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抵達朱州,蘇星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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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一路前行,不久後,平穩地駛入了京朱高速公路。
車內的氣氛如同被一層淡淡的陰霾所籠罩,張行坐在座位上,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一直沒有說話。
他的思緒仿佛還深陷在之前與宋長寧分別時的複雜情緒旋渦之中,那裏麵夾雜著對耿健輝犧牲的悲痛、對江宇叛變的震驚,還有對宋長寧複雜的情感。
大表哥一邊專注地開著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張行的狀態,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張行情緒稍稍有點失落,於是大表哥一邊穩穩地握著方向盤,一邊從口袋裏摸索著掏出了一把東西。
“人這輩子啊,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失落的時候,吃點甜的東西,心情就能稍微緩和一些。”
大表哥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種曆經世事的豁達。
看見大表哥掏兜的動作,張行下意識地搖了搖手,以為大表哥要給檳榔給他吃,雖然張行此刻嘴巴裏確實有些苦澀的感覺,但大表哥吃的這種檳榔,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大表哥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張行對於檳榔的芥蒂,他好笑地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略帶調侃的笑容。
“想什麽呢,這特麽是口香糖,你以為我要給你吃檳榔?我兜裏就剩三顆檳榔了,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呢,你要讓我給你吃,我還不舍得呢。”
說完,大表哥手臂一揚,直接把口香糖扔到了張行手裏,張行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口香糖,打開包裝紙,將口香糖放入口中嚼了起來。
一邊嚼著口香糖,張行一邊忍不住朝大表哥說道:“檳榔這玩意,我知道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但遠不如興奮劑一類的藥物。我覺得大表哥你對檳榔的依賴程度過高,這裏麵恐怕有一部分源於心理方麵的原因。”
大表哥打了個哈欠,打完哈欠後,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地說道: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這玩意對我的作用很大,每次開車的時候,隻要不嚼,立馬就犯困。”
大表哥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神情,那是一種對自己這個習慣的無力感。他也知道過度依賴檳榔可能不是什麽好事,但這麽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檳榔帶給他的那種提神效果,就像一個多年的老友,雖然知道可能有一些小毛病,但卻難以割舍。
“哎!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對男人來說是不舉,對女人來說是不孕,對我來說是抽煙忘記帶打火機,開長途忘記多買一包檳榔。”
大表哥的話中帶著一種詼諧幽默的調侃,卻也真實地反映出他對檳榔的依賴已經深入到了他的生活習慣之中。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打了個哈欠,然後伸手開始揉搓自己的眼珠子,那動作像是在努力驅趕著不斷湧上來的困意。
張行頓時一慌,因為他看到大表哥此刻並沒有嚼檳榔,而他剛剛的一係列動作都表明他現在非常困倦。
在這高速公路上,司機犯困是極為危險的事情,就像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嚴重的後果。
“嘩……”就在這時,一輛自南向北,飛馳而來的大貨車如同一個巨大的鋼鐵怪獸,呼嘯著朝著他們的車子疾馳而來。
那大貨車的速度極快,帶起一陣強烈的氣流,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張行的眼睛瞬間瞪大,他的心髒猛地一緊,大叫一聲:“大表哥,有車,往左打!”
