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八章武華倉皇為入城石頭爭取攻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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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武華倉皇為入城石頭爭取攻皇城
積風聚激浪,雲湧匯驟雨。
精兵加強將,孤城徒守備。
正說著,白虎張望著大鷹山方向,見有人影而來,白虎高喊道:“羊暘來,王爺問話。”
羊暘帶著足足有五十人,手提刀槍棍棒,受命於白虎,去打鷹山下盤龍江邊尋找米長敝等眾人,方圓百步尋找了,有足跡,好像都是人為灑掃過了,故意掩蓋其行蹤一樣,但判斷不出來是米長敝所為,還是另他人所為。
打鷹山最高峰就在直道旁,有山穀通往深山,植被茂密,荊棘滿地,雜草叢生,人跡罕至,猛獸出沒,雖然人多,但羊暘也不敢擅自深入,尋了半天一無所獲,隻得返回給白虎複命。
羊暘跑到白虎麵前,給武華和林祥謙都行了禮,看白虎讓自己報告的眼神,就說:“打鷹山對著路的穀口隻有腳印,能看見的都不散亂,但有被清理的痕跡,好像是在掩蓋什麽?”
“掩蓋什麽?”林祥謙追問道。
“不......不知道。”羊暘不自信更迷茫的回道。
林祥謙一臉惋惜道:“我侍衛啊,到底去哪了?”
武華斜著眼睛看了林祥謙一眼,轉頭對身後的劉馗道:“白虎配合你,私下裏調查一下,這些人會不會又叛變了。”
林祥謙聽武華並不是懷疑的口氣,他趕緊說:“米長敝絕對不可能背叛我,那十五人都不是我的人。”
武華對容不得部署狡辯,現在還要把責任推給自己,就說:“先前的郭永江、嶽耀逵還有誰.....不都是你的人,動搖軍心,教導無方。”
林祥謙被懟的啞口無言。
武華轉念一想,對白虎和劉馗道:“此地不可久留,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勾結敵人,狼狽為奸,壞我大事,說好的福保一日一次消息,至今杳無音信,這臘石錯彤和崔久幹什麽吃的?難道自己的心腹武宏戈被架空了?難道自己親自提拔的越騎校尉栗書呈不可靠?”
武華思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現在他有時間想,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處置,並且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方麵的能力,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逃命,逃到最安全的城堡裏去。
武華大聲道:“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延誤者死。”
打鷹山頂的楊冠林對洪發興道:“真的沒意思,這武華就這樣走了,還盼著再派人來搜,我的手癢癢了。”
“要不去追?弄他一半人,肯定沒問題,您還是不了解這人,愚蠢、多疑、自以為是,又膽小如鼠。總之他不敢來,而是一心趕路。”
楊冠林道:“剛收到消息,聖主要攻城,為了大局,再容其多活幾天也無妨。我們就此返回福保,我的任務在那裏,這裏交給接防的人。”
楊冠林押著俘虜,帶眾人原路返回。
迷霧罩著整個王城,似霧又像紗,黝黑的城牆在這些尋找進城的士兵眼裏是直接高到蒼穹,這樣森然黝黑,就像一個沒有邊際的怪獸,向自己碾壓過來,讓自己喘不過氣來,這樣壓抑,是深入到骨髓裏的,壓抑變成恐懼,在每一個人心裏蔓延,自己是麵對滇海惡魔還麵對滇海之神,是不是剛才自己的言行褻瀆了神靈,折磨自己的肉體和精神,看到王城而又不得入,讓每一個人的肉體都受盡折磨。
武華被兵士的興奮驚醒,他動了動身子,挑開窗簾,高大城牆映入眼簾,這裏是城廓,雖然道路好走,到達皇城還要兩三個時辰,眼看眼看太陽馬上落山,夜幕來臨前能到中城也算不錯,簡直太慢了,不過一路平安,已經看見了王城,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一半,這裏沒有敵人,就萬事大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何況武華隻是一個喪家之犬,掃清龍城以外滇海的威遠大元帥接替了梁王東哥的城東防區,石頭對東哥說:“聖主令你總督三軍,您就履行督帥之職,不能占著防區又當帥又當兵,不讓兄弟們有怨言。如果你不同意,我上書聖主,還不如現在落個讓好人。”
