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毛趙氏語錄之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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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婚!
    陸沛是個好同誌,他對趙家小姐的婚姻大事所作的貢獻,是已經下了結論的。——毛趙氏
    趙曼曼那動作實在是引人遐想,楊秋敏先是壞笑,然後又伸手摸摸趙曼曼放在小腹上的手,輕歎一口氣說“二曼,想不到你這智商也能使這手段,姐以前看扁你是姐不對。孩子幾周了?什麽時候擺酒?乘著肚子還不顯的時候趕緊辦了吧,萬一你生完孩子肥得跟豬一樣又死命瘦不下來,到時你哭都來不及。聽姐的沒錯。”
    “小白羊,再胡說我就放灰太狼出來咬你!你不去寫劇本真是可惜你那天馬行空的思維了,什麽沒影兒的你都能扯個二五六八出來。我跟陸沛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楊秋敏打斷“是是是,你們可單純了。連手都沒牽過,因為媽媽說牽手會懷孕。二曼,就你我還不了解?別在姐麵前裝純情啊,姐看著嘔。我跟你說啊,你要是敢把我小侄子掐死在腹中,老娘跟你拚命!”
    趙曼曼被堵得哭笑不得,楊秋敏說得跟個真的似的。她倒是想把陸沛撲倒來個女王上位,可她臉皮薄,猥瑣點兒的擱腦子裏想想就行,真刀真槍操作起來她還是望塵莫及。正要說點兒什麽,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是她們寢室另外兩個女生回來了,趙曼曼趕緊小聲叮囑楊秋敏別亂說話。
    其實不用趙曼曼叮囑楊秋敏也不會跟她們說什麽的。那兩個女生是老鄉,以前還是同一所高中的,所以她們經常在寢室說她們那兒的方言。趙曼曼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楊秋敏是山東的,就算有方言,全國人民也都能聽明白。反之,她們卻聽不懂那倆女生說的什麽。這種被排斥的感覺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趙曼曼剛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住校,什麽都新鮮著,對人也特別友好,尤其是對新室友兼同學,更是熱情得不得了。買的零食都分給她們吃,但其中一個叫薛嬌的女生卻從不吃她的東西,說是減肥。趙曼曼也不強求,但每次還是會問她要不要吃,哪怕每次都遭到委婉的謝絕。
    記得有一次,薛嬌難得一次打電話給趙曼曼請她回校的時候幫忙從校門口帶碗涼皮回來,趙曼曼欣然答應了。兩塊五毛錢的東西趙曼曼真沒放在心上,反正順路買一下就當她請薛嬌吃的好了。可結果到了寢室把涼皮遞給薛嬌,薛嬌立馬將早已準備好的二塊五硬幣塞到了她手心,不管趙曼曼如何堅持不要,她最後還是將錢還給了趙曼曼。
    那是趙曼曼第一次感覺到什麽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縱使你百般示好,人家依然隻當你是同學,隻是同學。
    後來趙曼曼便和楊秋敏混在一塊兒,薛嬌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整整個寢室漸漸自成南北兩派,就如同秦嶺淮河將中國劃分成了南北兩界一樣。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頂多就是沒什麽情感的招呼和微笑。雖然從沒有鬧過什麽矛盾,那是因為矛和盾總是擦肩而過,矛不搭理盾,盾也懶得理矛。
    薛嬌二人進了寢室後趙曼曼便沒再跟楊秋敏說話,轉頭繼續默默收拾她的小物件兒,其實這樣的場景她見著也是很別扭了,這種潛在的冷暴力並不輸於言語上甚至身體上的攻擊。
    趙曼曼也常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所以她們才不願意跟自己交心,而楊秋敏知道她的想法後很是不屑,丟下一句“稀罕!你又不是小醜,活著難道就是為了取悅別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各過各的,挺好。”
    收拾好東西後轉頭看了寢室一圈,楊秋敏已經坐回位置繼續戴上耳機聽聽力,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薛嬌和吳海燕剛回來便湊在同一台筆記本前看著什麽,嘴裏念叨著的依舊是她視為天書的方言。
    低低歎了口氣,沒再打擾楊秋敏,趙曼曼拎著她的小包輕輕退出了寢室,沒人發現她的離開。房門被帶上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小白羊同誌真是不容易,她不住在學校的時候她一個人該是多壓抑啊,沒得抑鬱症算她意誌力強大的了。想著便掏出手機,給正在和四級考複習資料肉搏的楊秋敏發了一條信息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當然這種信息楊秋敏是肯定不回的,因為趙曼曼發過太多次了。問趙曼曼下次能不能換點兒新鮮的,趙曼曼忸怩了半天說她還是覺得這句話最有氣勢。楊秋敏直接翻白眼吐血,所以後來趙曼曼每次有所感觸發這條信息時她都直接無視。
    從學校出來後看時間還早,趙曼曼決定擠公交慢慢晃過去。陸沛的常住的那套房子在東直門那兒的naga上院,趙曼曼第一次去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他家那巨無霸的按摩浴池,於是她的無產階級立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動搖,資產階級的碩果在明晃晃地勾引著她呐。
    結婚前趙曼曼也在陸沛那兒留宿過,但每次最後她都是睡在客房。趙曼曼各種恨啊,為什麽陸沛自製力那麽好!為什麽他家房間那麽多!為什麽給了我前戲又不給我高潮!為什麽麵對陸沛的時候我臉皮就這麽薄!
