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章石頭大局小心思和談黃標無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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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章石頭大局小心思和談黃標無言對

    漢河星辰劃蒼穹,黑夜月高卜時鳳。

    石破天驚終不改,錯把幻想當未來。

    石頭親帶徐福來北城麵見東覺。

    東覺也不拿捏,他了解石頭雖然圓滑,但幹淨利落,所以,東覺也直截了當,說“我雖有此意,但沒有大人您大格局,兩人相談甚歡,商議一定,東覺主動與石頭交流了明天會談的主要內容和自己的態度,東覺就問石頭明天和談的意見。

    石頭笑道“東覺大人太正,我有一邪念,不知大人能用否?”

    東覺大人道“哪有正邪,隻要真心為滇海,為天下蒼生,都是正的。”

    石頭道“我猜想,黃標這廝見麵必然虛情假意,鼻涕橫流,示弱中取得同情。”

    東覺道“這是皇城一貫的嘴臉,並不稀奇。”

    石頭道“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您也這樣,他就沒招了。”

    東覺說是好主意,夜深人靜,營帳內,東覺獨自一個人,想試探一下自己能不能說出口,練習一下,不然明天肯定說不出來。

    東覺把石頭教給自己的話說了一遍,滿身的雞皮疙瘩,不過總算說出了口。

    果然黃標一臉懵逼,啞口無言,隻剩機械回應寒暄,自己的話都被東覺說了,他一時想不起來要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嗯啊”的重複東覺說的話“我也想你”

    兩人寒暄片刻,東覺一手執著黃標的手,一手指路,把黃標引導在前自己在後。

    黃標上下周身打量東覺依然是不胖不瘦,棱角分明,額頭和眼角皺紋也不明顯,整個人精神抖擻,這是第一次見他笑,柔和了很多,東覺曾經也是武將,現在滿身文人氣息,還有種奸詐腳滑陰險之氣。

    黃標再看看自己一身膘肉,腰和四肢都比黃標粗一圈,被阻擋在門前的自己的兵士更又萎靡不振,變成現在的一臉膽怯,謹小慎微,又四肢顫抖,全身冷汗的樣子,雖然前麵黃飛龍提醒,後麵王自河威脅,但這霜打的茄子再也沒有一點青色。

    黃標進屋前看到兩邊門柱上張貼著和談的內容和主張,他認不全字,但標題還是認識,他小聲問身邊的戈飛,戈飛低聲告訴他道“這是聖主和談的條件,不隻是這裏有,我看到好幾處了,恐怕天下人都已經知道了。”

    黃標臉色鐵青,心想“還沒談,就把消息放出來,看樣子杜良不答應就失去民心了。”他默不作聲的走進會議廳,會議廳不大不小,能容納四五十人,黃標猜測這是東覺舉行高級會議的地方。在裏麵看不出這是臨時搭建的帳篷,帳篷內也無人,一塵不染,明窗淨幾。

    中間梭魚條桌,兩頭各一把靠背高凳,兩邊各有一排椅子。

    東覺把黃標讓在東麵麵西,黃標坐定後,東覺坐在西邊麵東。黃標隨從將領和東覺陪談人員從會議廳南北而入,分坐於主帥兩邊。

    黃標這邊是黃飛龍、趙發夏、戈飛、王自河,東覺這邊是童各、張風景、趙文義和白袁飛。

    對於和談出場的人,黃標及其從屬都認為被重視和重要才出場;而東覺這邊都認為自己很忙,在這裏如坐針氈,還不如多在訓練場有用,眾人最大的榮譽就是為光複滇海而努力,一切虛名都乃身外之物。

    黃標看東覺不卑不亢,極為謙虛和友好,先是不知所措,內心叮囑自己“他不會輕舉妄動,何懼之有!”

