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卓回答：“屬下也是才知道的，見到了她留給公主的口信。原來她給侯爺找解藥去的就是九龍山。九龍山太大，兜兜轉轉的就碰到了太子。”
    所以……
    王源驚詫莫名，所以救了太子柴濟嶽一命的人是孫薔薇？！
    也是從太子那裏得知了孫家人的去處，不過估計肯定沒有明月說的這麽詳細，於是孫薔薇就隻身往西域去了？
    好吧，柴濟嶽傷好時鎮北軍與匈奴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姬無良傷愈的消息不是秘密，柴濟嶽能聽到不足為奇。
    那孫薔薇知道了自己的家人境況，加上一點兒負擔都沒了，所以就無事一身輕的去了西域？
    王源有些戲謔地看著焦文卓，焦文卓就在西疆的幾座邊城與東勝城和縣城之間來回周轉，孫薔薇不可能不知道。
    可就是這樣也沒及時給焦文卓送個口信，扇著翅膀就單飛了……
    焦文卓低著頭咬牙切齒，這個沒心肝的女人！
    “公主，屬下想……”
    王源看著焦文卓打斷他的開口：“焦叔叔想好了再說才是。”
    自己在西疆，除了少數幾個侍衛，就靠焦文卓呢，你要走了，我咋辦？
    焦文卓笑了笑道：“公主想什麽呢？屬下怎麽可能讓公主孤身在這裏？
    屬下是想公主可否留下她倆？孫、明月的情況這樣，屬下能做的隻有讓她後半生能有依靠。而明霞……”
    明霞沒有什麽負擔地道：“叔叔放心，我什麽都懂，我還會功夫，能保護公主。皇後娘娘說了，保護公主是我的責任。”
    王源一聽笑了問：“那皇後還交代了你什麽？”
    明霞想了想道：“沒了，我最會保護人了。”
    王源失笑道：“你泡茶也不錯！”
    明霞不好意思地道：“皇後娘娘愛喝茶，我在她身邊看多了姐姐們如何做，自然就會一點兒。”
    王源挑眉，這還是皇後可信任的人呢！
    “明霞，你在皇後身邊待了多久了？”
    明霞笑著道：“皇後是個好人，婢子進宮七年，除了學了三個月的規矩，就入了鳳儀宮。
    隻是前三年皇後娘娘讓婢子跟著內侍衛學武，待在皇後娘娘身邊也有三年多了。”
    “那你平素做什麽差事？”
    明霞再次抓了抓頭發道：“沒什麽差事，就是跟著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吃飯、喝茶、外出、睡覺都有專人伺候，我和另外幾個婢子都輪流守著。”
    喲，這是皇後可信任之人呢，所以，真的是性子單純吧？
    “明月呢？在宮裏做什麽？”
    明月道：“婢子五歲時入宮，在最底層做了四年，手腳利索，十歲時到了後廚房，跟著藥膳局的姑姑們學習。
    三年前被皇後挑中入了鳳儀宮，一直在小廚房待著，負責給皇後娘娘煮藥膳及調理身體。”
    喲，這也是個皇後能信任的人呢！
    這樣的兩個人可不好培養吧，皇後一下子就送了自己，顯然知道這兩人的身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
    這是示好？
    王源眉眼含笑，聰明人就是好打交道。
    遂開口道：“我身邊暫時缺人，你們留下沒有問題，但本公主不留無用之人，更不留有二心的人。
    需知，你們出了宮，就與皇宮內的所有人沒了關係，從今後，隻有我一個主子。你們兩個可認同？”
    說著揚了揚不知何時到了手裏的兩張身契。
    王源臉上笑著，心裏歎著氣，無可奈何，最有效的把握人心的東西還得是古人的賣身契。
    雖然王源從不要求下人絕對忠誠自己，但在西疆，眼下，自己人身安全都沒保障的時候，隻能苛求一下，保證自身安全為第一。
    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們沒有失誤，自然會得到寬鬆的自由。
    明月欣喜地跪下：“願意，婢子願意往後跟著公主，為公主一人之命是從，絕不生二心。隻求公主庇護婢子，後半生不隨意配人！”
    明月說的懇切，瘦弱的身板挺的筆直，看著王源的眼神裏透著認真和堅定。
    王源看向明月的臉，喲，這是特意扮醜了？
    用的還是簡單的化妝術！
    人才啊！
    王源笑著道：“隻要你忠誠於我，本公主可以允諾你婚配自由。”
    明月聽到這裏，雙眼迅速漫上水霧，一個響頭誠實地磕在了地上：“婢子明月見過公主！”
    王源笑道：“起來吧，往後不用這副樣貌，本宮能護得住自己人。這個，賞給你。”
    一支銀釵不知何時捏在了手裏，遞給了明月。
    然後王源看著明霞，明霞單膝跪地道：“公主果然如皇後娘娘所說的一樣，仗義！
    明霞往後就是公主的婢子了，公主放心，有婢子在，一定護的公主平平安安！”
    王源看了眼焦文卓，焦文卓摸了摸鼻子，扭開頭，沒眼看。
    王源道：“記住皇後娘娘交代你的話，遇事少說話多看，本公主的安危往後就靠你了。”
    明霞笑的明媚，同樣重量的一根銀釵接在了手裏，直接要往頭上插，可一頭的烏發束成了馬尾，插上一根釵怪異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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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源笑得不能控製道：“還是先別戴了，你這一頭馬尾靚麗颯爽，多了這隻釵損了英氣。”
    明霞將釵取下來，看了又看：“可這釵婢子很喜歡，留著不當差的時候再戴。”
    說著小心翼翼地用手絹包了起來塞入懷中。
    焦文卓看到前一刻還有點兒心酸，一根銀釵如此小心翼翼，看到後麵往懷裏揣東西，又恨不得劈手奪下來，狠狠問一句：你的規矩呢？！
    王源笑不可支，王源讓焦文卓派人護好父親，皇帝肯定知道王昌明，卻一句不提，父親的心裏必然不好受。
    這幾日正在四處遊覽，想替娘親好好看看生長的地方，也想親眼看看心愛之人生長的地方。
    仿佛整個京城無處不是她，又無處是她。
    王源的腦中想起了一首熟悉的詞：
    聽聞遠方有你，動身跋涉千裏。
    追逐沿途的風景，還帶著你的呼吸。
    真的難以忘記，關於你的消息。
    陪你走過南北東西，相隨永無別離。
    可不可以愛你，我從來不曾歇息。
    像風走了萬裏，不問歸期。
    我吹過你吹過的風，這算不算相擁。
    我走過你走過的路，這算不算相逢。
    我還是那麽喜歡你，想與你到白頭。
    我還是一樣喜歡你，隻為你的溫柔。
    水字數了？哈哈哈，看著水了，其實沒水，自覺對王昌明和柴蓉之間的感情沒有比著一句詞更貼切的描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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