大表哥頓時一驚醒,就像一個從沉睡中被突然驚醒的戰士,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專注,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慌亂,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在幾乎快要撞到大貨車的一兩秒內,以一種極為敏捷和果斷的動作,迅速地偏轉了車頭。
車子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條靈活的魚兒,巧妙地避開了與大貨車的正麵碰撞。
“不慌,我開車好幾十年了,從來沒發生過車禍。”
差點都撞車了,但大表哥的聲音依舊鎮定自若,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舵手,在驚濤駭浪麵前也能穩如泰山。
張行心裏的餘驚尚未平息,他的心跳還在加速,剛剛那一瞬間的驚險,讓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可以肯定的是,大表哥的車技的確是一流的,這讓張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夜鷹,夜鷹也是一個車技高超的人,他們兩個在開車的時候,似乎都喜歡搞這種驚險操作。
但車技一流歸車技一流,即使他本人受得了這種驚險操作,但張行真的受不了。
這種在生死邊緣的瞬間,對他來說是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於是張行立馬朝大表哥說道:“大表哥,我看你現在需要提神了,要不然再來一顆檳榔吧。”
大表哥繼續打著哈欠,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倦和無奈。
“就剩三顆了,還得撐兩個小時呢,現在吃了,半路更難過啊。”
張行立馬說道:“路上有服務區,到時候我給大表哥搞一包廊子。”
大表哥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一亮,稍微精神了點,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廊子,放入口中嚼了起來。
有了廊子提神的大表哥,果然如有神助,他穩穩地駕駛著車子,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些,在他熟練的操控下,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窗外的景色如同快速播放的電影畫麵一樣不斷向後掠過,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順利地到達了朱州。
進入朱州地界後,張行打開手機地圖,導航了一下郵件地址上所顯示的朱州黃河大道蘇星大廈的具體位置,隨後他把導航信息發送到了大表哥的導航儀上。
大表哥看了一眼地址,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隨後有些感慨地說道:“哦,原來是這地方啊。”
張行頓了一下,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問道:“大表哥知道這個地址?”
大表哥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十多年前去過,不過那會兒這個地方還是一片城鄉結合部,到處都是破舊的房屋和狹窄的小路,那時候的景象和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這十幾年過去,全都高樓大廈了,時間這東西,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張行好奇地問道:“大表哥十多年前,就來過這裏了?也是辦案?”
大表哥搖了搖頭,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和唏噓的神情。
“十多年前,我還沒加入國安呢,辦個屁的案,那會兒還是個青澀非主流青年呢。”
“過去不是有首歌唱的好嘛,關於朱州我知道的不多,為了愛情曾經去過那裏,多少次在火車上路過這城市,一個人悄悄的想起她嘛。”
聽了大表哥的解釋,張行有些忍俊不禁,大表哥剛剛說的這幾句歌詞,張行倒是聽過,也知道是那首歌,隻不過那首歌唱的是震州,看樣子,這大表哥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那麽一次為愛奔波的經曆啊。
十幾年了,物是人非,如今還能準確的回憶起一個舊地址,想必那也一定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吧。
熟悉路線的大表哥,熟練地繞道朱州市區方向,大約開了半個小時過後,兩人抵達了黃河大道。
黃河大道寬敞平坦,路麵在陽光照耀下泛著微微的光澤,道路兩側種植著整齊的行道樹,鬱鬱蔥蔥,車流量不算小,車輛有序地穿梭行駛著。
沒多久,兩人就找到了郵件地址上顯示的蘇星大廈。
這棟蘇星大廈算是黃河大道上的地標性建築,高大而顯眼,大廈門口人來人往,除了高檔寫字樓之外,還有一家大型商業中心。
張行讓大表哥在停車場位置找了個隱蔽的區域,先將車子停了下來,按照郵件的發送時間,從京都總局寄出來的那串血紅色佛珠,最早今天夜間到達,最晚明天上午。
雖然是通過郵政渠道寄出,但那份郵件屬於快件,下午就會從京都發出,郵政走的是高速公路,按照行駛時間來算,估計最多四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朱州。
而這串佛珠對於許宗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在逃離京都之後,還鋌而走險,讓後勤部門的人員幫他將這串佛珠寄出,這就說明了問題,所以張行判斷,這串佛珠大概率今天晚上一定會送到。
隨後張行又將這些情況告知了大表哥,大表哥聽了之後,臉上泛出一些懷疑之色。
“等一下,你說許宗申對這串血紅色佛珠極為重視,今晚這串佛珠一定會送到朱州,但你如何肯定,這串佛珠一定會按照郵件地址送到蘇星大廈來,假如許宗申在郵件抵達朱州之後,撥打郵政電話,改換接收地點,那我們留在這裏豈不是白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