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個洛凡塵和石嬌嬌到底什麽關係，準確點來說，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恨？讓洛凡塵到現在都不肯說出真相？”顧登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看向陳北安。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從石嬌嬌的死開始，整個案子就像一團亂麻，各種線索交織在一起，讓人摸不著頭腦，每一個環節似乎都與洛凡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可真相卻始終隱藏在迷霧之中。
    陳北安沉默了片刻，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而堅定。
    他猛地站起身來，麵色嚴肅得如同籠罩著一層寒霜，“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華西福利院坐落在城市的一隅，略顯陳舊的建築在陽光下透著幾分滄桑。
    陳北安在福利院義工的帶領下，穿過幽靜的小道，走進了這座充滿故事的院落。
    福利院的院長是個年過古稀的老頭，身形佝僂，拄著一根刻滿歲月痕跡的拐杖，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艱難，說話時也磕磕絆絆，仿佛每一個字都要從記憶的深處費力地掏出來。
    “這兩個孩子我還是有點印象的，”老頭緩緩開口，渾濁的眼睛似乎透過時光，回到了過去，“凡塵是主動找來福利院的孩子，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外麵天很黑，雨幕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著整個世界。他一個瘦小的小孩子，渾身濕透，頭發緊貼在臉上，鞋子也沾滿了泥水，就那麽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把抱住了我，說自己沒人要了，讓我收養他。那種情況，我也不敢輕易決定，畢竟還不知道這孩子是和家裏人走丟了，還是真的被人給拋棄了，所以當時我還是第一時間跟社區的工作人員匯報了。後麵等了好久好久，日升日落，過了很長時間也沒有見到有人來認領，後麵確認是被拋棄了，我們福利院也就收養了洛凡塵。”
    老頭頓了頓，喘了幾口氣，接著說道：“石嬌嬌這個孩子呢，從小就比較內向一點，但也是個有愛心的孩子，人很善良。他啊，內心似乎有著自己獨特的世界，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希望得到的性別的權利。身為男孩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後天他願意當一個女孩，隻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殺人放火，我覺得也是沒問題的。雖然我的人是老了，但我個人認為自己的思想還是蠻開明的。”李守眀說話間，蒼老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感慨，每說幾句話都要停下來喘好久，仿佛那些回憶也讓他耗費了極大的精力。
    “所以說，洛凡塵和石嬌嬌是認識的？兩人還一起住過一段時間？”陳北安眼神專注，緊緊追問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對，不過也沒待一起多久，”老頭點了點頭，回憶道，“後麵，很快的凡塵就被他現在的爸爸媽媽給收養了，這孩子也是命好的人。我們的前洛局長夫婦一直沒有孩子，退休後想要領養一個，剛好就看中了凡塵，緣分就是這樣的奇妙。”
    “洛凡塵當時每天都在幹什麽？跟福利院的孩子一起玩耍麽？”陳北安依舊覺得案子中存在著諸多疑點，他總覺得在這些看似平常的敘述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嗯，凡塵這孩子回來後，每天都往外跑，”老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但都是去幹兼職，我們肯定不願意讓他去，那麽小的孩子，本該無憂無慮地玩耍。可他還是防不住他偷偷跑出去幹零工，把賺的錢都上交給福利院，這孩子誒……”說到這裏，老頭眼中泛起了淚花，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倔強又懂事的小小身影。
    “我記得您跟洛局長是老同學是麽？”陳北安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淡淡的，卻帶著審視的意味。
    “對，我跟老洛都幾十年老同學了，關係很好，”老頭回憶起往昔，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退休後，我兩經常一起喝茶下棋，說到底凡塵我還是有私心，想著這孩子命太苦又這麽懂事，又聰明，知道老洛夫婦有想要領養的念頭，我就跟他們推薦了凡塵，但凡塵也確實招人稀罕，老洛他們也看上了。”
    聽聞此言，陳北安心中了然。
    他站在福利院斑駁的院子裏，看著隨風搖曳的樹枝，心中思緒萬千。
    看來洛凡塵還真是從那會就開始處心積慮替自己找下家，為自己以後鋪路了。
    從主動來到福利院，到拚命打工賺錢贏得好感，再到被老同學推薦給洛局長夫婦，這一切難道真的隻是巧合？石嬌嬌的死與洛凡塵在福利院的這段過往到底會不會有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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