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酒吧裏一片昏暗，隻有零星的光線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鑽進來，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細長的光影。
    酒吧老板錢良原本正沉浸在酣甜的睡夢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睡眼惺忪，眉頭緊皺，嘟囔著爬起身，隻想去上個廁所然後繼續睡。
    畢竟酒吧的營業時間向來特殊，一般都是淩晨熱鬧營業，天快亮時才關門打烊，白天自然成了他們這些從業者補眠的時間。
    這大中午被吵醒，就如同普通人半夜起夜上廁所時，警察突然來訪一般，著實讓人煩躁又不安。
    “喔，二位警官人嚇人，嚇死人了喲，再者，二位能不能先讓我上個廁所先，我實在是有點憋不住了，這都憋一上午了。”錢良一臉難受，五官都快皺成一團，可憐巴巴地說道。
    他那副急切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跳起來。
    陳北安和顧登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錢良快去快回。
    錢良如獲大赦，一路小跑著衝向廁所。
    不一會兒，解決完生理需求的錢良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衫，回到辦公室，坐在兩位警官對麵，臉上堆起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
    “二位警官你們要是關於於賀偉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錢良搶先開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生怕警察是來興師問罪的。
    “別著急，我們今天是想跟你確認一些事情的。”陳北安語氣平淡，聲音沉穩有力，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公文包裏拿出方小雨的照片，遞到錢良麵前。
    照片上的方小雨麵容清秀，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鬱。
    錢良定睛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他第一反應就是警察今天怕是來追究自己雇傭童工的事情了。
    他喉結上下滾動，張了張嘴，剛想編個借口糊弄過去，說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孩。
    可抬頭看到陳北安麵色嚴肅，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錢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心裏暗自盤算，與其被警察查出來，到時候罪加一等，還不如自己主動交代，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
    “二位警官，這個我也真是冤枉的啊，”錢良急忙擺了擺手，臉上滿是委屈，“當時這小姑娘跟我說自己成年了，家裏人死光了就剩個後媽也壓迫她不給她飯吃，那叫一個可憐，你看我名字叫錢良對吧，咱們都是有良心的人，看到這麽可憐的孩子，當時一時心軟就同意她留下來打雜了，但是現在這姑娘也沒來幹了。”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語速極快，仿佛生怕說慢了警察就不信他的話。
    陳北安不動聲色，眼神緊緊盯著錢良，冷不丁地問道“於賀偉和方小雨什麽關係？”
    “啊？”錢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措手不及，臉上寫滿了意外，眼神中滿是疑惑，“我……我不知道啊。”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陳北安不緊不慢地又重複了一遍問題“於賀偉和方小雨什麽關係？”語氣比剛才更重了幾分。
    錢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回憶起來“這個我不知道啊，不過這小姑娘當時在我們這幹活的那幾天，於賀偉這家夥的確蠻照顧這小姑娘的，當時我還以他小子想老牛吃嫩草，但看他都是默默付出，也沒說讓那女孩對他咋滴，所以我懷疑是他單相思。而且於賀偉這小子別看他是在我們酒吧當調酒師哈，他這個人是真的的非常潔身自愛的，從來都沒有跟這裏的客人有過半點關係，這小子還真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錢良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表情豐富，“有一次方小雨不小心打碎了酒杯，劃傷了手，於賀偉急得跟什麽似的，立馬放下手裏的活，帶著她去處理傷口，還自掏腰包給她買藥。還有平時，隻要方小雨在，於賀偉的眼神就時不時往她那邊飄，那關心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對方小雨不一樣。”錢良說完，靠在椅背上，一臉篤定地看著兩位警官，似乎在等待他們的反應。
    但陳北安的麵色似乎變得更沉重了幾分，嚇得錢良差點沒跪下來求饒，畢竟自己真的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實在是沒法子了。
    但陳北安愁是愁在，他也不想用最壞的情況去處理方小雨這個事情，如果真如猜測那般，那這方小雨到底是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得如此的病嬌，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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