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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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通知狄羊一聲呢?
    好歹都是他的手下?
    王源邊想邊向前竄去,狄羊,阿門,我一定給你留點兒糧食做撫慰。
    而此時的狄羊早就過完了仲景堂的契稅,往城外接應闞高義去了。
    副帥說今夜要見著闞高義,可天都黑了,這家夥還沒來,這不是放他鴿子嗎?
    狄羊別的不看,隻看副帥給了他五千兩,他買了一院子的糧食就不願意讓副帥的命令落空。
    不管闞高義是有多重要的事情,大不了他去幫忙做,但人,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來如家客棧!
    狄羊的房子,就在縣城西五裏的劉家嘴,村尾的那處就是。
    劉家嘴村民本就不多,主要是此處臨近黃龍山,尤其這些年人口出沒頻率太大!
    不管是官府駐軍,還是山裏的盜匪還是犬戎異族,因為離文縣近,所以進出大山,都特別愛走劉家嘴。
    劉家嘴因此也得了些好處,可耐不住家中的女子時不時地就受到傷害,強買強賣都還好說,冷不丁就來個投河、上吊的,致死都不知道是被哪個禽獸給糟蹋了。
    更別說不經意間發現什麽行蹤或秘密的,村裏人口隔三差五地就會鬧失蹤,整個劉家嘴人員流失嚴重。
    可到底還有人住,隻是為了避免各種意外,都是住到了村北,錯開了劉家嘴往文縣的方向。
    而狄羊的房子就在最西南邊,出了院子沒幾步就到了白馬峪,白馬峪裏有條河,夏季河水滿滿的,一葉竹排,瞬間就能入山……
    亥時末,阿大幾個分頭靠近村尾的房子,半個村子都安靜的很,隻有最外麵的那間有微弱的火光。
    阿大不確定主子跟沒跟在身後,可主子說過的話一向作數,在心裏打了個氣,一馬當先提速向火光處飛掠過去。
    瞬間黑暗中響起了狗吠聲……
    暴露的這麽突然,阿大腳下一頓,索性做了個不知道其他人看得清還是看不清的進攻的手勢,率先翻牆上了屋頂。
    剛剛站在屋頂,身後遠遠地就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叫喊和謾罵聲:“他麽的,幹啥來的?黑燈瞎火地居然有這麽多狗?!”
    狗在叫,黑影在四處亂跑,阿大無助地站在屋頂上四顧,好在哪個身影看上去都不像自己的弟兄和主子!
    阿大遲疑的一瞬間,小院子裏竄出了三十幾道人影,各個手裏拿著武器,尤其居然有弓箭!
    阿大身體比腦子轉的都快,眨眼間就伏身後翻,躲過了不知躲在哪裏的射手射出的第一波箭。
    阿大腳下不停,管他呢,反正主子讓製造混亂,拔腳就往黑影密集處竄。
    地上的土狗叫了一陣就沒了聲息,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阿大的心一顫,就知道來的人不是善茬。
    前後都是追人的,而跟在自己身後過來的深淺還不知,阿大飛掠前衝的身影硬是不敢再往前,一個拐彎又向著小院子飛掠過去。
    王源跟在梁靖的隊伍後麵,沒走一百米,就聽到了北麵傳來的馬蹄聲。
    哇擦,今夜是什麽大日子?!
    王源隱匿身形,看著兩百訓練有素的軍士渾身都是殺氣,目標明確地往前快速行軍。
    王源擰眉,實在是分不清今日的形勢了,莫不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索性輕手輕腳地遠遠墜在梁靖幾十人的身後。
    梁靖自然也聽到了北麵的動靜,馬蹄聲有序地快速靠近,還是北麵來的,梁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扈寬的人馬。
    瞬息提速:“弟兄們,咱們加速前進,前麵似乎發生了械鬥,那個莊子上存了不少的東西,可千萬別是異族來搶!”
    衙役聽到這話,二話不說,一個個直接跑起來。
    然而,身後的馬蹄聲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在逐漸拉近距離。
    梁靖的心頭十分不安,他想掉頭回去,可那個小院裏放了多少物資他悄悄來看過,都是狄羊親自盯著置辦的,絕對是鎮南軍的糧餉。
    雖然他不知道狄羊怎麽突然間有錢了,能闊綽地置辦這麽多物資,可既然都知道了,都是鎮南軍的物資,就算不是震部的,怎麽也不能讓物資被搶!
    梁靖腳下生風,咬著牙關趕路,身體仿似與夜風擦肩而過,樹影、青草都是他的奔赴的見證。
    一道暗風急速射來,梁靖腳在路旁的樹幹上一踩,身形斜斜飛起,一支箭矢帶著流光紮入身側的草地。
    “弟兄們小心身後的騎兵,隱蔽、伺機殺敵!”
    喊完,梁靖已經單膝跪地,手中鋼刀緩緩出鞘,雙目鎖定騎馬奔來的校尉:“殺!”
    城內是王大人的地盤,城外是扈寬的地盤。剛剛緩和的局勢,因為廣元東麵的一場莫名其妙、說不上狙殺的一次衝突全麵崩盤。
    梁靖說不清聽到那個消息時心裏的感覺,若能,他願意手刃挑起無謂戰火的呼延震父子,無論結局如何!
    可眼前的戰局,卻是他必須衝破的,逃出生機,才能有手刃呼延震父子的可能。
    梁靖跳起,與騎兵校尉正麵對上,一個虛招連砍,就將校尉逼下馬來,手中的鋼刀砍到了他的脖子上,卻被數道箭矢打散,隻帶起了一串血花,讓校尉死裏逃生。
    一個照麵,未殺死一人。
    梁靖緊了緊手裏的鋼刀,看著密密麻麻的騎兵,決定問清楚:“你們是扈將軍麾下?”
    受傷的校尉一手捂著肩上的傷口:“不錯!奉命殺你,梁靖,死到臨頭,說說你的歸屬吧?”
    梁靖不屑地笑著:“都不知道我歸屬於哪裏,就非殺我不可?”
    校尉嗤笑一聲:“何必裝糊塗?你的底細將軍早就調查清楚了。就是你們這夥人殺了三將軍!扈將軍殺你,於私於公,都占理。”
    梁靖:“證據呢?”
    校尉突然笑的狂妄:“笑死,你在問我要證據?沒聽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是你,那是你該得的。
    不是你,那是你命不好。這裏是城外,不是王如海的地方,所以你今日必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