    雙方隻有門前的寒暄,進入會客廳,和談正式開始,東覺把和談條件交給史文傑直接放在黃標麵前。黃標隻認識幾個字,名字都寫的吃力,他拿給兒子黃飛龍。

    黃飛龍好麵子,不想讓人看不出來不認識字,就假裝認真的看。

    其實黃標不是讓他看,而是讓他告訴自己這都寫的什麽玩意。

    黃飛龍認不全,龍飛鳳舞的多半不認識,他隻好交給身邊的戈飛。

    戈飛側目,知道這爺兩個不認字,看不懂,他想給黃標讀,但隔著黃飛龍,讓其學舌,又怕其遺漏,戈飛探身,給趙發夏使個眼色,趙發夏回意,接過來戈飛遞過來的談判文書,輕聲的給黃標宣讀交流。

    其實這些條件,黃標未出城時就接到了,他不可置信,依然抱著希望和幻想。

    黃標雖然看不懂,但是現在聽懂了,他對東覺道“這三個條件既然不在和談之內,為何還要寫上?”

    東覺簡直無語了,心裏,,罵道“你妹的,不寫上你怎麽看到?”雖然心裏想著他懶得理黃標,但這是和談,就令皇城放棄和談以失民望。

    東覺對黃標道“除了這三條,還有其他內容,您認真看看,諸如可保留皇城成為互市,現在人皇城年老體弱者可留住;人人分得土地,耕者其田等等。”

    黃標心裏盤算著,極力的想象著自己一生所作所為,能否在特赦之內。

    黃標一臉嚴肅,聲音很小的問道“我等,我,我黃標何去何從?“

    東覺把手裏的茶杯很穩的放在麵前,看著黃標眾人道“除了杜良,其他任何人隻要不再繼續為非作歹,放下屠刀,聖主就饒其性命,量才酌用,願意務農為民,田宅得到保護,絕不算後賬;如若與民為敵,反複無常,言而無信,絕不輕饒。”

    “艾紮皇帝,皇帝也既往不咎?”黃標問道。

    東覺道“你還相信艾紮還在人世?”

    黃標沒有否定,也未狡辯,而是聽東覺繼續說道“艾紮有眼無珠,信讒汙忠,近小人遠君子,養虎為患,無力回天;杜良殺主害民,天怒人怨,罪不可赦。至於撫仙王,黃標大人您,我可以給你打包票,隻要你放下屠刀,臣服於聖主,可保你安度晚年,衣食無憂不是什麽難事。”

    黃標哈哈大笑,道“就這些?”

    東覺道“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在滇海,雖不如你,但也因功勳封王,而在都城,在聖主手下,超我者比比皆是,等滇海全境光複,我卸甲歸田,做一個漁翁民夫,怡然自得,要懂得舍得,什麽都放不下,如杜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黃標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心裏最清楚,東覺確實因功受封,民部休養生息,工部起造龍城,自己和東覺比起來確實一無是處,但是人奮鬥掙紮的目的難道不是榮華富貴嗎?黃標難以接受不了東覺所說的取舍,自己也做不到。

    黃標當然做不了杜良的主,自己也不可能直接和火龍果談,就臉麵也見不了,這裏雖在龍城,和皇城也一牆之隔,但是,傳遞不了信息,也得不到杜良的回複,自己做不了任何主見,這樣的談判毫無意義,黃標如坐針氈,昨夜未眠,饑腸轆轆,他想飽餐一頓,再美美的睡一覺,其他事情都是睡醒之後的事情了。

    黃標不由自主的打起哈欠,東覺很認可聖主的分析,和談沒有任何結果,但是我們不得不談,隻有談才能讓民眾看清雙方的態度,這態度很重要,一定要宣傳出去。

    東覺問黃標道“特使大人,本著不浪費時間,我們的主張就這些,今天能否得到大人的回複,您能否做主?”

    “這個,這,我,我確實無法做主,得陛下定奪。”黃標道。

    東覺追問“陛下?哪個陛下?“

    “是杜,杜良陛下。”黃標回答的語無倫次。

    東覺繼續問道“黃大人是傳信給杜良,還是麵見杜良?”

