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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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城外,夜色如墨,卻被無數的燈火照得透亮,順軍的中軍大帳在這光芒的籠罩下,猶如白晝一般明亮。李自成穩穩地坐在中央,他的麵容堅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周圍簇擁著他的文臣武將,如景常浩、南宮尚樸、程鳴和、李岩、駱文彬、桑東序等人,他們恭敬地站著,圍成了一個圈,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凝重。
此時的大名府外,秋風蕭瑟,樹葉在夜風中搖曳,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而憂慮。月光灑在戰場上,給這片土地增添了幾分淒涼與肅殺。
會議剛開始,眾人便圍繞著李自成和駱文彬聯手圍攻大名府的策略展開了討論。南宮尚樸出了一個主意,說是要圍而不打,以逸待勞。這個策略深得李自成的心,他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於是這個策略就這麽定了下來。
這時,李岩彎下腰,輕輕地咳了兩聲,他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堅定。他恭敬地對李自成說:“陛下,我覺得大名府不能像開封那次那樣圍而不攻,咱們得趁著李性忠的腳跟還沒站穩,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李自成一聽,便轉頭看向李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和期待。自從北京戰敗後,他越來越看重李岩的智謀了。他問道:“李卿啊,你這麽說的依據是什麽呢?”
李岩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打仗嘛,最講究的就是速度,拖久了容易出變故。現在明軍那邊,北邊有黃得功這樣的猛將,南邊有高傑、劉良佐這樣的強敵,咱們不得不防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憂慮和擔憂。
“還有啊,陛下,咱們在北京那一仗損失慘重,好不容易才緩過口氣來,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李岩語重心長地補充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和對戰局的深深憂慮。
南宮尚樸聽了,立馬站起來反駁說:“李先生此言差矣!建奴入關已經不是秘密了,大同、北京都有消息傳來,說多鐸帶著幾萬大軍正圍著宣府,誓要滅了祝鳳。多爾袞也出馬了,在牆子嶺跟黃得功對峙呢。建奴在北邊鬧騰,咱們在南邊穩紮穩打。北京那邊,除了蔣太微守著不動,吳三桂被多爾袞纏在山海關,黃得功在密雲也是不敢輕舉妄動。至於冀資深,他那點騎兵加起來都不到四千,有啥好怕的?”他說得信心滿滿,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大家聽了都沉默不語,眼睛都看向了李岩。這文人之間的爭論啊,武將們也不太好插嘴。他們都知道,這關乎到大順軍的未來和命運。
李岩笑了笑說:“那如果南邊的高傑、劉良佐真的來了呢?咱們怎麽辦?”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戰和期待,仿佛是在考驗南宮尚樸的策略。
南宮尚樸哈哈一笑說:“他們要是來了啊,咱們就再上演一次朱仙鎮的大捷!”這話一出,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想當年啊,李自成圍開封的時候,林小風派了十八萬明軍去救援。結果明軍內部不和,意見不統一。李自成就用了個圍點打援的計策,在朱仙鎮挖了條又長又深的溝壑,把明軍給打了個落花流水。那時候慕容炯嚇得先跑了,剩下的明軍也跟著潰散,掉溝裏踩死的踩死撞死的撞死,那叫一個慘啊!順軍大獲全勝還俘虜了好幾萬人呢!
南宮尚樸接著說:“要是高傑、劉良佐來了那也一樣讓他們有來無回!”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豪情。
然而,李自成聽到高傑的名字時,眉頭卻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高傑的忌憚,也有對未來的擔憂。
李岩歎了口氣說:“話不能這麽說啊!朱仙鎮那場仗能贏有三個關鍵原因缺一不可的。可你看看現在的大名府這兩個原因都不具備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憂慮。
南宮尚樸好奇地問:“哪三個原因啊?願聞其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和對戰局的深深關注。
李岩解釋道:“第一啊,當時開封城裏沒有多少明軍主力,隻有一千多士兵,根本沒法突圍求救。可現在大名府裏有好幾千甚至上萬明軍呢,咱們要是分兵去圍,恐怕很難困住李性忠。”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戰局的深刻理解和擔憂。
“第二啊,朱仙鎮那時候明軍的援兵有五路,他們各懷鬼胎,軍令不統一,所以才被打敗的。可現在如果明軍隻來一、兩路援兵,就算他們內部有分歧,也不可能再像朱仙鎮那樣一敗塗地了。”李岩繼續補充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深深憂慮。
南宮尚樸聽了笑著說:“李先生怕是忘了明軍的兵力了吧?朱仙鎮那時候明軍有十八萬,咱們有十三萬。可現在咱們有七萬,高傑、劉良佐合起來不過四萬,再加上李性忠的那幾千人也不過五萬而已。咱們深挖壕溝,多設陷井,明軍就算全力來攻也休想動咱們分毫!”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豪情,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李岩還想再說點什麽,但看到李自成臉色不太好就閉上了嘴。不過他心裏還是不服氣,又反問道:“那如果黃得功能打敗多爾袞,把他們趕回關外去,而咱們還沒攻下大名府呢?林小風會先救哪裏呢?”他的話音剛落,全場都震驚了!黃得功能打敗多爾袞?大家都不太相信。
李岩又解釋說:“世事難料嘛,萬一真的發生了又該怎麽辦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深深憂慮和不安。
程鳴和第一個發言說:“肯定是先救宣府啊!遼東可是明廷的心腹大患,林小風怎麽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戰局。
然而,景常浩卻搖搖頭說:“不對,應該是大名府!這裏有兩個藩王,而且都是親王,林小風怎麽可能坐視不管?”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戰局的深刻理解和擔憂,仿佛已經看到了大名府的未來命運。
兩派人爭執不下,各有各的道理。南宮尚樸、程鳴和等人認為應該先救宣府,而李岩、景常浩等人則堅持要先救大名府。他們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仿佛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而爭論不休。
最後,李自成怒了,他大聲喝道:“都別吵了!”他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他站起來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李岩身上說:“李先生,你的假設是建立在多爾袞敗給黃得功的基礎上的,但以目前明軍的形勢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戰局和勝利的希望。
