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藏身溶洞難容身 封王在即眾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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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藏身溶洞難容身封王在即眾一心
窮途末路方知生,民眾汪洋顯沉浮。
高瞻遠矚心懷夢,休養生息不容緩。
這蒼龍洞內多崎嶇難行,雖然經攀登父子多年經營,但也還是隻可步卒同鄉,不能奔馬,更不可通車。
溶洞最多時藏兵十萬,這百步台是溶洞最大獨立空間之處。周圍,建築亭台樓閣,倉儲宮室,夏天不失為納涼消暑之地,官員妻妾妻妾也常來於此。
因百年無戰事,兵士就減少到這戰前的三萬多人,現在溶洞內還有五千步卒。
正堂入口守衛是攀慶,骷髏台入口守衛為錢明。兩人在百步台左右兩邊兩個洞穴。攀慶這邊所帶百人,隧洞隻能容納兩人,多半在百步台入口待援;骷髏台這邊寬闊可容納四五十人,半路分支到庭院水井,昨夜大雨水井灌滿,並稱人多不可出入,也就未派兵守衛。
突然,溶洞內,骷髏台方向濃煙四起,氣味刺鼻,未加任何防範的兵士被嗆的口幹舌燥,淚涕橫流,脫了衣服也無法遮眼鼻,接著疼痛難忍,拚命後撤,後麵的錢明不知所謂,拿刀砍殺前麵退逃之人,等氣味飄過來,他才知道原因。
錢明大聲喊叫道:“用衣服蘸水,打濕衣物遮蔽臉麵......沒有水就用尿!”
但煙霧太大,滾滾而來,已彌漫到百步台,攀登本有哮喘,一點異味都氣喘籲籲,咳嗦不斷,有種窒息之感。濃煙順風無孔不入,這邊攀登之眾處於出風口正堂出口內的一路八人進退兩難,被熏死其中。
煙霧越來越大,眾人紛紛向東南凹龍箐出口逃竄,爭先恐後,各個用衣物之類捂口鼻,遮麵目,蔽氣息,喉嚨猶如針刺,眼睛紅腫,作嘔心慌,頭昏腦漲,急於奔命。把個攀登和其寵妻愛妾踏才於地,哀鳴悲苦,狼藉滿地。
絲縷煙氣旋回而來,攀登庭院近距離的兵士,雖然穿戴了保護,但依然被熏嗆的鼻涕橫流,眼紅喉腫,石頭命令替換的人趕緊用清水漱口清晰臉麵皮膚。
眾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麽大的煙霧,令人窒息的地方,不怕攀登不出來。
田燕榮拿起來自做的開口喇叭對著洞口大喊:“裏麵的人,聽好了,放下武器,走出來......”
金鼎一屁股踢在他屁股上,責怪的罵道:“你省點力氣了,就這咱都睜閉眼,你就是殺了他,他們也不會從這邊出來,劉成將軍和噶戎大人出城布置了口袋,他們正往那邊趕呢。”田燕榮捂著屁股跳到一邊,眾人被他逗樂了。
石頭命令道:“做好防護,少量氣體雖未死不了,但是夠難受十天半月的,繼續加柴火,等待劉成將軍的好消息。”
凹龍箐把蒼龍洞一分為二,從這裏西北到攀城也就是攀登之中奔逃而來的方向。再往東南,蒼龍洞就進入山中,處於大山之下,傳言深不可測,遙不可及。
保占帶領三千之眾,就布置在凹龍箐,這凹把東南西北走向山腳切了一道,形成天然壕溝,山澗從溶洞奔流而出的水流在這類重建天日,奔騰轟鳴。
周圍林木遮天蔽日,怪石林筍,在三塊巨石中間,有一道縫隙,目測出入口狹窄,易守難攻,隱約有兵士把守看護。
保占也不打擾,並不著急,除了這林濤澗水,就是鳥叫蟲鳴,倒是是個好地方,如能活到光複滇海,再來此一遊,或者建亭造宅,神仙之所了。
保占把兵眾布放周圍,外防內監視,打開口袋,請君入甕。那邊劉成已克攀城,自己這邊這仗打的倒也安逸,遊山玩水捎帶擒賊滅敵。
不一會,袁冬、餘和才、魯智慧、長紹、馮寶、魏亮和餘和才四五千人都奔來於此,長紹把劉成之命報給保占說:“攀城已破,安然無恙,殘敵餘寇都進入洞穴。劉成將軍,讓我等聽命於將軍,請將軍調遣。”
保占沒有打消大家積極性,就問長紹道:“這溶洞多少人?這樣興師動眾?”
