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風雨飄搖催攀城 夜雨城中暗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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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風雨飄搖催攀城夜雨城中暗較量
誰主沉浮?千古風流。
乾坤誰定?民心向背。
武賢才鬼哭狼嚎,“嗷嗷......直叫喚。手臂血噴灑一地。他反應過來,手掌不見蹤影,疼昏休克倒地。
劉全令兵士給他包紮止血,用冷水激醒。武賢才臉色發青,嘴唇烏黑,斷臂滴血,他青筋暴露,無奈強忍,不敢言語。
石頭也不看他,冷冷的對武賢才說:“你還有很多次機會,不過失去一次,你身上就少點東西,說不說?”
武賢才知道對方狠起來讓自己心驚肉跳,不敢囉嗦,說:“我說......隻要我知道的,我都說......”
東哥問道:“內城哪裏最薄弱,如何才能進去?”
武賢才答道:“東南有一暗道,直通攀登府邸,我沒有出入過,隻是聽說。另外龍溪水道,我也是聽說,並未走過。內城城池百仞,金湯堅壁,難以逾越,隻要饒我狗命,我願帶路攻城。”
石頭舉刀,真想結束了這賤骨頭。東哥製止了石頭,令士兵帶走武賢才。
東哥想聽聽眾人建議。房間的申鶴說:“武賢才所說不假,但此時暗道難為,水道慎行。另外攻其三門,留一門放生,防備其困獸之鬥,魚死網破。”
石頭和劉全急不擇言的說:“給我倆,五百兵士,攀援入城,以做內應。”兩人說完,都感覺到自己的不穩重,不是為將所為,都期望的看著東哥,靜聽其令。
朱恩著急的說:“攀相是惡魔,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攀從和噶戎無兵可用,石頭和劉全之計可行,從四門而進,以應攻城。”
申鶴急火攻心,不停的咳嗽,一口鮮血噴出來,劉全趕緊把老人扶坐起來,給老人喂口水,申鶴平複一下說:“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此時攀登會不會出城攻擊我們?”
申鶴掙紮對劉全說:“我不中用,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我把桂花娘兩個交付與你,我看你心善有為,也聽得戰士說你喪偶喪子,不曾婚娶,如果你不嫌棄,以後這娘倆就跟你了。”
劉全有此心,隻是這環境這場合不合時宜,他說:“我們大軍即刻就到。再說,攀登父子不了解城外軍情。隻要他出城就會陷入軍民包圍之中,所以他們不敢出城。”
眾人說完,都看著東哥。東哥知道,此時決策關乎生死存亡,現在不宜攻城,但必須做好劉成將軍攻城的準備。
他命令道:“石頭領一千步卒在南門蹲守,聽攻城號令攻城,能進則進,不能進,虛張聲勢;劉全帶一千兵士震懾西門;朱恩和隗臻各帶百人以迎劉成將軍,引導攻擊北門;史通為正,蔡鎧為副帶五百人,進城聯絡城內,以策內應,同時盡力聯絡城主攀從和噶戎,以期裏應外合。留一百兵士守申鶴家,我帶其餘兵眾兵武賢才在北門和城內交涉,換取胡欣和方章華屍首入土為安。”
東哥看眾人沒有異議人,起身說:“行動吧,以劉成將軍攻城信號為準。”
此時的噶戎和攀從,正如東哥眾人分析的一樣,被攀登兵士堵在家裏,其兵眾都被攀登強爭而去。
攀登沒看出城,而是令錢明帶三千兵守地下洞穴東南通道,此出口,易守難攻,外麵難以發現,從未示人,為最後的逃生之路。
四城密報告給攀登,東西南北四門,隻有東門冷清,西門和南門都有敵軍在活動,雖然悄無聲息,但能看得見黑夜裏似有若無的身影。
