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宮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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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兒自離開酒樓之後便施展輕功,飛速的向珍寶齋跑去,行經鳳凰大街時,一個漁網一樣的罩子從天而降。
    姝兒來不及細想,拔出手中的碧水劍,使出玄天劍法第五式玄女散花,瞬間,網罩被四分五裂開來,連同撒網的四個人,一人一劍,重傷倒地。就在姝兒破網而出的一刻,四麵的巷子忽然有大量持劍的士兵湧出,將她團團圍困。
    “真沒想到,林姑娘竟有如此身手。”一個身形婀娜容貌嬌美的女子從兵士中走出,擊掌讚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與她‘相談甚歡’的康王郡主項孤曼,姝兒笑著將劍插入鞘中“原來是常樂郡主,郡主安好,不知在下犯了何事?勞得郡主動用王府府兵來捉拿在下。”
    姝兒臉上雖笑,眼睛卻不停的在四處觀望,待發現自己所在的大街往西十幾米便是平樂館的後院時,微微有些吃驚,項孤曼這是守株待兔嗎?
    項孤曼看著眼前這張笑吟吟的絕美容顏,想著就是這張臉將李譽的魂魄勾去,心裏便恨得牙癢癢“半月前,我哥哥應你之邀去平樂館赴約,之後便被刺殺身亡,本郡主懷疑你是刺殺我哥哥的幕後主謀,現要將你捉拿審問。”
    自項峰被殺身亡之後,項孤曼便畫了姝兒的畫像,又派了無數探子在平樂館附近放哨,一旦看見姝兒蹤跡便快速稟報,一個時辰前,有探子報說在珍寶齋附近看到她,項孤曼便立刻帶人來這附近抓人。
    姝兒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郡主怕是認錯人了吧,我入京不過半個月,這半個月來我一直都在自己府裏待著,隻偶然間來平樂館聽戲才認識郡主,可我根本就未見過小郡王,更遑論邀約他來平樂館聽戲,我雖出身江湖,但畢竟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子,容不得郡主這般毀我清譽。”
    項孤曼聽到周遭府兵嘖嘖讚歎之聲,想起驪山道觀裏,李譽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就燃起一股妒火,項孤曼大手一揮,一個青衣劍客從她身後躍出,刺向姝兒。
    姝兒原本想著京城是各方勢力盤踞之地,並非他康王一家之地,即便她與項峰的死有牽扯,也該是由巡撫營的人出麵緝拿,而非康王府的府兵,她沒想到項孤曼會在平樂館附近設下埋伏,更沒想到她竟恨她至此,那青衣劍客應該是康王府養的死士,武功奇高,劍法詭異,招招致命,不再給她一絲活命的機會。
    姝兒拔劍回護自己,生死關頭,她隻得使出玄天劍法自救,但是這一世,她仗著家世好,山莊裏高手如雲,出入都有人護衛,對習武這件事極不上心。
    玄天劍法雖然練到了第二層,但那也是陪太子讀書,平日裏練劍的時候也是以防守為重,並不擅長進攻和傷人,所以她的劍招雖然精妙,卻沒有真正的殺招。
    而那個青衣劍客卻是一副不取她性命誓不罷休的模樣,每一招都是拚盡全力,單論劍法,姝兒原是要比那個青衣人高幾分,但現在一個隻守不攻,一個卻不依不饒,兩人過了幾十招,也難分勝負。
    就在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之時,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姝兒見到秦非祁兄妹和李譽騎著三匹馬,似是乘風破浪而來,姝兒心中大喜,手上的動作便緩了一緩。
    高手過招,不能有一瞬的疏忽,就是那一瞬的分神,青衣劍客已連出三劍,劍法淩厲,分指姝兒的咽喉,小腹和胸口,姝兒慌忙回神,長劍轉圈,抵過了前兩個劍招,卻未能化解第三劍,雖極力避讓,但左手手臂卻硬生生的被刺了一劍。
