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驚，立馬將蓋板放了回去。
    “喵！”
    小可嘴裏竟然發出了一聲貓叫，極為神似。
    耳聽隔壁房間的腳步聲，似乎要到我們這個房間來找聲源，我立馬拉著小可，兩人進了衛生間，藏在門後。
    門“吧嗒”一聲打開了。
    兩人的腳步聲傳來。
    我尋思一旦被他們發現，第一時間製服他們便是，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便安靜地衛生間等著。
    他們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情況。
    小杜說：“這個破旅館，窗戶漏風，野貓跑進來了可能。”
    單眼有些忐忑地問：“不會被人盯住了吧？”
    小杜安慰道：“你放一萬個心，我們賣貨的，比你們謹慎多了，這隔壁兩個房間我都已經包了下來，好幾天了。”
    單眼回道：“那就好。”
    他們兩人硬是沒檢查衛生間，直接出了門。
    我鬆了一口氣，衝小可豎起了大拇指。
    小可捂住嘴，吃吃直笑。
    等了一會兒，我們繼續小心翼翼打開衣櫃後麵的蓋板，往隔壁房間看去。
    單眼挑了好一會兒，相中了一尊將軍罐，付了一筆錢，離開了。
    小杜似乎很開心，收起錢，吹著口哨，點了一支煙，在房間裏吞雲吐霧。
    現在已經是晚上，這貨將東西收了起來，鎖在櫃子裏，出了門。
    我猜測他應該是去買晚飯。
    東西還在這裏，人就不會跑，我們也懶得跟。
    大概過了四十分鍾左右，小杜打著飽嗝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
    “一百二是吧，時間多久？”
    “靚仔，時間看你能力啦。”
    “行吧，你要不先去洗個澡？”
    “不用，我來的時候洗過了。”
    聊完之後，小杜直接躺在床上。
    小可比較單純，瞪大眼睛看。
    直到見到小杜解扣子，那女的爬上去，小可臉才騰地一下紅了，頭埋在我胸前，不敢再看。
    我將蓋板小心翼翼的蓋住，坐了下來。
    這玩意兒看了容易長雞眼。
    可我們雖不看，房間裏的隔音不好，隔壁的聲音還是會傳過來。
    這一下可煩死了。
    小可隻好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不一會兒，聲音停了，女人腳步聲響動離開，隨後傳來了小杜響徹天際的呼嚕聲。
    當晚無事。
    等到後半夜，我們見小杜睡得香，偷偷出門吃了點飯，然後買了不少零食過來。
    我初步打算是在這裏貓上兩天，看看能不能等到花癲鶴。
    翌日，小杜除了上廁所以及出去吃飯，幾乎沒離開過床，一直躺床上看電視，直到下午時分，他帶著幾隻烏龜出去了，等這家夥回來，又帶來一個買家，不過這買家沒買東西。
    晚上的時候，這家夥又叫了一個女人進房間嗯嗯啊啊。
    第三天，花癲鶴還是沒來。
    我已經忍了幾天，實在憋不住了，直接去敲了門。
    小杜在裏麵問：“誰呀？！”
    小可嗲著聲音：“靚仔，要不要服務？”
    小杜說：“咦，這小聲音還挺甜！”
    很快門就打開了。
    小杜見到我，瞪大了眼睛。
    我將手指放嘴巴上：“噓！”
    反手將門給關了。
    “黃......”
    小杜驚呼一句，想奪門而逃，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抬手狠狠給了這貨一巴掌。
    這貨慘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立馬將他拎起，再猛呼了一巴掌。
    他又開始慘叫。
    我說：“都說了不要發出聲音啦！”
    左右開弓，呼啦啦朝他臉上狂抽。
    小杜痛苦不已，又不敢發出聲音，硬是咬著牙，雙手攥拳，死扛著讓我抽。
    我見已經將他臉抽腫了，把他甩在床上，點了一支煙，問道：“你師父呢？”
    小杜雙目無限驚恐，指著自己嘴巴，又點頭又搖頭。
    我說：“現在可以發聲了。”
    小杜顫聲回道：“不知道......”
    我隻得再抽他一耳光。
    “讓你發聲，是讓你好好回答，不是張口就說不知道！”
    小杜已經哭了，嗚嗚叫著：“我真的不知道啊......前些天他說很缺錢，吩咐我把貨處理掉，然後我就來了天河舊貨市場賣貨。我師父去了哪裏，為什麽缺錢，他沒有告訴我......”
    缺錢？
    十有八九是因為花癲鶴在彭家塢賭船老輸錢，所以才會讓小杜來處理陳貨。
    我點了點頭。
    “你把貨賣了錢之後，他怎麽來取？”
    小杜哭喪著臉。
    “就說打他銀行卡上，也沒說過來找我取......我對天發誓，真不敢騙你，不信你看一看我的匯款單.......”
    他抖著手，從包裹裏拿出了匯款單。
    匯款日期確實在近期，好幾筆，幾萬的，十幾萬的都有。
    我問：“處理完這批貨呢？”
    小杜：“......”
    我再次舉起了手。
    小杜嚇得全身一激靈，忙不迭說道：“我師父交待，處理完這批貨，就給他打電話，他會拿另外一批貨給我，讓我再去處理。小生門的條盤地全撤了，貨全部被我師父自己藏了，出多少、怎麽出、什麽時候出，全由他說了算。”
    這才是有效信息！
    我指了指櫃子。
    “裏麵的東西，大概多久才能賣完？”
    小杜想了一想，抽了抽鼻子。
    “沒準，主要是值錢的好玩意兒基本都賣完了，剩下這些不太值錢，很難銷。”
    我笑了一笑。
    “打電話告訴你師父，就說東西已經全處理完了，讓他送批好貨來。”
    小杜皺了皺眉頭。
    “他不會信的。”
    我問：“為什麽？”
    小杜解釋道：“因為這些貨最少要賣多少錢，他定了底線的，我現在沒賣完，就沒錢匯給他，他沒收到錢，就不會相信我賣完了。”
    我說：“這還不簡單，等下我給你兩筆錢，一筆是銷現貨的，一筆是下一批貨的定金。你對小花說，你在天河舊貨市場碰到一位豬仔古董商，不僅一口氣將手頭東西全收了，還讓你趕緊拿新貨，古董商全都要。”
    小杜：“......”
    我臉色一沉，吩咐小可。
    “拿刀來！”
    小可立馬遞了一把刀給我。
    小杜嚇得頭如搗蒜。
    “大佬別動手！我打！”
    他哆嗦著手，拿起電話給花癲鶴打。
    電話響了幾聲，花癲鶴接了。
    “喂，師父，嗚嗚......”
    “艸！你特麽哭什麽？！”
    我立馬將電話摁了，一拎他的頭發，凶神惡煞地問：“你特麽哭什麽？！”
    小杜嚇懵了，身軀發抖。
    “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一下沒忍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重新來過。”
    我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小杜重新撥通了電話。
    “師父，哈哈哈......”
    “你小子瘋了？！到底哭還是笑？！”
    “師父......哈哈哈，我在笑！剛才不小心掛了電話，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神經病發作了？什麽好消息？！”
    “我今天碰到一位豬仔古董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