東哥咧著嘴道:“哎呀呀,你掃清敵寇,隻留孤城,千秋功業不能讓你一個人獨占,你去給聖主說,你當這個三軍總帥,我給你當下屬,去吧。”東哥用眼用嘴瞅石頭。
石頭裝作沒看見,聖主令他帶兵回都城協助劉成監國,石頭說:“我生來就是打仗的,坐不住,全身癢,要不我去說服梁王,我攻守東城。”
聖主道:“梁王當仁不讓,親自指揮千軍萬馬供奉陷陣,我也擔心其身體吃不消,你們都是寡人的肱骨之臣,偌大一個天下,還要你們去治理,征服天下主要的不是戰爭,戰爭畢竟是短暫的,勵精圖治,統禦民心才能長治久安。”
石頭突然感覺火龍果蒼老了很多,聖主不隻是我們看得的聖主,還有高瞻遠矚,嘔心瀝血的聖主,石頭道:“屬下,這就是如說服梁王,為了天下社稷,也為了梁王康健,如果臣下說服不了梁王,還望聖主命令聖旨,讓屬下接替東城攻防之責。”石頭說著,從衣袖裏拿出來,寫好的奏章,雙手遞給聖主身邊的張小寶,張小寶轉給聖主。
聖主接在手裏看了看石頭給自己找的台階,雙眼微笑,他就知道石頭既然開口,肯定有辦法,東哥老成謀劃,而石頭思維跳躍,從來都是出其不意,這也是自己有心用他的原因,既然理由給自己找好了,也就有了自己的決心,也解決了後顧之憂。
火龍果口授書記紀奉祥,擬好兩道密令,一個是給東覺的一個是對東哥的,火龍果親手把兩道密令交給石頭,說:“你去見見威武大元帥,把這封信給他。”
石頭別過火龍果,出了聖主行宮,石頭摸了摸胸口的密信,又拍拍心處,他雖得聖主賞識和信任,但為君臣,火龍果能猜到自己最想了解的事情,自己沒有說,就給自己鋪好了路,所謂心有靈犀,石頭正想去見東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對於滇海自己想的是戰爭,聖主的想的是戰略,從離開滇海前聖主就在布局,這十年,聖主和東覺從未斷過聯係,後來才知道,明裏暗裏,留在滇海和後續派往滇海的龍衛,都是由東覺統領,當然這些人有的東覺知道,有的東覺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些人早已啟用,現在正是為我所用的時候了。
當然石頭也知道最優秀的龍衛淩空和聞其已被殺害,還有至死都未公布名字,這些人為了光複滇海而犧牲。
東覺見石頭來,熱情招待,他早年就聽聞取臘甸,突襲攀城,現在又洗滌滇海,很是佩服,東覺把一份自己掌握的身在龍城的自己人的花名冊遞給石頭道:“將軍掃掃清滇海,功不可沒。”
石頭評價東覺更是五體投地,他道:“恭維的話,我就不說了,您長我幾歲,我視您為兄長,您和聖主都是我最敬佩的人。”
東覺擺手道:“不可和聖主做比,我們都是聖主的臣民,都是為了天下民眾蒼生而生的。”
石頭也不客氣,把自己掌握的武華之眾及其行蹤都一一介紹,東覺也說:“我剛接到,良永大人轉來的消息,這事恐怕還是由你接管了。”
石頭接在手裏,兩人對視一笑,這消息本來軍團以上級別的都有,隻因自己一直在路上,所以未接到,現在看到了,武華正往龍城東門,肯定自己接替良永跟蹤的人了。
石頭拜別東覺,也委婉了謝絕了挽留,大戰在即,都很敏感,東覺也不強留,隻是把準備的幹糧和一百侍衛護送石頭去見東哥。
東哥本來就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從滇海再到滇海,一直都是。兩人雖然都是大元帥,但東哥是總督,級別上還是自己的領導,但他知道東哥的脾性,也知道東哥很了解自己,所以兩人見麵多是互掐。
不過石頭內心是尊重和敬仰這個大自己五歲的上級的,石頭拜見東覺,開門見山,把聖主密令親手交給東哥,說:“大人,我的總督大人,您是主帥統領,鞍馬勞頓,衝鋒陷陣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吧。”
東哥早就接報石頭去見聖主後,又見了東覺,雙手接過密信,又聽見石頭說這樣的話,就心知肚明了,故作嚴肅而生氣的說:“年輕人?年輕人在哪裏?”