    “混賬!”姝兒吃痛,一怒之下,運起內力,正要回擊,忽覺小腹劇痛,噗的一聲,一口黑色鮮血從嘴裏噴出。
    她低頭,看到自己左肩的傷口流出的全都是黑色的血,知道對方在劍上塗了毒。
    “你…”姝兒怒視青衣劍客“…卑鄙…”
    說完,整個人向地上倒去,身體的劇痛卻讓她靈台清明起來,她一直都覺得項峰死的蹊蹺,而項峰死後,項孤曼的反應更是蹊蹺,如今看來,項峰之死與項孤曼定是有瓜葛的。
    就在姝兒快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雙冰冷卻有力的手將她牢牢扶住,李譽臉上血色全無,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項孤曼,似是隨時都要衝上前與她搏命。
    秦非祁和秦非嫣兄妹紛紛從馬上一躍而下,奔行如飛,忽而直衝,忽而斜進,足跡所到之處。圍困姝兒的士兵紛紛倒地,早知浮戲山莊乃武林泰山北鬥,此時親眼所見秦非祁兄妹兩人如此神出鬼沒的殺人,劍法之奇,真是前所未見。
    青衣劍客見王府府兵紛紛倒地,忙站回項孤曼身旁,拔劍護住她。
    “李譽,你這是做什麽?”項孤曼雖被秦氏兄妹的劍法震懾,但麵上卻是不露一絲痕跡,見李譽扶著姝兒,更是怒從心底起。
    將眾人撂倒之後,秦非祁和秦非嫣忙跑去探看姝兒的傷勢,見她中毒,秦非嫣忙將內力輸入她體內,想要將毒逼出,奈何那個青衣劍客所用之毒與尋常毒藥不同,奇詭無比,根本逼不出來,秦非嫣無奈,隻得用內力先護住她的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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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逼不出來!”秦非嫣急得欲哭無淚。
    李譽與秦非祁互看一眼,兩人同時躍起,向著青衣劍客攻去,青衣劍客適才與姝兒過招時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又親眼見到秦氏兄妹的高絕劍法,心裏不自覺的就生了畏懼之心,一時之間隻顧著自保,根本無暇顧及項孤曼。
    李譽趁秦非祁將青衣劍客纏住的空隙,閃身躍到項孤曼身前,一個飛鷹抓便捏住了項孤曼的咽喉。
    “交出解藥。”李譽滿臉怒容地低吼。
    項孤曼心如刀絞,臉上卻是一派無所畏懼的模樣“我不交,你殺了我呀!”
    青衣劍客見項孤曼被擒住,心裏著急,幾次揮劍想要救人都被秦非祁攔了下來。
    哢嚓!項孤曼的右手肩骨被生生捏碎,項孤曼慘叫一聲,李譽扣著她咽喉的手更緊了。
    “交出解藥。”李譽臉上怒氣更甚。
    項孤曼痛得滿頭大汗,臉上還強撐著笑意“李譽,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我可是項氏皇族,你居然為了一個江湖女子來傷我。”
    “啊!!!”項孤曼淒厲地慘叫,她的右手手肘被捏碎了。
    “不想骨頭被我一寸寸的捏碎,趕緊將解藥交出來。”李譽心裏焦急,下手更狠了些。
    項孤曼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她強忍著劇痛,就是不肯交出解藥。
    李譽見姝兒已然陷入昏迷,不敢再浪費時間,拔出腰間的匕首抵在項孤曼的咽喉,然後用手捂住項孤曼的嘴巴,對著青衣劍客喊道“交出解藥,不然我要郡主命喪當場。”
    青衣劍客原本與秦非祁鬥得正酣,見李譽挾持項孤曼,隻得用劍抵開秦非祁的劍鋒,自己則向後躍兩步,跳出戰圈。
    青衣劍客用劍指著李譽道“你敢,郡主若是死了,將軍隻怕也要滿門抄斬。”
    匕首輕輕劃過項孤曼白嫩的脖頸,所過之處,鮮血滲出,宛如一條纖細綿長的紅色絲線。
    “嗚嗚嗚!!!”項孤曼滿臉淚水,雖被李譽捂住了嘴巴,但卻對著青衣劍客拚命搖頭,不讓他將解藥交出。
    “郡主!”青衣劍客被李譽的舉動嚇到了,他未料到李譽竟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敢!
