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毛趙氏語錄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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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婚!
    中國有十三億人口, 不鬥行嗎?外院有七成女人, 不鬥行嗎?——毛趙氏
    期末考試階段是最難熬的,各科考試分散在幾個星期內,非要把人在十八層地獄折磨夠了才獲許解放, 早死早超生是不可能的。
    考完最後一門科目,趙曼曼整個人仿若得到重生一般, 就連周圍的空氣也似乎開始變得新鮮起來,同時這也意味著大三的終結。
    有人說, 大學其實隻有三年, 大三結束,整個大學時期也差不多結束了。大四便意味著分別的倒計時,忙著考研的考研, 實習的實習, 找工作的找工作,誰也沒有閑暇功夫顧及他人。大學最美好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 剩下的隻是無休止的忙碌和傷感。
    在大家離校前一天, 班裏組織了一次聚餐,地點定在小西門外的何賢記,一家口碑不錯的粵菜館。班上的男生屈指可數,外院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陰盛陽衰早已不是新聞。
    除了班主任和幾位任課老師到場外, 不知哪位彪悍的仁兄,竟請動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係主任,於是這一餐吃得倒是有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這正值競爭保研的激烈時期, 名額有限,雖說大家拚的是實力,但逮著機會誰不想抱下大腿?實力除外,爭取個印象分也是很有必要的。於是眾人輪番上陣,挨個兒敬酒,灌得係主任臉紅通通的,笑眯眯的跟個彌勒佛似的。這彌勒佛可不好惹,出了名的笑麵虎,想揣測他老人家心裏的想法,難於上青天呐。
    趙曼曼酒量不好酒品也差,所以來之前陸沛還打電話關照她不許沾酒。眼看著係主任那頭敬酒的一波接著一波,而趙曼曼卻老神在在地吃著她的蜜汁叉燒。
    楊秋敏怒其不爭“吃吃吃,就知道吃!再吃就成人肉叉燒了!我的小姑奶奶,求您了,別吃了,趕緊跟姐一塊兒敬酒去!”
    放下手中的筷子,趙曼曼喝了口橙汁兒,這才小聲回了楊秋敏的話“陸沛不讓我喝酒,你說我拿飲料去敬成麽?”
    “成成成,怎麽著都成!就走個過場意思意思,大家都去敬了,咱也不能落後不是?走吧走吧。”楊秋敏拿上杯子便起身要過去。
    趙曼曼隻好帶上裝著橙汁的杯子跟了上去,聽得小白羊在前方打頭陣,她跟個小馬仔似的站在邊上點頭附和。
    楊秋敏發揮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把係主任哄得樂嗬嗬的,連趙曼曼都覺得這丫越來越狗腿了。後麵等著敬酒的同學似乎有些不耐,但礙於係主任就在前麵,也不好當麵發作。
    盡管如此,趙曼曼還是耳尖地聽到了一聲低咒“馬屁精。”聲音很熟悉,下意識轉頭掃了一眼,果然看到薛嬌和吳海燕站在後方不遠處。
    趙曼曼悄悄拽了拽楊秋敏的衣角,還在侃侃而談的那丫這才停了下來,兩人跟係主任打了聲招呼便轉頭去跟班主任和其他老師敬酒去了。
    回到座位上,楊秋敏明顯還很激動,抓著趙曼曼的手晃了半天說道“笑麵虎居然知道我名字哎!趙二曼,你說這是不是代表我拿到保研名額的可能性又提高了百分之十呢?”
