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夜入城池如閑庭 風起雲湧守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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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夜入城池如閑庭風起雲湧守日月
撥雲見日見真心,前赴後繼定大計。
乍愚乍智儲精兵,不服眾心不覬覦。
黑山白水共奔赴,自此天下敬賢臣。
良永、征龍、祥雲、丘宇辰、戚容和宋明玉六人分兩組。良永帶領祥雲和戚容從外城南門和西門之間進入外城,丘宇辰和榮明玉跟隨征龍從南門和東門之間伺機而進。又都從內城北門兩邊進入內城。
四人如幽靈一樣,其目前是進入白文琪正殿內廷,讓他知道取其性命如探囊取物。
外麵兵臨城下,刀光劍影了,這大理城外城的守衛依然是飄然悠哉。一副事不關己,撼山倒嶽巍然不動的麻木不仁之感。
寸得金問白英序寸說:“這滇海使者,一天沒人管。還有施袁宗族的衛士,怎麽處置?”
“怎麽處置?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們那些老爺太太,隻要在內城都是無憂無慮,這大理城三萬兵士都為了保護他們,這城門今天關上,就不要大孫開了,我感覺我們城主白大人也不會參加什麽祭祀大會了。”白英序發牢騷說。
樓門邊數十個兵士剛吃完晚飯,一個悄聲說:“傳言,李銀玉總兵換防我們,不知真假。”
另一個說:“白家兩兄弟鬥了十年,咱這白大人在這裏也穩坐十年,無論誰當家,當兵吃糧錯不了,誰給飯吃,就給誰當差,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關我鳥事?”
有人咳嗦一聲說:“我們最希望平平安安,但是如果整個蒼山洱海沒有安寧,個人和家庭也不會有平安。安樂是建立在同意穩定的前提之上。仁政為民,感念蒼生才是我主,你們所見所聞,是不是這個理?”
眾人點頭附和認同,這人繼續說:“祭祀大典肯定會如期舉行,以前是艾羅宗族不參加,現在是艾羅宗族主導的,傳言艾羅老人親自主持。另外大家都知道了白文武大人都把醫療瘟疫的藥方公布了,這藥方無論來自滇海還是他親自製作,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此蒼山洱海不再有瘟疫,祭天祀地,戎祭乃大事,不能言而無信,你我都要對象承諾,跟隨明主創造一個安樂世界。”
眾人聽了默不作聲,都有自己的打算。西門守衛也一樣,有人祈禱安樂,有人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但所有人又都知道亂對於一般人都是災難,亂世出英豪,首先要是識時務,同時要得到民心,才能成為真正的英雄豪傑,類如自己一樣的小魚小蝦,如風中塵土,水中浮萍,無依無靠無著落,還是明主得以盛世安樂。
內城護城河吊橋平鋪,北門城門半開,往來的人都向外城南門而行。城門有守衛,雖然嘰嘰喳喳,議論紛紛,但不可行。護城河水滿可渡,但河中通往進龍池的暗道被水淹沒,也不可走。
隻有翻越城牆,這北門城牆守衛統領趙正廣剛得知自己的表姐夫李銀玉被白文琪把兵權剝奪殆盡,居然讓張高啟和隗泰這樣的草包亂來帶兵,就連轎夫蒿?都被重用,萬幸沒人知道自己是李銀玉的人,不然也遭殃。
女牆上兵士得知外城已兵臨城下,並且白文武連縱除了施袁和隗泰以外的七個宗族,兵向大理城,明天正午就是祭祀正典,到時就知道誰笑到最後了。
月亮躲進迷霧,隱藏於黑暗,微風習習,夜涼如水,夜越來越深,趙正廣罵罵咧咧半天,現在也在城樓上睡著了。值班的兵士萎縮在牆垛邊裹緊衣服,打起瞌睡。
突然正南方冰天玄鐵被敲響,“鐺鐺......鐺鐺.......鐺鐺......”響聲震懾九霄,招魂納魄,人人設想,鬼神猶恐,人心沸騰。猶如天外之音,悠遠流長,整個蒼山洱海年齡少長的人都知道這是祭祀活動的召喚。