石頭端起來茶杯,用嘴唇試探了一下,咕咚咕咚兩口喝完,對侍從道:“換個大點的,混不上飯吃,能喝飽就行,溫水。”
東哥斜著眼睛,瞅了他一眼,知道這裏軟硬不吃,就笑言道:“你沒吃飯,就直說,什麽時候學會了勾心鬥角了,兵權的事情不要提,吃飽喝足,從哪裏的回哪去。”東哥對侍衛道:“給威遠大元帥準備飯菜,把我的花雕酒也拿來。”
東哥見石頭一屁股坐在對麵,就說:“別坐下了,去後堂吃飯吧。”
“這裏吃,邊吃邊說,吃完說完就走。”石頭喝著茶水,一副無賴的樣子和東哥說話。
東哥知道,石頭既然來了,肯定就沒有打算走,並且帶來聖主的密令,東哥看著石頭,打開密令,看了看,對石頭道:“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自己搶不走,就請聖主,簡直無賴。”
“聖主原話道‘東哥日理萬機,戰爭隻是一時,天下還要靠他’坐鎮指揮,衝鋒陷陣也就不必了。”石頭說完,端起來飯碗,頭也不抬,狼吞虎咽,剩下東哥狠狠眼神和茫然失落的臉。
東哥雖有不甘,但自己不能違抗聖命,攻城略地自己不服氣石頭,但論奇計鬼謀,智取突襲還是石頭,畢竟年輕有為,其實和自己級別上已經一樣,都是大元帥,但其依然把自己看做上司,尊敬有加,隻是兩人一直這樣交流溝通,造成了習慣。
東哥對石頭說:“慢慢吃,不給你搶,吃完飯我走,你在這裏。”
石頭故作被噎的動作,抬起頭道:“我的搶東城,不是給你搶帥府,你還是在這裏,您授權給我,我選龍城東門對麵的穀堆山和小關山之間的山坡下安營紮寨,這裏對龍城一覽無餘,俯視東門,這山我已起名為梁王山。”
石頭看東哥一臉茫然,就解釋東哥的疑問道:“這也是為了迷惑敵人,都知這裏是您指揮,也知我會都城,所以讓敵人以為是您。”
送走石頭,東哥給聖主上書,請求把自己兵馬交給火龍果。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總指揮,現在想來內心也釋然了,既然不是主動兵力,自己的三萬兵馬再在自己手裏,就說不過去了。
火龍果得悉石頭安營梁王山,他在地圖上找到這個剛被命名的地方,心知石頭這是要一馬當先,下一步他有可能把自己的營帳安排在中城,石頭的戰術和自己一樣,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但防守不是目的,這次戰鬥隻有進攻。
火龍果也沒拒絕東哥,命令張小寶帶領東哥三萬兵馬歸劉成調用,加強穩定都城的禁衛軍。
石頭一邊安營紮寨,把自己的第三軍十萬兵馬,悉數布防於茶爾山至尖頭山一線,堵住了武華返回的路。石頭一邊關注武華的動靜。都尉王雷受命於石頭,帶領百人分隊繞過木官山頭。
石頭也知道這中城有五十萬民夫,真正的守衛是杜良的心腹張彪,張彪本來就不想離開皇城,他對杜良說:“城中禁衛數十萬,我騰不出來手,我推薦盧祁為中城總督。”
杜良也知道皇城百萬兵馬需要強有力的領袖和自己同甘共苦,但盧祁忠心耿耿,掌管望天殿,尹健本來年老體衰,現在又裝病,不能出力,其他人自己不舍得又不放心,就對張彪說:“這龍城你總管,不到萬不得已不去中城,在皇城遙控指揮即可,你派遣良將去中城監管指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