    “這個,我立即寫信,射進城門,三天,不,兩天就有回信。”黃標實在做不下去了,這種被問的理虧臉紅,自己作為談判使官,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他期盼著談判趕緊結束,再也不受這樣的煎熬炙烤了。

    就聽東覺說“黃大人鞍馬勞頓,到後堂別院休息,已備薄酒蔬菜。”鬆口氣,前屁股準備起身,他看東覺慢條斯理,著急的汗都出來了。

    東覺起身,眾人目送,史文傑走到黃標身邊,道“屬下帶使者大人,後堂休息就餐。”

    黃標招手隨從,魚貫而出,在崗哨林立的密林中左轉右拐,黃標回頭難見

    剛才會客廳帳,但隱約可望皇城城牆。

    月落烏啼,中誠北城最後一隊兵士歸營,整個城市安靜的如同死水。吃飽喝足,又睡醒的黃標把兒子和屬下都叫來,他問趙發夏道“你說陛下能不能及時給我等回複?”

    還沒等趙發夏回答,黃飛龍搶話道“肯定會的,父王為陛下爭取時間,陛下也肯定體諒父王。”

    他說完看看門外的天空,黑夜裏一道亮光劃過,問門外的侍衛“是什麽這麽亮?”

    侍衛回答“是彗星,東北到西南,好像就落在皇城南門方向。”

    從會議廳回來,黃標向史文傑訴苦道“史將軍,您請示一下東覺大人,我這宿帳內外能不能用我侍衛,這樣我才能安睡。”

    史文傑早就得到東覺的應允,也猜想到黃標會再提著類似的要求。

    童各擔心黃標使壞,說“萬不可答應著黃標這要求,誰知道他想做什麽?”

    東覺道“就他這些人能做什麽,如果他要的話,不超過十人即可。外圍兵士多辛苦點,如若其輕舉妄動,直接斬殺。”

    東覺把石頭深夜攻城的消息也告知身邊將令,守住自己的防區即可,不必大驚小怪,看熱鬧就好,大家也想想著黃標突然聽到喊殺之聲的窘態,就想笑。

    黃標爭取到十名侍衛守護自己的營帳,心裏安穩了很多。

    黃飛龍不再發表意見,黃標看著趙發夏,還是等他的答案。

    趙發夏看著天空流星的劃痕,道“陛下不會有任何回信,如果有,他就不會請王爺出城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黃標和黃飛龍異口同聲的問道。

    趙發夏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雖然這一牆之隔,這中誠將士各個精神抖擻,如同天兵天降,營帳後許多兵營糧倉,”

    加上馮少輝,還有留守這裏的民夫,東覺的兵馬不下三十萬,這隻是龍城中誠的北門,你們別忘了中誠有四門。”

    黃標道“即使百萬又有何懼?”

    “我們怎麽回去?”趙發夏問道。

    黃標張口結舌,黃飛龍答道“當然是怎麽出來就怎麽回去。”

    趙發夏道“這正是陛下所防備的,我們能回去,火龍國的軍隊就能進去,所以我們回不去了。”

    黃標一屁股坐在地上,滿心滿身猶如掉進冰窟,整個人僵在這裏。他嘴裏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回得去,回得去。”

    戈飛一直默不作聲,他看黃標幾近絕望,就說“王爺,屬下話要說。”

    黃飛龍從來沒見過父親這樣的無助,對戈飛道“說,說個屁,要麽投降,要麽死在這裏。”

    黃標緩過神來,對戈飛道“有話就說,不要磨磨唧唧。”

    “我們可以回去。”

    “什麽?你快說”黃標站起來一把抓住戈飛的手,催促道。

    “王爺您坐下,大家都坐下。”戈飛迎著眾人疑惑的眼神繼續道“其實東覺也知道等不了陛下的回信,王爺做不了主,他們也心知肚明,但是他們不可能殺害王爺,也不可能勸降我們。”

    “為什麽?”黃飛龍不由自主的問道。

    黃標瞪了兒子一眼,看著戈飛,鼓勵戈飛繼續說“因為我們是和談的使者,東覺還要依靠我們來收買滇海民心,他肯定放我們回去,這皇城高千仞,陛下也會放我們進去,所以我們就能回去,王爺可以向東覺提出要求,請其隨我們一起入皇城和談,因為我們出來,他們再不進去,失信就是他們了,所以東覺會答應入皇城,隻是誰去的問題了,一般人去的話王爺不要答應,非得王侯才可。”

    黃標邊聽邊計劃,他情緒變得舒展,坐下來,做起來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心情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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