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黃沙之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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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立即爬上卡車,將炸藥包放在火焰噴射器和彈藥箱上,拉響導火索後,迅速跳下卡車,朝著營地外撤退。“轟隆!轟隆!” 幾聲巨響,卡車被炸毀,火焰噴射器和彈藥箱在爆炸中燃起大火,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營地。
日軍被爆炸聲驚醒,紛紛從帳篷裏衝出來,想要查看情況。負責牽製的第二隊立即開槍,朝著日軍的帳篷射擊,製造混亂。“撤!” 孫明大喊一聲,帶領隊員們趁著混亂,快速撤離日軍營地,朝著黑鬆林入口的方向跑去。
此時,周強帶領的二營已經在黑鬆林入口處搭建好了工事,王小虎的三營和迫擊炮營也在山坡上埋伏就緒。當他們看到日軍營地的火光時,知道孫明的突襲成功了。“大家做好準備,鬼子很快就會過來!” 周強對著士兵們大喊,手裏的重機槍已經上膛,瞄準著黑鬆林的方向。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日軍的殘餘部隊就朝著黑鬆林入口跑來,他們失去了火焰噴射器和彈藥,士氣低落,隊形也十分混亂。“開火!”
周強大喊一聲,重機槍和迫擊炮同時開火,子彈和炮彈朝著日軍射去,日軍紛紛倒下,剩下的人想要逃跑,卻被隨後趕來的孫明和遊擊隊員們攔住,陷入了包圍圈。鬆林戰鬥結束的第三天,晨曦剛為月牙湖鍍上一層金邊,百姓們就扛著鋤頭鑽進農田。
剛冒芽的紅薯苗在晨露中舒展葉片,幾名老農蹲在田埂上,用手指輕輕拂去葉麵上的泥土,眼裏滿是對秋收的期盼。孫明帶著巡邏隊沿著湖邊巡查,靴底踩過濕潤的草地,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 連續幾場勝仗讓黃沙城有了喘息之機,但他總覺得,平靜的背後藏著更大的危機。
“孫班長!東邊山坡發現鬼子偵查兵!” 偵查兵阿力騎著快馬從遠處奔來,馬背上的步槍隨著顛簸不斷晃動,“至少看到三個,都穿著偽裝服,趴在山坡上盯著咱們的農田!”
孫明心裏一沉,立即翻身上馬,帶著巡邏隊朝著東邊山坡趕去。爬到半山腰時,他借著岩石的掩護望去 —— 山坡另一側的樹林裏,果然有幾道人影在移動,手裏的望遠鏡正對著月牙湖的防禦工事。“不好,是鬼子的先遣偵查隊,他們肯定是衝著月牙湖來的!” 孫明立即讓阿力返回黃沙城向孟煩了匯報,自己則帶著巡邏隊悄悄跟上去,想要摸清鬼子的主力位置。
跟蹤了約半個時辰,偵查兵鑽進一片茂密的黑鬆林,林子裏隱約傳來卡車的馬達聲。孫明示意隊員們隱蔽在樹後,自己則匍匐著靠近 —— 透過枝葉的縫隙,他看到林中空地上停著十幾輛卡車,幾十名鬼子士兵正忙著卸載武器,其中三輛卡車上裝載的竟是坦克履帶,幾名工程師正圍著履帶快速組裝,旁邊還站著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士兵,每人背上都綁著鼓鼓囊囊的炸藥包。
“是雷霆聯隊!還有櫻花特攻隊!” 孫明的心髒猛地一縮。雷霆聯隊是日軍華北戰場上的精銳,配備的九七式坦克能輕易撕開普通工事;而櫻花特攻隊更是臭名昭著的敢死部隊,專靠自殺式襲擊摧毀防禦要點。他不敢多待,立即帶著隊員們回撤,剛跑出沒幾步,身後就傳來密集的槍聲 —— 鬼子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快撤!朝著月牙湖方向跑!” 孫明大喊著,一邊跑一邊舉槍反擊。子彈在耳邊呼嘯而過,一名隊員的腿被擊中,重重摔倒在地。孫明轉身想要拉他,卻被隊員用力推開:“班長別管我!快回去報信!” 話音未落,鬼子的子彈就穿透了隊員的胸膛。孫明眼眶通紅,隻能咬著牙繼續撤退,身後的槍聲漸漸遠去,卻像重錘一樣砸在他的心上。
趕回黃沙城時,孟煩了已經召集周強、王小虎等人在指揮部等候。“雷霆聯隊主力約五千人,攜帶至少五輛坦克,還有一支櫻花特攻隊,現在就在黑鬆林集結,目標肯定是月牙湖!” 孫明將看到的景象快速說完,指了指地圖上的黑鬆林,“他們組裝完坦克,最多兩天就會發起進攻,咱們得趕緊加固防禦!”
