氣、氣、氣他自己……”
你說啥?
他氣誰?
王源突然間就氣卡殼了,扭頭看向同樣驚訝的田芙蓉三人。
蕭何抓抓頭,看著姬無良,無奈地道:
“侯爺身世有些不好說的慘,侯爺娘是不能提及的,公子應該是惹了侯爺的忌諱。”
尤其你還說什麽“想必這世上,能這麽無私奉獻、不求侯爺回報一二的,除了你娘外,就沒有人了!”的話,這不是羞辱侯爺是什麽?
蕭何譴責的小眼神不停地往王源身上砸,王源想裝看不到都不行。
煩躁的不斷拍著輪椅的扶手,特麽的,說個氣話,沒氣死別人,這是要窩囊死自己?
“滾滾滾!都滾出去,本公子想要安靜,誰都不想見!”
蕭何趕緊一步跳了出去,躲的遠遠的,免受池魚之殃。
姬無良盯著王源的臉緩緩收了氣勢,慢慢轉身出去了。
王源轉頭回到了榻上,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阿十低頭道:“侯爺的娘一點兒都不管侯爺死活的,對待那兩個她帶走改嫁的雙胞胎,也是沒餓死,活著就好。”
王源緩緩轉頭,看著阿十:“你剛說啥?”
阿十抬頭道:“侯爺的事在府裏不是秘密。”
所以,剛才的確是自己刺激了他?
王源看向田芙蓉和書硯:“娘,書硯,你們知道嗎?”
田芙蓉微微點頭,書硯歎氣:“侯爺的身世確實有些不好,但他那些不好又不是公子你造成的,怎麽能拿你出氣?
公子,你可不能隨便就原諒侯爺!
這一次兩次的,都不拿你的感受當回事,你可是我書硯金尊玉貴的公子!
不停讓你受委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公子你又不是個物件,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淨跟著他受罪吃苦了,還不得好!憋屈死小的了。”
“書硯,你少說兩句!”
田芙蓉也不開心,沒有侯爺這麽用人的!
自己調教下人,也是恩威並施的。
到公子這裏,就隻有威和危,沒有一點恩和利,這擱誰誰願意?
可姬無良他就是塊石頭,悟不透,還點不醒!
能氣死個人!
最主要的是,這個時候了,思遠是想走都走不了的……
就想不明白,明明金尊玉貴的侯爺,是怎麽長成這麽一副要負盡天下人的心肝的?
這麽說也不對,他也悲憫眾生,也願意割肉喂鷹,就是老辜負思遠是怎麽回事?
阿十斷斷續續的說,後麵就變成了書硯在說,論口齒伶俐,還得是書童書硯。
王源聽了也有點兒唏噓,這是有個完全沒有一點兒快樂的童年呀!
怪不得長得奇形怪狀的,跟個精分分子一樣。
王源看了看後院的方向,原來那個楊夫人是這麽一個奇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