    “我數到三,你若再不交出解藥,郡主的這顆人頭可就保不住了。”李譽麵露狠戾之色“郡主若是死了,康王定會怪罪於你,即便不將你問罪,也會將你逐出王府,沒了康王的庇護,你就等著浮戲山莊天涯海角的追殺你吧!”
    青衣劍客眉頭微蹙“浮戲山莊?”
    “你剛剛一劍刺傷的可是浮戲山莊莊主趙睿的小女兒,她今日若是死在了這長安城的大街上,隻怕康王也難護你們周全。”
    項孤曼驚詫地看著躺在秦非嫣懷裏氣息微弱的姝兒,她是長平郡主?趙靜姝?
    項孤曼曾聽聞趙王的小女兒因容貌醜陋曾遭盧煥之退婚,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怎麽會是趙靜姝!!!
    “我小師妹可是先皇親封的郡主,有封地有品階,你們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刺傷於她,看來是真的不將我師父和當今聖上放在眼裏!”秦非祁見姝兒毫無聲息的躺在懷裏秦非嫣的懷裏,也是急怒攻心。
    青衣劍客自項孤曼被劫持之後一直都在權衡利弊,此刻被李譽和秦非祁這麽一嚇唬,哪裏還敢遲疑,從袖中的口袋裏取出兩個小瓶子,扔給李譽“這是解藥,紅色內服,藍色外敷,趕緊讓她服下。”
    青衣劍客用的西域奇毒,姝兒中毒已深,即便服食了解藥之後,體內仍有餘毒未清,李譽抱起姝兒就要帶她入宮求醫。
    秦非嫣見項孤曼全身都是傷,卻強忍疼痛,一雙眼睛滿是恨意地看著李譽,歎了口氣,道“不論是何緣由,我們今日終究是以下犯上,傷了常樂郡主,這事若是康王追究,師父師娘也會為難,不如我們直接進宮向陛下請罪。”
    李譽將姝兒抱上馬,看著委頓在地淚珠漣漣的項孤曼,冰冷地道“項孤曼動用私刑當街行凶已是違反了大魏律法,更何況她傷的還是朝廷貴女,既是她有錯在先,那不如就隨我們一起入宮請罪!”
    項辰午睡剛醒,就聽到姝兒重傷昏迷的消息,隨手拿起架子上的外袍粗粗的往身上一披,火急火燎的衝去了長秋宮。
    長秋宮是薛太妃的寢宮,薛太妃是趙睿的表妹,早些年與項辰的母妃一起入宮,她家世容貌都不算出眾,但勝在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能言善道,談吐風趣,倒也頗得項辰父皇的寵愛,膝下育有一女,也是項辰唯一的妹妹安樂公主。
    項辰登基之後,因後位空置,便讓這位太妃主持後宮一切事務,林溪玉算是這位太妃的表嫂,每每留宿宮中,都是住在這位太妃的寢宮,是以秦非嫣入宮之後直接將姝兒送去了長秋宮,太妃立刻命人將太醫院的王院判給請了過來,又派人去趙王府報信。
    項辰趕到時,姝兒如一個白瓷娃娃一般躺在床榻之上,沒有一絲生氣。
    項辰心膽俱裂,顧不得房間裏還有太妃和太醫,一個健步衝上前,將她從床上抱起,然後右手放在她後心處,將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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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原本在為姝兒紮針調理,見項辰用內力為她調息,便收了針,靜靜的站在一旁。
    約莫過了一炷香,噗的一聲,一口黑色的鮮血從姝兒的口中噴出。
    項辰驚得急忙收了掌“姝兒姝兒”
    姝兒隱約聽到項辰在喚她,可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來。
    項辰的右手再次凝聚內力,王太醫忙阻止道“陛下已將郡主體內大部分餘毒逼出,剩下的一些與郡主性命無礙,不必耗費陛下內力,容臣用湯藥和針灸細細調理,不出一個月,郡主定能康複。”