北門敵人明目張膽的在城下要求守衛交換白天被殺之人的屍首,高道慕一個接一個的給攀登報告敵情,信兵對攀登說:“城下有他們的一個叫做東哥的大人,不知道官銜職務,兵士一個勁說,如若不答應他們要求,就要攻城,其十萬大軍就在臥龍湖畔,瞬間可至。”
攀相罵道:“虛張聲勢,就那麽幾個人,還鬼鬼祟祟,如果真的十萬大軍,早就攻城了,不要相信他們,千萬不要開城門,也不要答應他們,如果離得近,就射死他們,如果敢於攀爬城池就用火箭。”
站在自己府邸高台的攀登想自己數十年厲兵木馬,養精蓄銳,自己隻想控製攀城和攀從,不曾想被這滇海之人打破了攀城的寧靜,等趕走滇海之眾,再收拾攀從和噶戎,就如同兒子攀相所為,取攀從而代之。
麵前的這千軍萬馬就是自己的底氣,夜幕降臨,夕陽如血,風起雲湧,浮想聯翩。
霹靂一聲,暴雨如注,這冬來春未至,從來未有的大雨,突如其來,讓攀登一個趔趄,差點從高台上掉下來,下麵的兵士趕緊用身體接住了攀登,父子兩人狼狽的奔到正堂大廳。
攀登打個噴嚏說:“如論敵人多少,切不可大意,晚上更是倍加小心,在城市堆積碎石滾木,多被弓弩箭鏃。嚴防死守,現在要重新調整部署,以防不測。”
攀登令攀相為大將軍,親帶一萬兵馬到北門守衛,從北門城樓向兩邊布防。
攀登令攀周林喊來武家四兄弟,武雷霆、武壯大、武盼才和老六武有福,武家兄弟都知道了臘甸被襲,武賢才出城被俘,各個義憤填膺,正愁沒有機會報仇雪恨,重震武家。攀登有令,各個摩拳擦掌,匯聚於攀登麵前聽令。
攀登令武盼才為統領,令五千兵馬,下屬武雷霆、武壯大和武有福各一千五百人,守南門。
又另攀周林領五千人為都統,勾三為副,守西門。勾二帶兩千人守東門,並看守東南密道出口。
攀登父子調兵遣將,攀從和噶戎被分別囚禁於自己府邸之中。攀從去攀登府興師問罪,被其兵士強行押送回家,自己身邊不足四百人,都驅趕而去,身邊隻剩三個兵士,自己的親衛楊文旺、保昋和受傷的鹿坤。攀從沒有噶戎消息,也不見其傳遞消息,其府中暗藏的兩千親兵不知道被發現沒有,他心急如焚,當務之急就是能聯係到噶戎。
噶戎很慶幸這是一場及時雨,不然這些攀登的人登堂入不肯善罷甘休,現在他們隻留兵士在門口監視。
此時噶戎和攀從想的一樣,城外的消息被攀登父子封鎖殆盡,攀周林、勾三兄弟和武家五兄弟,都輪流來自己家中,其目的就是尋找他們懷疑的兵士步卒,這是自己十多年的心血,藏於正堂地下暗室,眾人走馬燈一下,最後勾三走了,再沒人來,但門外有數十上百兵士把守,相當於囚禁了自己。
夜黑雨幕,遮蔽耳目,正是翻牆走道之時。噶戎心裏七上八下,外麵一無所知,攀登父子調兵遣將,城防如何?正在此時,高牆外,扔進來一個竹筒,啪嗒落在麵前,噶戎心裏一陣竊喜,他建起來竹筒悄然進入房間,就燭光,打開裏麵有兩片棕葉,用黑炭書寫機密,噶戎看完,胸有成竹,把棕也損毀。
噶戎令金鼎帶十人,夜黑之後翻牆越宅一定要和攀從對接上,噶戎告訴金鼎說:“見到攀從大人之後,告訴他深居待援,你帶楊文旺或者保昋,從北門出城和城外了聯係上,他們認識史通和隗臻者,別忘記帶著攀從璽印。我集中兵力在南門接應。”
金鼎走後,噶戎令和仁、格裏和文田各兩百人到北門、西門和東門,接應城外義軍。噶戎告訴三人說:“見機行事,主要擾亂守軍,能打則打,不能打就給我破壞,絕不能讓守軍專心抵禦。”
他告訴格裏說:“這門外監視的兵,交給你了......”格裏做個沒問題的手勢。
風雨飄搖,攀城對於攀登父子來說,岌岌可危。這些門外監視之敵,淹沒於風雨中,這是一個更為不平凡之夜,暗流湧動,火山爆發前的寧靜。
還沒有金鼎的消息,噶戎側耳傾聽城外,好像千軍萬馬由遠及近而來,山呼海嘯般。他知道都是自己的想象,寂靜的隻有自己的耳鳴,親衛荀予窺探門外,回來報告噶戎一切平安。