良永和征龍六人都爬上城牆,遠遠的躲開城樓和值守人,用勾爪爪住牆垛,順著繩索下到內城中,戚容留在城上收了繩索,原地偵查待命。其他五人躲在距離那顆高大鐵樹不遠處的一簇香蕉樹木裏。
征龍看見牛車不遠一人,正是蒼坡,他們和蒼坡打招呼。蒼坡悄聲告訴征龍說:“我受族長之托,麵見李銀玉李大人,親自說服其倒戈為民,能活捉白文琪,從內部瓦解,也省得再動刀槍荼毒生靈。”
征龍心想眾人的目的是一樣,不過自己跟對良永,但主要的目的也是接近李銀玉,雖然白文武告訴自己:“艾羅族長已飛鴿傳書,但為確保萬無一失,還是要親自接觸,共商大計。”這話他沒有告訴蒼坡,也沒有對良永說。
梁永寧和征龍合二為一,宋明玉留下和城牆上的戚容先呼應,觀察敵情,以備不時之需。
良永、征龍、祥雲和丘宇辰正想繞道金龍池,李銀玉帶著侍衛走出來,蒼坡叫住龐是冰。龐是冰也看到了幾個人影,並未張揚,而是按照李銀玉命令隻把蒼坡帶走。
良永令祥雲跟隨蒼坡探得進入李銀玉軍營的路線,之後在城外和戚容一起接應自己。
良永、征龍和丘宇辰悄無聲息的解決了白文琪正殿門口的侍衛。丘宇辰在門口警戒。良永和征龍進入正殿,燈光昏暗,杯盤狼藉,兩個貼身年幼丫頭正紅木餐桌旁收拾著殘羹剩飯。其中一個丫頭轉頭看見人影向自己撲來,她剛想喊被征龍捂住嘴巴。
良永也移步幻影,用手把另一個丫頭打昏,輕放於身後的木椅上,警覺的走向征龍。兩人眼睛搜索整個廳堂,並無動靜。
征龍對麵前的女子輕聲說:“你不要出聲,不會傷害你。”
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嚇傻了,但她鎮定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征龍把手拿開,女人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驚恐的看了看剛才同伴又看了看這兩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陌生人。
征龍也看了看被良永打昏的女子說:“她隻是昏倒了,沒有生命危險,我問你什麽就老實回答,我們不傷害你。”
良永警覺的查看四周,征龍問女子說:“白文琪在哪裏?”
女孩搖頭,見對方不相信,就說:“我們是廳堂的丫頭,沒有資格侍奉他內寢,每到夜晚,他就失蹤了一樣,傳聞在密室,我們也不知道機關在哪裏?”
征龍又問:“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嗎,那胖子施袁在哪裏?”
“他在這裏住了很多天了,每天都和白大人形影不離,肯定在一起。”
裏麵的侍衛聽到外麵的動靜,三四個高大威武的人出來觀看,征龍手指摸著丫頭的太陽穴一用力,也失去了知覺,征龍輕輕把其放在地上。征龍和良永隨手兩起三五根筷子,一閃身,和良永都躲在廊柱的陰影裏。
對方人越來越多,一刹那聚集的五六十人,想來這白文琪也非愚蠢至極,而是貪生怕死,不但住進密室,還嚴防死守。
良永給征龍打了個手勢,兩人手中竹筷猶如萬箭齊發,瞬間對方倒下一片,“哎吆......啊......”鬼哭狼嚎,痛苦哀鳴,敵人前麵後退,後麵前擁,兩人又從身上拿出飛刀暗器一陣拋甩投擲,那衛士死亡大半,拚命後退,兩人見機飛奔出門,良永、征龍和丘宇辰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殿堂內的侍衛也吃盡苦頭,不敢追趕。
白文琪貼身侍衛頭領孫智宸把個大廳搜尋數遍,隻有兩個被賊人打昏的侍女,還未蘇醒。孫智宸進入密室,把外麵入室殺人的事情報告給白文琪,白文琪膽戰心驚,內心恐懼之極。
他令侍衛把隔壁的施袁來說:“你速帶領侍衛調遣李銀玉派遣一千宿衛來護衛,另外,問一下這隗泰和張高啟都是幹什麽吃的,內城外城都守護不了,讓賊人進來刺殺於我?”