孟煩了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圖上:“月牙湖是咱們的糧袋子,絕不能丟!周強,你帶二營去加固湖邊的戰壕,多埋反坦克地雷,再搭建幾處混凝土碉堡;王小虎,你帶三營去黑鬆林西側的落馬坡設伏,等鬼子出發後,從背後襲擾他們的補給線;孫明,你帶突擊部隊守在月牙湖東側的高地,那裏能俯瞰整個戰場,重點對付櫻花特攻隊;我留在黃沙城,組織百姓轉移糧食,再調迫擊炮營支援前線!”
命令下達後,各部隊立即行動。孫明帶著突擊部隊趕到東側高地時,周強的二營已經開始挖掘戰壕。士兵們揮著鐵鍬,泥土不斷從戰壕裏翻出來,很快就挖出一條寬兩米、深一米五的反坦克壕,壕溝裏布滿了削尖的木樁,頂部用樹枝和雜草偽裝。百姓們也趕來幫忙,有的扛著沙袋加固戰壕,有的則跟著士兵們埋設地雷,連十幾歲的孩子都提著籃子,幫忙運送鐵釘和鐵絲。
兩天後的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月牙湖西側就傳來了坦克的轟鳴聲。孫明趴在高地上的碉堡裏,透過觀察孔望去 —— 五輛坦克在前麵開路,履帶碾壓著草地,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後麵跟著密密麻麻的鬼子步兵,黑色製服的櫻花特攻隊成員夾雜在其中,像一道道移動的黑影,朝著月牙湖陣地逼近。
“準備戰鬥!” 孫明壓低聲音下令,碉堡裏的重機槍手立即將槍口對準前方,士兵們紛紛趴在戰壕裏,手指扣在扳機上,眼神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鬼子。當第一輛坦克距離反坦克壕還有五十米時,孫明大喊一聲:“開火!”
重機槍的槍聲瞬間打破寧靜,子彈像暴雨一樣朝著鬼子步兵射去。最前麵的幾名鬼子應聲倒地,後麵的鬼子立即臥倒,朝著陣地開槍反擊。坦克的炮口也開始噴射火焰,炮彈落在戰壕附近,泥土和石塊飛濺,幾名士兵被埋在碎石下,戰友們冒著炮火,拚命將他們挖出來。
“坦克要衝過來了!” 一名士兵大喊著。第一輛坦克已經衝到反坦克壕前,試圖碾過偽裝的壕溝頂部。“拉響地雷!” 孫明按下引爆器,“轟隆” 一聲巨響,壕溝頂部的泥土被炸飛,坦克的履帶卡在壕溝裏,動彈不得。後麵的坦克見狀,立即調整方向,想要繞開反坦克壕,卻觸發了埋在兩側的地雷,履帶被炸斷,癱在原地。
就在這時,櫻花特攻隊動了。十幾名隊員背著炸藥包,朝著碉堡衝來。他們彎腰奔跑,身體不斷左右躲閃,子彈擦著他們的衣角飛過,卻始終無法阻止他們前進。“攔住他們!別讓他們靠近碉堡!” 孫明舉槍射擊,一名特攻隊員被子彈擊中胸口,卻依舊踉蹌著向前跑了幾步,想要拉響炸藥包,最終倒在距離碉堡十米遠的地方。
可更多的特攻隊員衝了上來。一名隊員趁著火力間隙,鑽進碉堡下方,拉開了炸藥包的引線。“快躲開!” 孫明大喊著,一把推開身邊的重機槍手。“轟隆” 一聲,碉堡的一側被炸毀,碎石和泥土傾瀉而下,三名士兵被埋在裏麵。孫明的胳膊被彈片劃傷,鮮血順著衣袖流下來,他顧不上包紮,立即帶領士兵們衝出碉堡,與特攻隊員展開白刃戰。
一名特攻隊員朝著孫明撲來,手裏的短刀直刺他的胸口。孫明側身躲開,同時用步槍托砸向對方的腦袋,特攻隊員應聲倒地,背上的炸藥包掉在地上。孫明剛想撿起炸藥包扔出去,就看到又一名特攻隊員朝著戰壕裏的迫擊炮陣地衝去。“不好!” 他大喊著,朝著那名隊員開槍,子彈擊中對方的腿,可特攻隊員依舊拖著傷腿,爬到迫擊炮旁,拉響了炸藥包。
“轟隆!” 迫擊炮陣地被炸毀,兩門迫擊炮變成了廢鐵,幾名炮手犧牲在硝煙中。周強看到陣地被毀,立即帶領二營的預備隊衝上來,與孫明匯合,重新組織防線。“孫班長,鬼子的步兵又衝上來了!” 周強指著前方,鬼子步兵在剩下的三輛坦克掩護下,已經逼近到戰壕前,有的甚至跳進戰壕,與士兵們展開搏鬥。
