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明前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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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秋風,將整個明月草原都染成了金黃色,變成了金色海洋。
    可總有些地方任憑秋風一遍遍掃過,它掀起的都是血紅色的波浪。
    被惹怒的秋風加大力氣吹動,最終卻發現那些草地裏,躺滿了牛羊和牧民的屍體。
    那紅色的波浪,原來都是被屍體裏流出的鮮血,所染紅的草地。
    於是,秋風一“嘯”而過。
    突然間有無數的草莖紮到那些屍體裏,拚命的吸取殘留的血液,然後順著草根流入地下。
    吸完鮮血後,地麵之下仿佛有東西要鑽出來,最終卻傳來了一個古老的聲音“還不夠啊,還不夠…”,久久的在草原飄蕩。
    秋風再一次吹過,也吹散了那個聲音。
    成片的倒在草地上的白色氈帳,以及那些幹癟的屍體,仿佛在訴說這裏曾經有過一個部落。
    殊不知,這種事情發生在了草原之西的很多地方。
    這天清晨,明月草原的小商人阿木,早早的從牧民的氈帳裏鑽出來,提著褲子急忙來到後麵。
    排放完畢後,渾身輕鬆的阿木,正準備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突然他聽到了陣陣的馬蹄聲音,感覺到了整個地麵在振動,於是急忙向遠方遙望,卻看到黑壓壓的騎兵呼嘯而來。
    走南闖北的阿木,自然知道草原上的蠻族各部大軍目前正在攻打大秦,是不可能大批出現在這裏的。
    那麽此路騎兵絕對“是敵非友”,一瞬間將阿木昨夜的宿醉全部打醒了。
    越來越響的馬蹄聲,讓更多的人從氈帳裏匆忙跑出來,可還沒等這些人拿起武器,跨上駿馬迎敵,殺戮便開始了。
    首先是位於部落中央的豪華氈帳,直接被騎兵中飛出的一位身穿白色長衫的年輕強者,一道劍氣劈成了兩半。
    部落內的祭司還沒來得及出手便直接一命嗚呼了。
    然後是部落的族長及族內的幾位強者,被騎兵中的一位魁梧大漢攔住。
    隻見這壯漢僅靠著一雙拳頭,隻幾個回合便捶爛了這些人的頭顱。
    最後,群龍無首的部落眾人,有人四散逃跑、有人跪地高舉雙手求饒、還有人在負隅頑抗。
    可無論怎樣迎接這些人的都是無情的屠刀。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商人阿木憑借著本能,做出了他這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隻見阿木跪在地上、閉上雙眼、高舉雙手,用流利的中原話,大聲喊出“將軍老爺們饒命,小人投降。”
    阿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直到自己聲嘶力竭,直到周圍的喊殺聲漸無。
    在阿木感覺自己將要堅持不住時,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後脖頸,在被拎起的時候,阿木感覺到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掐斷了。
    阿木在草原上也算是一名壯漢,可在這隻大手下,卻如同拎小雞一樣,將他帶到了一間氈帳裏,隨後直接扔到了地麵上。
    隻見阿木迅速的半爬起來,直接嫻熟的調整好跪的姿勢,使勁的磕起頭來,嘴裏還傳來費力的嘶啞聲“將軍老爺饒命…”
    卻不想帳篷裏突然傳來了大笑聲和謾罵聲,“你他奶奶的往哪跪呢。”、“這蠻族小子難不成是個兔子?”、“瞧這姿勢和青樓的娘們有的一拚。”
    阿木被帳篷裏的這些聲音嚇了一跳,卻又心中暗喜“果然,這些騎兵來自中原,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國的?看來自己賭對了。”
    恰巧這時一陣風從敞開的門簾外吹到了阿木臉上,阿木微微抬頭,這才知道自己慌亂中跪錯了方向,將屁股對準了“將軍老爺”。
    於是阿木趕緊“跪旋”一百八十度調整了自己的位置,並且不住的磕頭求饒。
    阿木心中不由想到“自己咋這麽不小心啊?這下子罪過大了,在劫難逃了,隻求這位將軍老爺給自己個痛快,千萬別把自己當成兔子玩弄啊”。
    想到這些,哪怕現在是處於深秋的寒冷草原,阿木的臉上都嚇得直冒冷汗。
    帳篷裏的眾人自然是不知道阿木的想法,還在互相插科打諢,突然一個手勢,氈房帳裏便安靜了下來。
    隻見端坐中間的秦平對著阿木說道“抬起頭來,睜開眼睛說話”。
    阿木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說話之人,然後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那一瞬間阿木心裏感到非常驚訝,因為端坐主位之人,雖然穿著一身黑色將軍盔甲,但從樣貌來看卻是非常的年輕。
    這位將軍從坐姿、麵貌來看的話,最近應該很疲憊,但也掩蓋不了這位將軍的帥氣容顏,麵如冠玉、眼若子夜寒星。
    麵對著“將軍”的問話,喉嚨沙啞的阿木卻是隻見張嘴,遲遲不見發音。
    這時站在秦平左側的趙子寒,直接對著阿木喊道“抬頭,張嘴。”
    阿木本能的抬起頭,微張嘴,隻見趙子寒手指微彈,一粒丹藥直接射入了阿木口中。
    入口之後,丹藥迅速融化,阿木感覺到自己的喉嚨、體力等各方麵都在迅速恢複著。
    來不及感受這一切的阿木,迅速低頭對著秦平道“多些大人饒命,小人阿木,隻是草原上的遊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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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經商的原故,所以學了些中原官話,我和這飛鳥部落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啊。”
    聽到阿木說了這些,帳內眾人才知道,剛剛被他們滅的部落名字是“飛鳥部落”,不過眾人都不甚在意。
    “你到是機靈,不過我可沒說饒你性命,你怎麽證明你身份呢?”秦平笑著說道。
    隻見阿木猛然間撕開衣服,露出前胸道“大人,我們草原商人,曆來地位低下,胸口皆被烙上此印,請您明鑒。”
    隻見阿木的胸膛烙印,在肌肉的擠壓下,扭扭曲曲,如同“山”字,依稀可以看出已經多年了。
    “麻煩鐵將軍前去查看。”秦平對著馬方的義子說道。
    說起這鐵樹將軍,明明是馬方將軍的義子,但卻姓鐵,這讓秦平很是無語。
    鐵樹走到阿木麵前,蹲下身子,將阿木敞開的衣裳又更加粗暴的往外撕扯了一下。
    這下子阿木整個上半身都暴露在氈賬裏了,但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仔細打量過後,這位鐵將軍站起身來,向秦平說道“這確實是草原商人被烙的馬蹄印,之前我在定西城見過,他沒撒謊。”說完就退回原位了。
    不過這位鐵將軍的聲音卻是柔聲細語,與外貌形成了強大的反差,帳篷內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在強忍著笑聲。
    “你這也隻是證明了你的身份而已,而這個身份對我們好像沒有什麽用,想靠這個還救不了你的性命。”秦平繼續說道。
    阿木知道這應該是自己最後的活命機會了,於是穿好衣服,大膽的說出了以下的話。
    “我相信大秦的諸位將士,……”還沒等阿木說完,帳篷裏突然間殺氣震天,有人甚至已經拔出了武器,阿木以頭抵地,瞬間不敢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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