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是棠苑的婢女跑了進來。

    蕭蘭渝的眼睛也朝著她看了過去，見她那麽著急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了。

    “那麽慌張幹什麽？”張氏知道那邊還是很安全的，要不安全，以老夫人的個性，早就在府上鬧起來了，也不至於還等到現在。

    婢女無奈的吸了口氣，“不好了出事了。”

    “什麽事情？”

    “是老夫人，她快要不行了。”

    “什麽？”張氏在今天早上第一時間就過去看望過了，不管是蕭振文還是老夫人，都沒有什麽問題，怎麽可能這才過去那麽一會兒就出事了？“具體是怎麽了？”

    婢女有些緊張，“奴婢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老夫人都還沒有什麽問題的，還吃了一碗熱粥兩個小餅子呢，哪知道剛才突然就暈了過去。”

    張氏見她的樣子不像是撒謊，“思畫去請大夫。”

    她知道現在太醫是沒有辦法請來的，大部分的太醫不是在幫著宮中的主子們看病，就是跟著皇上出去救助百姓了，隻怕這會兒太醫院都是找不到人的。

    就連外麵的大夫能找得到一個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張氏拉著蕭蘭渝過去，人還沒有進去呢，就聽見了蕭嵐雲的哭聲。

    這人和她娘一樣，看上去就是個病懨懨的模樣。

    楚楚可憐的，叫人心疼。

    但蕭蘭渝是一點兒不心疼的，因為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裝出來的。

    進去以後，老夫人果然是躺在床上的，已經沒有任何的知覺了。

    王嬤嬤和蕭嵐雲一直都守在旁邊的。

    “夫人你可來了。”

    雖然王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也是不喜歡張氏的，可她也知道，現在能救老夫人的人就隻有張氏了，要是老夫人死了，她在這府上就更是沒有地位了。

    指不定還會被張氏趕出去呢。

    王嬤嬤原來可是幫著老夫人說了很多張氏的不是。

    “老夫人中途一直都沒有醒來過嗎？”

    “沒有。”

    蕭蘭渝的目光沒有看著老夫人，反而還是看著旁邊的蕭嵐雲。

    她還在哭著，隻是從他們進來了以後，剛才的放聲大哭，就變成了現在的抽泣。

    蕭嵐雲本就很瘦小的，現在那身體隨著抽泣更是一抽一抽的，看上去格外的單薄。

    仿佛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倒一樣。

    “夫人，老夫人年歲高了，這次也是受到驚嚇了，本來她身體也不好，哪知道還會發生地動呢，奴婢也不知道還要怎麽辦了。”

    張氏說道：“我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我也不是大夫，她具體什麽情況，還是大夫來看了才知道，王嬤嬤也不用太擔心。”

    蕭蘭渝看完了蕭嵐雲，才把視線又放在了床上的老夫人臉上。

    這老夫人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她最為擅長的就是裝病了。

    尤其是在蕭蘭渝的滿月宴上，還當場裝病暈倒了，不過張氏也沒有慣著她，直接掐了人中就把她給弄醒了，後來這件事也是被京城不少人都談起來。

    還成為他們茶餘飯後議論的事情了。

    今天蕭蘭渝也懷疑她是裝的。

    不過，蕭蘭渝看著她的那張臉，的確看上去病的不輕。

    【不對不對。】

    半夜張氏過來的時候，也是帶著蕭蘭渝一起來的。

    那會兒她的身體看上去都還沒有異常呢，而且剛才婢女也說了，老夫人早上還是吃了東西的，這才過去了多久呀，怎麽就會突然病的那麽嚴重了？

    【尤其是這臉色，不單單是蒼白了，而像是中毒的跡象。】

    中毒？

    蕭蘭渝想到這裏，又是朝著旁邊的蕭嵐雲看去。

    剛才她還是大聲的哭泣，現在已經變成了抽泣。

    大概也是怕被張氏他們嫌棄吧，還故意壓低了聲音。

    王嬤嬤的歎氣聲，都把她的哭聲給蓋住了。

    “夫人，這大夫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呢，你說老夫人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否還能熬過去了，”她更是自責起來，“也怪我，沒把老夫人給照顧好。”

    “王嬤嬤，現在你也不要自責了，這事情就是個意外，誰也不知道老夫人還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況且我們都知道的，這府上最為心疼老夫人的人就是你了，我們也知道此事不關你事，不是你的疏忽。”

    張氏剛才也已經聽見了蕭蘭渝的心聲，連她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的端倪，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隻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所為，所以也並沒有太著急詢問在場的人。

    “思琴，你去把棠苑所有的下人都叫過來。”

    “是。”

    王嬤嬤也不知道張氏要做什麽，這府上現在都是她說了算，之前老夫人還醒著的時候，有她的撐腰，王嬤嬤說幾句張氏的不是，都會被頂回去。

    如今老夫人都這個樣子了，王嬤嬤更是不敢亂說話了。

    萬一這說錯了，隻怕張氏都不會給自己留命了。

    她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是。

    沒多久，下人都過來了。

    他們站在那裏，張氏來到他們的麵前，淩厲的眼神，已經是讓他們都不敢動彈了。

    眼神更是閃躲著，不敢與她直視。

    好在這會兒大夫也來了，比平時的速度的確是慢了不少。

    大夫也不傻，自然也是看的出來，這府上誰說了算。

    “見過蕭夫人。”

    “你來的正好，趕緊進去給我家老夫人看看吧。”

    “是。”

    大夫進去了，經過一番診斷，臉色也變得難看。

    他知道自己是不能亂說話的，一旦說的不對，惹怒了張氏，不光是以後自己不可能在京城混下去了，還有可能是連名聲都要被毀了。

    張氏也看的出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大夫，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大夫吞吞吐吐的說道：“蕭夫人，老夫人這病……本來她也是上了年紀了，加上這次地動受了驚嚇，怕是……”

    “怕是什麽？”

    他猶豫著要不要說，“蕭夫人，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張氏直接開口了，“大夫的意思我明白了，思琴，跟著大夫出去寫藥方，到時候需要什麽藥，直接去庫房那邊取。”

    “好的，夫人。”

    王嬤嬤剛才一直都在這裏的，她可是見大夫進來了以後，就是在老夫人的臉上看了一番，也沒有見著他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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