長紹報告道:“根據俘虜招供,另各方匯集的情報評估,不滿萬人。”
保占說:“我在這凹龍箐北岸,你在南安,能投降全其命,抵抗者格殺勿論。”
眾人都知道保占將軍大手筆,從來不囉嗦,更不會貪功獨賞,各個佩服敬慕,帶兵到南岸,一字排開。
三個時辰不到,劉成帶著噶戎和沈華並百餘人隨兵麵見保占,他對保占說:“攀城內外盡已清蕩,請保占大人移兵入城,這你交給我了。”
保占說:“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了解?”
劉成說:“之所以了解,才把大人派遣於此,攀城隻有這溶洞之中龜縮之地。大人高瞻遠矚,肯定有要事要辦,所以請老將軍回城。”
保占也不謙讓,就說:“萬餘人從洞中出來,又無別道,不足為慮,以逸待勞,手到擒來。這裏還真有事情要處理。”
保占把拖布洛歸田,胡玲產子,還有三五個嬰孩出生。拖布洛大人遺命:“葬於大江灣,簡葬。”
保占一臉嚴肅,情緒低落的說:“雖然沒有告訴拖布洛大人,胡欣殞命,但父子連心,他肯定有所感應,臨走前,抓著火龍果將軍的手不要,搖晃了三下。這是心有不甘啊。奔波滇海之外,客死他鄉,滇海民不聊生,確實死不瞑目,你我的責任大啊。”
劉成沒說話,情緒隨保占大人言語而變動,聽保占放低聲音說:“張是成軍師透漏,拖布洛大人多次想讓火龍果為王,火龍果將軍有拖布洛大人和胡欣在前,他為難,所以不讓任何人提及此事。出滇海,千裏跋涉,隊伍不但壯大,還越來越堅強,這攀城方圓千裏有百萬之眾,距離都成有近在咫尺。攀城烽火,都成沒有任何消息,這說明我們的情報是準的,都成一盤散沙,對我們有利,占據都成指日可待。”
劉成點頭,也說:“數百萬之眾,需要凝聚人心,休養生息,儲兵百萬,光複滇海,沒有王侯將相,卻也難以服眾禦民。再說這些將士也需要領袖,長途跋涉,吃苦耐勞,精誠團結的精神已經形成,需要領袖,也需要精神領袖。”
保占點頭,心裏讚歎欣賞劉成,就繼續說:“我和軍師商議,就在攀城封王拜將,重整軍威,一舉囊括都成。這大興土木,祭祀告天,儀典禮節,你比我在行,就交給你去辦,這裏留五千精兵,等滅敵掃殘,我回城給你報告,絕對一個不少。”
劉成心裏著實想過,光複滇海不隻需要百萬之眾,也需要數年之積。他很清楚火龍果是要藏兵於眾,儲糧於民,必須要恢複生產,廣農勤更,興百業,足糧養民,方可繁衍生息,壯大自己。隻有民強,國才可強,隻有民足,兵馬方可足!
劉成拿出地圖,鋪在地上,指給保占看,對保占說:“這裏,除攀城北門,二十裏,臥龍湖邊,上江邊,有一山丘,我起名為龍丘,南望攀城,四望崇山峻嶺。北和東俯視長江,地域平坦開闊,南來北往為咽喉之處,陸路水陸又四通八達。以後也可建新城,定能成為繼臘甸通往滇海的中轉站。”
保占盯著劉成看,很鄭重的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劉將軍所思這是千秋萬代之功,我等望塵莫及。”
劉成笑笑說:“將軍言重了,這些想法火龍果將軍早就有了,我身臨其境,把火龍果將軍宏圖具體的做下來。”
他指著地圖接著說:“這裏,從攀城,到龍丘祭壇,中主線東是臥龍湖,西北靠南這裏做一個墓園,胡欣、方章華及這次殉難的將士,包括以後建功立業者百年之後都可以埋葬於此,功過是非留給後人品評。這想法最早來源於火龍果將軍,具體是受東哥的啟發。”
一旁的噶戎和沈華頻頻點頭,心想這是不隻是一隻仁義之師,從將軍到士兵,忠君侍主。統領想萬民之所想,上下一心,團結一致,何愁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再想想攀城,勞民傷財,荼毒生靈,弑君害民,唯利是圖,一道鴻溝隔離統領和民眾,何愁不亡。
噶戎和沈華互相看了一眼,心知肚明,靈犀所為,噶戎沒想到他們攻克城池,不是占領,而是還政於城主,說什麽:“還要最為普通老百姓參與執政,現在穩定攀城,做權宜之計。”
劉成看著噶戎和沈華說:“你們兩位有什麽意見?”兩人搖動靜聽,他們兩個想不到這樣秘密的事能讓自己參與,哪裏還有什麽意見。
接著劉成把東哥從石頭和胡欣第一次進攀城,路遇申鶴之孫輩攀相所害,並今後軍駐外城申鶴家裏,及抓獲武賢才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後劉成說:“胡欣親手把孩子埋葬於此,當時也說了一句如百年,就在這裏,安寧祥和之地。”
保占問道:“申鶴老人有智慧,他的病情如何?”