    “你專業課成績那麽好,又得過幾次獎學金,他知道你有什麽稀奇的?再說你是咱係裏唯一一個參加了六次英語四級考試的人才,誰不認識你啊?”趙曼曼撇撇嘴,立馬給她潑了一頭冷水。
    提到“四級”、“英語”、“六次”這幾個敏感詞匯,楊秋敏周身瞬間開始冒青煙,眼睛微微眯起,對著趙曼曼咬牙切齒“趙二曼,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趕緊多吃點兒,吃完了好上路。”
    趙曼曼夾了一塊排骨邊吃邊說“不急,吃完了陸沛會來接我,不用趕公交。”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楊秋敏不是秀才也不怕遇到兵,最恨的就是碰上趙曼曼這種裝傻充愣的,你扯東,她扯西。你要說她演技一流吧,可她是真二。你要說她二吧,她偏偏能把你氣死。
    一頓飯吃到將近九點才散席,趙曼曼乘去廁所的功夫給陸沛打了電話,讓他等會直接把車開到學校門口就行了。
    係主任雖然晚上被敬了不少酒,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但走路依然很穩健,一點兒打飄的跡象都沒有,不愧是常年混跡在各種飯局上的酒林高手。反觀他們班主任就顯然不在一個段位上了,臉喝得煞白煞白的,據說光去廁所就吐了不止三回了。所以說,別看外院都是女人,酒娘子不在少數啊。
    送走了係主任和其他老師,大家便人作鳥獸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之前有人建議吃完飯去k歌,但人心不齊,很多人不願意去,提議便作罷。
    和小白羊剛走到學校門口,便看見陸沛那輛白色幽靈停在馬路邊,車前大燈照得周圍一片光亮。
    怕某人看到小白又要咋呼,趙曼曼便想讓楊秋敏先回宿舍,她在門口等陸沛。可楊秋敏豈是那種沒義氣的人?她堅持要等到陸沛來才走,還很欠扁地說不是怕大晚上的趙曼曼被流氓調戲,而是怕趙曼曼當街耍流氓。
    趙曼曼沒轍了,隻好老實交代說陸沛已經到了,又指了指停在那邊的小白,說“就白色那輛,看見沒?那我過去了啊,你也回去吧,注意安全。”
    楊秋敏眼睛都看直了,就差對著小白流口水了。拽緊趙曼曼的手腕,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小白,說“你不是有駕照嗎?哪天把你老公那車弄出來帶姐遛遛,兜兜風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車技爛到家了,你敢坐嗎?”趙曼曼試圖勸誡,為此連自己都拉下了水。
    楊秋敏沉思片刻,緩緩道“為了坐跑車兜次風,姐決定豁出去了。誰讓咱是勞動人民的女兒,沒享受過資本主義的待遇呢。”
    趙曼曼無語了,拍拍楊秋敏的肩膀,點點頭“那您這勞動人民的女兒今天先回去好生歇著吧,改天我把小白拉出來帶你去密雲那兒兜一圈,記得提前買好保險。”
    “呸呸呸,烏鴉嘴!曼姐,我信你車技,肯定沒問題。”楊秋敏更像是給自己增強信心,連“曼姐”都叫了出來。
    趙曼曼笑嘻嘻地跟她揮揮手,屁顛屁顛跑向小白。上車前還不忘扯開嗓子喊了聲“走了啊,回見!”
    拉開車門上車,趙曼曼第一件事就是湊過去在陸沛臉上親了一口,眼睛笑得像月牙兒,露出一口大白牙“親愛的辛苦了!幾天沒見,我老公又帥了,有沒有想我呀?”
    陸沛忽的伸手捏住她的後頸,一下將她拉回到自己跟前,性感的薄唇狠狠地貼上她軟軟的小嘴兒,幾經輾轉後用舌尖挑開她緊閉的牙關,奪取她的香甜。唇舌或追逐,或糾纏,思念如潮,一吻難以訴情腸。
    捧著她粉嫩的臉蛋兒,黑亮的眸子凝視著她“現在知道了嗎?”
    趙曼曼臉紅著點了點頭,很快又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深怕一個不注意魂魄就被吸附過去。這男人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不是今天才知道。
    自從上次在香山半山腰野戰後,趙曼曼就再也不肯坐那輛輝騰,也不讓陸沛開,寧願他開小白。於是小白的地位空前上升,使用頻率越來越高。而平時陸沛去公司也是小張開他那輛奧迪a8接送,那輛開了沒幾次的輝騰便被塵封在他們家地下車庫裏,爹不疼娘不愛。
    陸沛對開不開輝騰倒是無所謂,反正還有其他車可以代步。隻是趙曼曼過於激烈的反應娛樂到他了,他笑她“兩百多萬陪一晚上,代價有點大啊,一線明星都沒這價兒的。”
    趙曼曼很不爽,醋壇子立刻被打翻“什麽一晚上啊,這輩子都被你騙走了,兩百多萬算你賺了。還有,一線明星什麽價兒你怎麽那麽清楚?老實交代,以前包過幾個?”