孫智宸很鄙視施袁的膽怯無能,就對白文琪說:“肯定是白文武所為,他擔心再失城主,而對大人您刺殺,現在城門關閉,馬上通知隗泰大人和張高啟大人,捉拿刺客。我願前往。”
白文琪不想讓孫智宸離開,這是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倒是留著施袁在這裏一無是處。
還沒等白文琪說話,孫智宸又說:“白大人,我總感覺李銀玉對大人削奪兵權,心有嫉恨,不得不防。”
“對對,他身邊三萬人都被調遣殆盡,身無兵卒,肯定不服氣,這次刺客有可能是他所為,先去找他,等於自投羅網。”施袁說。
孫智宸說:“剛才祭壇已敲響祭祀的鍾聲,恐怕其他宗族長老正在準備前往,還有數以萬千的民眾。據我所知,李銀玉手下還有一千親衛,那些都是他多年培養的死士,以一當百,猶如千軍萬馬,現在請施袁大人去,也正好試探其忠心。明天,大人真的要參加祭祀盛典嗎?”
白文琪沒有回答孫智宸的話,而是把施袁趕了出去,說:“施袁,大人,你在這裏等什麽,還不按照我命令行事?”
施袁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出去,帶了十個衛士,繞道金龍池,看見自己的牛車還在,人卻不見蹤影,他一拍腦袋,哀歎道:“我怎麽把這事忘記了,為何不回到自己的領地,而在這裏受氣,並且他開始懷疑自己趕車的把式,自己領地什麽情況一無所知,這白文琪調兵遣將,能不能保住這大理城也為未可知。罷免白文武族長之職的五個宗族長,領地不足蒼山洱海的百分之一,勢單力薄,如若另外五個宗族長聯合,聽命於白文武,這大理城就休矣。”
施袁想,現在李銀玉雖然沒有軍隊,但是那三軍的統領都是聽命於他的,這大理城等於交給了李銀玉,“哎......”t歎了口氣,心裏多少想明白一點其中的奧妙。現在李銀玉去,不是興師問罪,而是要投靠獻媚。
戚容和祥雲接應三人,原路出了城。在祥雲引導下一路向李銀玉軍營飛奔。
旁是冰把蒼坡帶到李銀玉身邊,李銀玉說:“說吧,你要見我?”
蒼坡也直言道:“我受艾羅和白文武大人之托,請將軍棄暗投明,共治蒼山洱海,還民眾安樂世界。”
李銀玉點點頭,說:“你回去告訴兩位大人,我自有安排,絕不辜負萬千民眾心之厚望,養兵十年隻為此事。”
兩人說著話,門外的龐是冰報告李銀玉說:“門外有人求見。”
“誰?”
“白文武大人的使者。”
龐是冰把良永和征龍請到李銀玉麵前,和蒼坡打了招呼。良永對李銀玉說:“李建才大人堅守婚約十年,大人您也隱忍十年,現在到了蒼山洱海抉擇之時,我相信大人您功錘於黑山白水間,我們和蒼坡同一目的而來。”
李銀玉善相人,看良永年少青春,談吐高雅,器宇軒昂,明智高遠,終為將帥之才,就問道:“小將軍莫非是滇海而來?”
良永點頭,說:“我們剛才襲擾了白文武正堂大殿,他應不肯罷休,大人您這裏依然是白文琪重點防備之處,您要提前做好防備。”
李銀玉說:“十年磨一劍,出鞘即使不血流遍野,但也震懾敵膽,放心,三軍之將帥我還是胸有成竹的。白文琪就那點辦事,奈何不了我。之前,瘟疫橫行,民不聊生。我確實對白文武有成見,在觀望等待。現在已看清白文武乃實為良主,我心一定,擇良木而息,這是蒼山洱海之幸,民心所望。”
施袁來到李銀玉大營之外,很是謙卑的對衛兵說:“請通報李銀玉大人,鼓山族宗族長求見大人,有要事相商。”
衛兵駱輔瓊看上下一樣粗的施袁還有起身後來自於內城的兵士說:“大人請回吧,我們大人早已安歇,明天一早還要出席祭祀大典,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你們不困?快點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