    項辰沒有理他,依舊為姝兒注入內力,想要逼出她體內最後的餘毒。
    王太醫忙跪下“陛下,郡主如今身體虛弱,怕是經受不了陛下剛純的內力。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毒對郡主身體傷害極大,若想要徹底治愈,那是絕不能急於求成的,還需得慢慢調理。”
    項辰收了掌,然後將姝兒輕輕的放到床榻上,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太醫,轉頭對貼身太監顧德才吩咐道“但凡姝兒入口的藥,全都按兩份的劑量煎煮,服用之前,兩份藥隨意的選一碗給太醫服下,你親自督辦。”
    顧德才麵露難色“陛下,郡主精通藥理,曾對老奴說過,有些虎狼之藥看似凶猛,實則是治病的良方,有些名貴的藥材看似滋補,實則是體虛之人的催命符,郡主如今身體虛弱,未必是毒藥才會致命,一些滋補的藥也是可大作文章的若是郡主的湯藥要先入太醫的口,老奴隻怕這藥效就”
    太醫為了自保,自然不會用一些虎狼之藥,但有些藥溫和了便沒有用了,隻會拖累病情。
    項辰是關心則亂,經顧德才這麽一提醒,才如夢初醒“那就隻能委屈王太醫的父母妻兒入宮小住一段時日,待姝兒康複,朕會賞賜你們一座大宅子。”
    王太醫神色坦蕩的磕了個頭“陛下放心,臣定竭盡全力救治郡主。”
    項辰揮了揮手“你下去煎藥吧。”
    王太醫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薛太妃是看著項辰長大了,知道他表麵上溫文爾雅,待誰都是客氣有禮,其實骨子裏冷傲多疑,自登基之後,他一直都是溫和寬厚的模樣,今日倒是頭一次將自己冰冷多疑的那一麵顯露出來。
    太妃看項辰衣衫不整滿頭大汗,顯然是一聽到消息就飛奔了過來,心裏驚訝,麵上卻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
    項辰怒視秦非嫣“朕要師姐照看姝兒,不要讓她在京城惹是生非,師姐就是這麽照看的?”
    秦非嫣看著姝兒沒什麽生氣的躺在床上,心裏也是難過,她歎了口氣,然後整了整衣袍,對著項辰跪了下來,麵對項辰的怒氣,倒是坦然無懼“在陛下要求臣女照看小師妹之前,她就已經得罪項孤曼了,這次是項孤曼蓄意報複,臣女防不勝防。”
    “項孤曼?”項辰眉頭微蹙“她與姝兒有什麽過節?”
    “臣女不知,許是和項峰的死有關,許是別的事,陛下還是親自審問的好。”
    “別的事?”項辰的眉頭越蹙越深,他太清楚項孤曼的底細了,她憎惡姝兒絕不可能是因為項峰的死。
    秦非嫣含糊地道“我兄長,李譽,還有項孤曼如今都跪在勤政殿外請罪,具體什麽緣由,陛下可以親自審問。”
    “請罪?”項辰越聽越糊塗“李譽怎麽也攪和到這件事裏了?”
    秦非嫣沒什麽表情地道“事情太複雜,臣女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待陛下親自審問之後,便什麽都清楚了。”
    項辰命秦非嫣寸步不離的照看姝兒之後,重新穿戴好外袍,然後起駕去往勤政殿,遠遠的,他就看到三個人跪在殿門之外,項孤曼耷拉著右手臂委屈的跪在其中。
    項辰剛將三人召進殿裏,趙睿和林溪玉便來了,沒多久,康親王項荀和李遠懷一起來了,於是,項辰坐在最高處,趙睿和林溪玉坐在右下方的椅子上,項荀和李遠懷坐在左下方的椅子上,秦非祁,李譽,項孤曼則跪在大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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