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雷劫越發強大，整個空間再次暗淡幾分。
    君仙兒正在助半成帝兵接受第四道雷劫的考驗，在這道雷劫下，她激活的陣盤已經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擊碎。
    不知不覺間。
    蠻荒禁地外出現了一些強者的身影。
    他們或是飛行而來，或是撕裂虛空而來。
    皆是望向遠方那道倩影，神情十分精彩。
    有人已經把君仙兒認了出來。
    紛紛感歎君仙兒的膽大。
    這可是僅次於突破大帝時要渡的天道雷劫。
    “怪不得最近沒有她的消息，原來是躲在這裏煉製帝兵。”
    “第一步成功了，不知道她在哪裏獲得的這些煉製帝兵的材料。”
    “這是第幾道雷劫了，威能已經堪比大帝的一成實力。”
    此地的強者越來越多，不過都離得遠遠的。
    要是靠近，不知道會不會被波及。
    眾強所見，這道雷劫落下，君仙兒布下的陣法被擊碎，處於山穀地底的陣盤裂成了好幾塊。
    就在所有人覺得這柄半成帝兵想要渡過雷劫很困難時。
    八道陣法光芒同時從君仙兒下方升起。
    這一幕讓眾強驚訝得張大嘴巴。
    “八道準帝級防禦陣盤，算上剛才損失的一個，就是九個，這君仙兒，還真是夠富有的。”
    “膽子也大，也不怕煉製成功後被人搶奪。”
    有人搓了搓手，望著君仙兒上空的半成帝兵閃過覬覦。
    若是有帝兵加持，他們在帝路裏就能有更多的機會活下去。
    山穀下方。
    東方紅素緊緊握著手中的白色藥瓶，還在猶豫當中。
    程芊芊走到辰淵左邊，把頭靠在辰淵肩膀上，饒有興趣的望著東方紅素。
    東方紅素深深呼出幾口氣，咬著牙道：“我去。”
    從一開始，她們師徒二人對石凡的目的就不純。
    如今下不去手，是因為她們接觸了這麽多年，已經有感情。
    可她不得不做，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她和石凡之間淡薄的師徒之情，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不是東方紅素絕情，哪怕有一絲讓石凡活下去的機會她也會爭取。
    辰淵不想讓石凡活，她要當女帝，不想去死，隻能照做。
    不然在辰淵把她身子奪去時，她就直接自殺了。
    東方紅素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碗，把白色瓶子裏麵的噬魂奪命散倒在碗裏，然後在拿出一個葫蘆。
    裏麵是地元清泉，能幫助人恢複肉身的傷勢，對元神無用，東方紅素倒出地元清泉和噬魂奪命散混合在一起。
    泉水的顏色沒有絲毫變化，帶著泉水的清香。
    她深深的望了辰淵一眼，向著茅草屋走去。
    望著東方紅素纖細的背影，程芊芊感歎道：“陛下，這個女人還真是絕情！”
    辰淵斜瞥了程芊芊一眼：“怎麽，如果是你，你準備服下毒藥，讓石凡活下去。”
    程芊芊抱著辰淵的手臂，嬌聲道：“哪有，陛下叫臣妾幹嘛，臣妾就幹嘛，絕不會有一絲猶豫。”
    辰淵伸手在程芊芊臉上使勁捏了捏，滿意道：“你還真是朕的好愛妃，晚上賞你一棒子。”
    話落，向著茅草屋走去。
    程芊芊氣鼓鼓的揉了揉臉：“臭陛下，疼死人家了。”
    說著，連忙跟上辰淵的腳步。
    茅草屋外。
    東方紅素站著駐足一息，抬手推開了房門。
    既然已經做好選擇，那她就不會猶豫多久。
    聽到開門聲，正在床上盤腿療傷的石凡睜開眼睛。
    他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帝骨的地方長出了一塊普通的骨頭。
    估計再有一個月就能恢複如初。
    見到是東方紅素，石凡好奇道：“師父，你來幹嘛。”
    東方紅素端著裝有噬魂奪命散的地元清泉進入，把手中的碗遞了過去：“小凡，這是師父前段時間得到的地元清泉，有療傷作用，前麵忘記給你了，你的傷勢還沒完全恢複吧，它能助你早點恢複。”
    望著東方紅素遞過來的地元清泉，石凡並沒有選擇去接。
    他打量著東方紅素，眼底閃過一抹暗淡。
    如今他是準帝三重的強者，東方紅素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強者敏銳的感知力，讓他發現東方紅素的神色有點不正常。
    他懷疑這地元清泉的作用。
    見石凡沒有接，東方紅素神色不變，可心底卻是緊張無比。
    “小凡，怎麽了。”
    石凡笑道：“師父，我的傷勢已經恢複，用不到地元清泉，你還是收起來吧。”
    東方紅素勸道：“沒事，喝了吧，就算你的傷勢已經恢複，他還能恢複你的暗疾，百利而無一害。”
    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
    石凡盯著東方紅素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麽。
    東方紅素混跡荒古這麽些年，豈是石凡一個不過千歲的人能看出來的。
    她目光真誠，示意石凡喝下。
    最終，石凡還是猶猶豫豫的把地元清泉接了過來。
    見此，東方紅素暗暗鬆了一口氣。
    “師父，你不會害我的是吧。”石凡端著地元清泉，真誠發問。
    東方紅素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立馬回道：“自然，你是我徒弟，為師怎麽可能害你。”
    石凡收回目光，笑著點點頭：“那就好。”
    石凡的臉不太好看。
    他的實力比東方紅素強大，東方紅素眼神深處的那一抹不自然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望著手中的地元清泉，搖頭失笑。
    自己的師父，居然要害自己。
    東方紅素見石凡的臉上不太好看，心中一突。
    石凡知道碗中有毒了，這是她心底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道隱晦的影子顯露在地上，石凡剛好捕捉到。
    他抬頭看去。
    在東方紅素身後，站著兩個人。
    石凡的眼神一凝，神色一滯，半張臉被東方紅素擋住，可另外半張臉他看得清清楚楚。
    怎麽是他，石凡心底暗暗想到。
    東方紅素以為石凡是在看她，於是催促道：“小凡，喝了吧。”
    石凡愣了好幾息，想通了一切。
    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注定。
    他心底湧現出無盡的怒火，想要發泄，可到了最後，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製了下去。
    石凡知道，無論如何狂怒，都已經改變不了結局。
    這個世界，已經沒人能從他手中把他救走。
    上天，已經不會再眷顧他了。
    石凡回憶著這一生，搖頭失笑。
    苦，太苦了。
    他抬起手中的碗，望向東方紅素身後的身影，真誠一笑：“成王敗寇！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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