劉成說:“軍醫來了就去診療,減輕了很多,還有望能站起來。其兒媳和我們的千總劉全兩情相悅,能成一對。”
保占心情高興起來說:“等都城也平定了,和當地通婚的事情會多多起來,這民政要重於軍師,就如同火龍果將軍說的一樣,打打殺殺,看上血雨腥風,但長久之政,仁政治天下,長治久安,偃兵息武才是民之所望,也是天下之幸。”
劉成說:“如若將軍沒有意見,我這就帶兵集民準備封王之事。”
保占點頭,稍思說:“攀城戰後之症不得不防,切不可勞民傷財,現在隻要有個儀式足矣,大興土木之事,等國富民豐之後再做定奪。”
劉成令長紹和魏亮各領一千人歸保占指揮,加上一直跟隨保占將軍的馮凱,才達到了飛龍嶺原第二軍的序列,總有三千人。
其他兵眾由劉成原路帶回攀城。劉成在攀從府邸麵見攀從,沒等劉成說話,噶戎就把劉成麵見保占時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攀從說:“為主帥火龍果封王,這不是你們自己的事情,這是我們一起的事情,不用動員,萬民積極,踴躍奉公,共見盛事。這是不是能少了我。”
劉成說:“攀城克捷的戰報已在送往臘甸的路上了,還沒有回報祭祀封王之事。”
“為何?”攀從問。
劉成說:“老主人拖布洛將軍病逝,他是胡欣的父親,也是火龍果將軍的嶽父。遵從拖布洛將軍遺願,大喪至簡,也是無奈之舉。現在,火龍果將軍不會同意冠冕之王,也沒有這個心思,等拖布洛喪禮後,火龍果將軍帶量隨從之眾,來到這攀城,稍作休息,進發都成,這休養之時,可為冠冕之事,這同事民眾紀念碑和墓地竣工,英雄改葬於此。到時火龍果將軍或許能答應。”
攀從點頭,對噶戎說:“這龍丘改為祭壇,建造墓地,還有希望龍丘的直道,就有噶戎大人配合劉成將軍,要什麽就盡力而為。”
劉成令東哥依然坐鎮攀登府邸,留石頭一千之眾作為鎮守攀城內城之軍師,負責完成維穩安全應急之務。
這邊石頭繼續加柴,煙霧把攀登之眾驅趕於凹龍箐。保占令眾兵士藏身隱蔽,挑選顯眼的輜重幹糧堆積於對麵山坡,故意讓守洞之人看見,引蛇出洞。
洞口人影多起來,很多音聲沙啞,眼睛紅腫,狂奔出來,到山澗飲清泉,洗身沐浴,以解戾毒。
洞中人出來數百,各個放鬆警惕,飲水洗澡,還有一部分看到對麵山坡輜重飲食,爭先恐後而來。錢明揮刀製止道:“不明之物,小心敵人誘導,不得前往。”
哪裏有人聽他的,有人說:“一日無食,饑腸轆轆,這十數裏之外,不見敵人跟了來,困乏饑餓,這垂手可得之物不取,哪裏能有果腹之物?”
又有人說:“他們抓的是攀登父子,我們又沒有做壞事,人家也說了,其他人等既往不咎,何苦受著罪,我們一同自首投降,我們要做正常人,再也不在過這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