噶戎突然猜測攀登定然不會親臨城門,他令親衛統領溫業治帶五百兵士悄然增員北城,自己留一千兵士等待攻城的信號,捉拿攀登之後迎接可能從南城而來的滇海之眾。
金鼎之眾如幽靈一般,繞道岩神山,飛簷走壁到達攀從府邸,達到正殿。整個府邸空空如也,金鼎擔心有埋伏,讓跟隨兵士蟄伏等待,他到庭院走了一遭,其實人影都沒有。
正堂門開著,楊文旺和保昋手握槍舉刀一左一右保護著攀從。躲在暗處的鹿坤感到動靜,拉弓搭箭,瞄準黑暗中可能的敵人,蓄勢待發。
鹿坤辨識了金鼎發出來的信號,他把信號準給正堂的楊文旺和保昋。楊文旺令鹿坤給金鼎發出安全信號。
金鼎在庭院散布守衛,警覺布防禦敵。他來正堂見攀從說:“噶戎大人讓我轉告大人您,安坐正聽,噶戎大人分兵四門,以待義軍而來。我留下七個兵士保衛大人,現請楊文旺或保昋隨我出城尋找滇海的勇士,裏應外合,光複攀城。”
攀從說:“白天對方為我而來,也為攀城千萬百姓而來,我們沒有保護好他們,致使胡欣大人命隕攀城......”攀城說著涕泣橫流,唏噓所不能言。
金鼎說:“攀登父子作業多端,勢傾內外,聚斂無厭,屠殺成性,使他死有餘辜,現在我即出城聯絡,以期裏應外合。”
攀從知道勝敗就在今夜運籌,天明必有一戰,一戰定乾坤,就對楊文旺和保昋說:“你們兩個都隨了金鼎去,把城裏的布防和攀登父子之情都報告於對方,以做萬全之策。”
金鼎剛要上山,霹靂閃電之中,一道黑影如同天外飛鷹,略過夜空,落在攀從府邸前院後牆。金鼎布置的守衛咻然圍困。突然又有數十個身影落地,反為了守衛,雙方都未發聲。
鹿坤迅速把險情告知金鼎,金鼎和楊文旺三人近身向前。楊文旺突然小聲對眾人說:“大家都放心武器,是朋友。”
原是史通和蔡鎧帶著五十個精銳兵士從近東門,在勾二守軍到達前翻城而進,他們見攀登府邸守衛森嚴無從下手。這攀從門前也有三三兩個,依牆蹲地瞌睡蟲一樣,不知是敵是友,他們未敢驚動,就從西牆,龍溪支流出牆之地翻閱而來,倒是被這庭院的伏兵而圍,所幸雙方並未兵戎相見,避免了傷亡。
楊文旺認得連衣服行裝都沒變的史通,尋找城主攀從,就悄聲喊道:“我是楊文旺,對麵可是史通大人。”
史通自然早就看見了楊文旺和保昋,雙方解除對立,史通邊往正堂走,邊問楊文旺說:“大門外是誰是兵?”
楊文旺說:“是攀登父子監視城主大人的。”
史通對蔡鎧說:“蔡鎧,你帶人,把那幾個要死不活的人解決了,看著礙眼。”
蔡鎧招呼四五個兵士,也不走正門,而是從西牆飄然而出。
眾人都如落湯雞,視風雨如無物,精神抖擻,神情肅然。正是這風雨,組成幽靈的天幕,讓英雄各顯豈能。
攀登父子之眾,養尊處優的兵士各個心驚膽寒,加上城中謠言四起,都說:“攀登父子,作惡多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自會得報,這是天怒人怨,陰魂怨鬼來討命來了。”人人自危,各個驚恐,哪裏還有心思抗敵鬥爭?
攀從又見到史通,眼淚又流出來,哽咽良久說:“我對不起胡欣大人......受傷的英雄也未免於難。”
攀從轉頭對楊文旺說:“你們把英雄抬出來,讓史通大人見一麵。”
楊文旺和保昋從裏麵抬出來一個衣櫃,放在正廳。攀從起身徐徐打開,卓戎雙目圓睜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史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後麵的兵士嗚咽低泣,悲不自禁,跟隨史通而來的兵士大多是胡欣所領,各個義憤填膺,恨不能此時就為胡欣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