就在這危急時刻,遠處傳來了迫擊炮的轟鳴聲 —— 王小虎的三營趕到了!他們繞到鬼子的後方,朝著步兵隊伍發射炮彈,鬼子的進攻勢頭瞬間被壓製。“反擊!” 孫明抓住機會,帶領士兵們從戰壕裏衝出來,朝著鬼子發起衝鋒。刺刀碰撞的聲音、士兵的喊殺聲、坦克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月牙湖邊變成了一片火海。
孫明帶領幾名突擊隊員,朝著一輛坦克衝去。一名隊員抱著炸藥包,趁著坦克炮口轉向的間隙,鑽到坦克下方,拉響導火索後,快速翻滾到一旁。“轟隆!” 坦克的底部被炸開一個大洞,裏麵的駕駛員爬出來想要逃跑,被孫明一槍擊斃。剩下的兩輛坦克見勢不妙,想要撤退,卻被王小虎的三營攔住,最終被炸藥包炸毀。
月牙湖戰鬥結束後的第五天,一場淅淅瀝瀝的秋雨籠罩了黃沙城。雨水衝刷著城牆上的彈痕,也讓城外的土路變得泥濘不堪。孫明站在城樓上,看著士兵們冒雨加固城牆 —— 他們用沙袋填補戰壕的缺口,在城牆外側架設鐵絲網,還將磨尖的木樁埋在城門附近,形成一道簡易的防禦屏障。百姓們也沒有閑著,有的幫著士兵們搬運物資,有的則在城內的空地上晾曬被雨水打濕的糧食,整個黃沙城都彌漫著一種緊張而有序的氛圍。
“孫班長!偵查兵阿力回來了,說有緊急情況!” 通訊兵小李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帶著一絲急促。孫明連忙走下城樓,隻見阿力渾身是泥,雨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流,手裏緊緊攥著一張揉皺的紙條。“孫班長,這是從鬼子的信使身上搜出來的,上麵說…… 說鬆井步兵聯隊已經到了黑鬆林,明天夜裏要偷襲黃沙城的西城門!”
孫明接過紙條,借著城樓的馬燈光亮仔細查看 —— 紙條上的日文字跡潦草,卻清晰地寫著鬆井聯隊的兵力部署:約三千人,配備四門步兵炮、十二挺重機槍,計劃分三路行動,主力部隊偷襲西城門,另外兩路分別襲擊月牙湖的糧食倉庫和黃沙城的北門,意圖切斷新華軍的補給線,同時製造混亂。
“快!把紙條交給孟旅長,讓他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孫明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鬆井步兵聯隊是日軍在華北地區的老牌部隊,作戰經驗豐富,尤其擅長夜襲和巷戰,而黃沙城的西城門是防禦最薄弱的地方,城牆隻有兩米高,周圍都是開闊地,一旦被鬼子突破,後果不堪設想。
指揮部內,孟煩了、周強、王小虎等人圍著地圖,眉頭緊鎖。“鬆井聯隊選擇夜襲,就是想利用夜色掩護,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孟煩了指著地圖上的西城門,“這裏的城牆低矮,咱們得趕緊加高加固,再派重兵把守;月牙湖的糧食倉庫是咱們的命脈,必須派足夠的兵力守護;北門雖然防禦相對完善,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得留下一部分士兵警戒。”
“我帶突擊部隊守西城門!” 孫明主動請纓,眼神堅定,“咱們可以在西城門外側挖掘陷阱,布置絆發手榴彈,再在城樓上架設重機槍,隻要鬼子敢來,就叫他們有來無回!”
周強也站起身:“我帶二營守月牙湖的糧食倉庫,那裏有咱們儲存的三千多斤糧食,絕不能讓鬼子搶走或燒毀!”
王小虎則拍了拍胸脯:“北門交給我!我帶三營在北門內側搭建工事,再派一支小分隊在城外巡邏,一旦發現鬼子,立即發出信號!”
孟煩了點了點頭,語氣嚴肅:“好!就這麽定了!現在距離鬼子偷襲還有一天時間,大家趕緊回去準備,務必在天黑前完成所有防禦部署!另外,通知城內的百姓,讓他們做好防空準備,把糧食和貴重物品轉移到地下室,老人和孩子盡量待在家裏,不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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