    從生理意義上說趙曼曼確實還是個雛兒沒錯,但從心理層麵上講,趙曼曼同誌絕對是在欲海沉浮多年的鴇兒。每次她那承載了無數□□和h小說的移動硬盤往電腦上插的時候,各路殺毒軟件紛紛拉響警報,各種刺耳聲肆起,換成別人早該無地自容了。
    可趙曼曼是誰?臉不紅心不跳,淡定且從容,該幹嘛繼續幹嘛。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碰到和陸沛有關的事,她就怎麽都淡定不了了。就像剛剛陸沛不過說了句“在家等我”,她就覺得陸沛是在調戲她,這句話背後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想來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
    昨天跟陸沛領了證,陸沛就把給了她房卡和鑰匙,她當然是正大光明地接受了。之前陸沛也給過她一次,她被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後來陸沛也沒再提。其實她心裏想要得要死,可她得矜持點兒,不能讓陸沛覺得她是個隨便的女人。但現在又不一樣了,可不是,她現在是陸沛的老婆,結婚前陸沛也沒弄啥勞什子婚前財產公證和協議書,所以現在陸沛的就是她的,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趙曼曼對理財沒什麽概念,對金錢也沒有太大的追求,夠用就好。但碰上陸沛這麽個大金龜,她還是有點飄飄然的。怎麽著她現在也算一闊太了吧?就算陸沛以後跟她離婚,那她怎麽著也還是一富婆吧?
    呸呸呸,離什麽婚,不吉利不吉利!
    □□說過沒有資產,就是最大的資產。趙曼曼想,她還是個窮學生,除了她自己,可算是真正的無產階級了。而陸沛的半個身家現在可是她的了,為了他那半個身家也不能不要她了對不?這麽一想,趙曼曼又再次肯定了□□說的總是有道理的。
    她跟陸沛已經結婚的事情還沒告訴她爹和她媽,她怕刺激到她爹。她想陸沛應該也還沒有說,不然今天她不可能過得如此平靜。
    可趙曼曼是看各種小言長大的,難免又多了份多愁善感的小心思。她想,為什麽陸沛沒有告訴家人他們已經結婚的事呢?是不想說呢還是覺得不重要?於是趙曼曼又精分了,雙方形成拉鋸戰,在她腦內鬥個沒完。最後趙曼曼泄氣了,但不代表她旺盛的求知因子就此妥協,她決定不傷自己的腦細胞,等陸沛晚上回來問個明白。
    到了naga上院,趙曼曼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昂首挺胸進去了,之前總有種當二奶的錯覺。電梯“叮”的一聲後門開了,趙曼曼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房卡,深呼一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如既往的幹淨整潔,水晶吊燈一開,光芒四射,照得到處都是奢華一片。不過說實話,相較於這種豪宅,趙曼曼更喜歡溫馨的二居室。小小的房子內,老公清晨從房間裏走出來,一眼就能看到老婆在廚房忙碌地準備早餐,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打開陸沛臥室的房門,kgsize的大床橫在臥室中央,讓人肯了就有躺上去的衝動。趙曼曼曾多次躺在這張床上和陸沛耳鬢廝磨,身前是罩住她的陸沛,身後是柔軟的大床,這種被包圍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羞澀但也很興奮。
    每當陸沛在關鍵時刻踩刹車的時候,趙曼曼真想反攻,將陸沛壓倒在床中央,然後共赴巫山。但她也隻是想想,從來沒付諸實施。有色心,沒色膽,就是說的她這種人。
    趙曼曼將自己的東西擺放好,但這次帶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她想,明天一定要回趟娘家,把自己的東西能搬來的都搬來。
    趙曼曼的爹要是知道自己女兒這麽想,肯定老淚縱橫了,自己捧在手心裏疼了二十多年的閨女沒跟他知會一聲就結婚了,自己的家一夜之間就成了娘家了,這種失落感真的很不好。
    但趙曼曼這會兒可想不起她的老爹,和衣躺在大床上盡想著她跟陸沛今晚的真正意義上的新婚之夜,該是如何纏綿悱惻呢?想著想著自己就先不好意思起來,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將臉埋在枕間,鼻尖充斥著陸沛的味道。
    在床上亂七八糟遐想了半天,趙曼曼起床整理下自己的情緒。嗯,晚上不能表現得太激動和太主動,嚇著她老公就不好了。
    轉頭看了下窗外,天色尚早。趙曼曼決定去附近的商場和超市兜一圈,買點菜回來做晚飯,關鍵是她還想買點有情調的東西來烘托她新婚之夜的美好氛圍。其實她這個偽無產階級骨子裏還是有點資本主義的浪漫情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