    “我沒上公交車的習慣不代表我不知道車票的價格。”陸沛說得很淡定,很隱晦。
    趙曼曼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同時也笑不可抑,陸沛損人都不帶髒字兒的,忒牛了。
    對與整個中國來說,零八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悲喜交加。上半年災難不斷,所有人都在期待下半年奧運的舉辦能不能給國家衝衝喜,去去黴運。
    楊秋敏是奧運誌願大軍中的一員,暑假便留在了北京。當初她是拉著趙曼曼一塊兒報名的,結果趙曼曼那天大姨媽造訪,精神萎靡,狀態不佳,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隻是很詭異的是,對方第二天又打電話給她讓她準備參加第二輪選拔,趙曼曼以為他們搞錯了,便沒放在心上,第二天也就沒去。
    不過趙曼曼倒也樂得輕鬆,她本來就不是個勤快的人,北京八月熱得跟火爐似的,她寧願窩在家裏吹吹空調,看看電視,多安逸。
    月底的時候陸沛開車帶她去北戴河玩了兩天,雖然和巴厘島,馬爾代夫之類的不能比,和海南島也有一定的差距,但總的來說還不錯。反正隻要是和陸沛一起,去哪裏都行。
    七月流火,從北戴河回來才能深刻體會到北京到底有多熱。趙曼曼呆在家裏不願出門,想到小白羊在烈日之下還要進行誌願者培訓,她就慶幸當初第一輪就被淘汰了,雖然說起來有點丟人。
    秦小颯打來電話的時候趙曼曼正在家裏捧著半個西瓜邊吃邊看電視,看到手機來電是“秦二娃”,趙曼曼真的想忽視掉,就當看不見,聽不見。
    但她轉念想起秦小颯前一次堅持不懈打了三十八個電話,發了十三條短信時,趙曼曼就徹底投降了。她一點兒都不想受到耳朵折磨的同時還要被秦小颯侮辱智商,認命地接起電話“喂?”
    “接個電話都磨磨蹭蹭的,真對得起你這名兒。”秦小颯張口就損她,都成習慣了。
    趙曼曼沒好氣地問“我又沒讓你打!什麽事啊?”
    “你這懶女人是不是又窩在家呢?天氣這麽好,出來溜達溜達撒,小爺帶你去個好地方。”
    好你妹!溜你妹!這種鬼天氣熱死人了,出去一圈兒都要脫層皮的,什麽好地方她都不想去。“熱死了,不去。你怎麽又回國了?我說你沒事兒老往家跑幹嘛?老老實實呆你的英國去!”
    秦小颯吹了聲口哨“想你了就回來了唄!還不趕緊出來見駕!快點快點,我就在你們家樓下。要不你開門讓我上去也行。”
    “做夢!等著!”趙曼曼擱了電話,皺著臉回房換了身衣服,拿了包包下樓。秦小颯果然就在樓下,倚著他那輛騷包的寶馬z4,一身英倫風,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雷朋墨鏡,這身打扮騙騙小姑娘絕對沒問題。但趙曼曼不是小姑娘,她如今已是少婦級別的了。勾引良家少婦是要被浸豬籠的!
    趙曼曼都懶得跟他打招呼,直接繞到車的另一邊,拉了車門就上車,嘴裏還叨叨著“大熱天的賣弄什麽風騷,還不趕緊上車!”
    “嘖嘖嘖,趙二曼,你現在越來越有大媽氣質了,一點兒欣賞能力和品位都沒了,哥表示很惋惜。”秦小颯將她渾身打量了一眼,不住地搖頭。
    “再廢話我上樓了啊。”趙曼曼不耐煩地打斷。
    “得,走嘞!”掛好檔,油門一踩,車子立馬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