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濟川點頭：“兒子也覺得像，可覺的更像祖母，母後覺的呢？”
    柴濟川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的母後，皇後臉上果然出現了驚訝，雙眼睜大，盯著柴濟川，小心翼翼地問：
    “你在何處見到這個女子的？”
    這時，皇帝帶著一串內侍大步走了進來，笑著道：“你們母子在研究什麽？畫？拿過來讓朕也看看。”
    柴濟川本來就是要讓皇帝看的，順留的拿了過去，皇帝掃了一眼畫中女子，不經意的態度逐漸認真、凝重、著急：
    “川兒，你從何處得來的畫像？畫中人在哪？”
    柴濟川心中基本已經明白了，直言道：“父皇這裏可有小姑姑的畫像？能否取來讓兒臣一觀？”
    皇帝趕緊道：“對對對，先對照一下才是。李富，快去朕的南書房將三號畫匣子裏的畫拿來。像，真是太像了。”
    皇帝被柴濟川的體型鬧的激動的不行，對著畫像不停地左看右看：“原來著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今年應該十八了吧？是不是……”
    柴濟川支著耳朵聽皇帝的碎碎念，斷斷續續的，果然父皇知道表妹，還知道的不少，隻是……
    “父皇既然知道表妹，那為何不把她找回來，任她流落民間，受盡苦楚？”
    皇帝的臉皺了起來道：“受苦了？唉！能不受苦嗎？西疆人待在大魏，不敢表明身份，這麽多年得吃了多少苦啊！”
    柴濟川咬唇想再問，他想知道的是為什麽，父皇顧左右而言他，太不得勁了。
    卻被皇後扯住了袖子，對他暗中搖頭。
    這時李富取來了畫軸，皇帝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幅年代久遠的畫像緩緩躍入眼簾，不論氣質，但看長相，與王源七分相似。
    “川兒，快說，你表妹現在何處？”
    柴濟川卻道：“這就是我小姑姑嗎？父皇何不早些告訴我？若早知道，一年前就將王源給帶回來了。何至於現在，表妹成了大魏位高權重的大官？”
    “王源？你說的是大魏新出現的那個太子少保？在姬無良重傷之際，領鎮北軍副帥，贏了淳為單於大獲全勝的那個王源？”
    皇帝激動地站了起來，雙眼盯著柴濟川執著的要得到一個結果。
    柴濟川張了張嘴，緩緩道：“她如今已經加封為太保了，正一品，受兒臣邀約來觀兒臣和和懷朔郡主大婚的。
    隻是，卻是以個人名義過來的，沒有儀仗，沒有官憑，不代表大魏，不牽連兩國政事，隻是與兒臣的私交。”
    皇帝一掌狠狠拍在柴濟川的肩膀上，將他拍了個趔趄道：“誰問你這些了？我西疆的公主，需要大魏的什麽憑證？！”
    柴濟川怔愣，公主？不是郡主？
    皇後驚訝了一瞬又釋懷，自己沒有女兒，皇家公主一共就三位，還都不是嫡公主，如今隻有一位十四公主還在宮中，跟個透明人似的。
    多一位公主不是啥大事。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進來：“父皇母後，兒臣給您二位請安。”
    話聲落，人才進來，正是一身華麗打扮的二皇子，柴濟瀾。
    皇後臉上換上了端莊的微笑，皇帝卻從端著的笑變的更愉悅了：“瀾兒怎麽也來了？是慶賀父皇多了位公主嗎？”
    柴濟瀾一臉喜色道：“父皇又多了位公主，豈不是兒臣多了位皇妹？真是大喜啊！不知是哪位母妃所生？”
    柴濟瀾純粹就是順口接話，父皇五十多歲了還能生，不管生的男孩還是女孩，於他們幾個成年皇子都無所謂，給父皇湊個興致罷了。
    誰知老皇帝哈哈大笑：“瀾兒說笑了，是你們小姑姑的親生女兒，朕加封他為公主，也是感念你小姑姑紅顏早逝，那孩子受盡了苦楚。”
    皇後和柴濟川的臉色很難看，一個端著，一個毫不掩飾。
    柴濟瀾撇了一眼更高興了：“父皇真是仁慈，小姑姑的女兒就是兒臣的親妹妹，想必太子皇兄和所有弟弟們都會開心的。”
    老皇帝看著柴濟瀾滿意的笑著，一絲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柴濟川。
    “瀾兒這時候過來是也有什麽事嗎？”
    柴濟瀾立刻湊到老皇帝跟前給老皇帝輕輕捏著胳膊道：“兒臣過來是想求父皇一個旨意的，父皇可一定要準啊！”
    說著人已經挨到了皇帝身上，蹲下身，抱著皇帝的大腿蹭啊蹭的，讓皇帝臉上的笑更愉悅了。
    “先說何事？若是有理，朕就如了你的心願。”
    柴濟瀾一聽立刻高興道：“兒臣就知道父皇最疼兒臣。是這樣的，兒臣不是正妃之位空著嗎？兒臣開府都八年了，府中人事龐雜，不能沒有正妃。
    今日見了那懷朔郡主，她居然主動和兒臣搭話，必然是對兒臣心儀不已，兒臣也覺得她姿容出色，秀外慧中，芝蘭玉樹……”
    “停停停，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好好說！”
    柴濟瀾笑著道：“兒臣就想著這長幼有序，兒臣是三弟的二哥，二哥還沒正妃，三弟怎麽好意思先娶？
    父皇不如下旨，讓懷朔郡主嫁與兒臣可好？兒臣必然好好待她，維係好兩國友好邦交。”
    皇帝的臉上的笑意隨著柴濟瀾的話逐漸沒了，看著二皇子的眼神逐漸冷凝，輕輕推開柴濟瀾的雙手，抽出被抱著的腿道：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懷朔郡主不僅僅是和親郡主，她於朕有恩，讓朕免於老年喪子的苦楚？
    他於你大哥有救命之恩，兄友弟恭，就於你們也有恩，這話朕是不是說過？你就是這麽給朕報恩的？”
    柴濟瀾被推開時還愣愣的，被老皇帝這變臉的一訓，莫名的有股害怕，他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催著他不假思索地道：
    “兒臣知道，可兒臣心儀懷朔郡主啊！她也對兒臣有意，我們是兩情相悅，兒臣發誓一定會對她好的，父皇你要相信兒臣，成全兒臣的真心啊！”
    皇帝怒意加重，瞪著眼睛看著他：“你的真心？你忘了昨日還跟朕要死要活地說心儀大魏的端和郡主？朕正準備再發一份國書幫你催一催，你今日就跑來跟朕說你心儀別人了。你給朕滾出去，立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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