夜深了,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營帳之上,給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夢,似乎也在這寧靜的氛圍中變得多了起來,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侵擾著每個人的心房。
李岩的心中充滿了焦急,他的眼神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再次勸說道:“要是咱們能攻下大名府,那幾百萬兩金子就能充實國庫,咱們的軍隊就能裝備精良,兵馬強壯,糧食軍餉再也不用發愁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迫切,試圖說服每一個人。他的臉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映照出他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李自成看著李岩那誠懇的樣子,嘴巴張了張,仿佛想說什麽,卻又忍住了。他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劉宗明,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天下的重擔。
景常浩看懂了李自成的意思,但他心裏還有疑惑。他先把帳篷前的士兵叫退到十步開外,然後皺著眉頭說:“李公,還有各位將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是我們不想攻打大名府,實在是硬攻的話,咱們的士兵傷亡會非常大啊!”景常浩解釋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戰場上那血腥的一幕。
閻添祿一聽,袖子一卷,大聲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說,死的多半是百姓,咱們的老底子精銳還在,怕什麽!”他的聲音粗獷而豪放,透露出一種不畏生死的豪邁。
景常浩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題就出在這些百姓身上,特別是林小風那件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苦澀,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咦?”閻添祿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什什麽意思?”桑東序也一臉迷茫,他的眼神在眾人之間遊移,試圖尋找答案。
駱文彬在帳篷的陰影裏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景常浩的說法。他從真定府過來,對這裏的情況也是感同身受。他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格外深沉,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憂慮。
李岩也點頭,他已經看出了問題的關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睿智和深沉,仿佛已經洞察了未來的走向。
景常浩再次歎了口氣:“你們都知道林小風免了全國一年的稅吧?”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大家都點頭,這事在彰德府那邊就已經傳開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凝重和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戰局。
“那我們的口號還記得嗎?”景常浩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試圖喚醒眾人心中的記憶。
“記得,‘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有人大聲回答。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信念,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但實際上呢?”景常浩追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嚴厲和冷峻,仿佛已經看到了眾人心中的虛偽和欺騙。
“實際上”桑東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和掙紮,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李岩直接說了:“實際上是免了三年的田賦!”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坦然和直率,仿佛並不害怕眾人的指責和質疑。他認為,這沒什麽好隱瞞的。不納糧隻是個幌子,田賦才是國家的根本,要想長久安定,必須得征收。曆史上的皇帝,像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哪個不是這麽幹的?大順朝自然也不能例外。高迎祥那時候反叛,也是因為這個道理。
景常浩點頭表示讚同:“百姓們也感覺到了!我們的口號喊得震天響,但實際上卻做不到。”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戰局。
“林小風免稅之前,百姓們都開門投降,夾道歡迎我們,因為他們覺得順軍來了就不用愁糧食了。”景常浩繼續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回憶和感慨,仿佛已經看到了過去那輝煌的歲月。
“我們的兵源也充足,投降的明軍要軍餉,但百姓們隻要給口吃的就行。”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和滿足,仿佛已經看到了大順軍的輝煌未來。
然而,他的語氣突然一轉:“可後來呢?不納糧變成了免三年,那些想建功立業的士兵反而成了炮灰,百姓們覺得被騙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不滿,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被欺騙的百姓們的憤怒和失望。
“現在明廷也說免一年稅,百姓們從仰慕我們變成了懷疑。新加入我們的人大多是流民,根本沒有戰鬥力。”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和無奈,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戰局。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和無奈,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所以皇上決定圍而不攻大名府,以此來穩固我們的兵源和民心。”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和決絕,仿佛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李公,各位將軍,還有什麽疑問嗎?”景常浩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威嚴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等待著眾人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李岩也不例外。雖然這個理由不是無懈可擊,但確實很充分。強攻的話傷亡太大,還會讓百姓送死,民心會迅速喪失。用投降的明軍也有風險,他們可能重金招募後又倒戈相向。用老營的士兵?那簡直就是自毀長城。
李自成輕輕咳嗽了一聲,目光掃過大帳,然後平靜地說:“圍而不攻,雖然是牛左輔提議的,但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明軍就是這樣,人少的時候戰鬥力強,人多的時候就容易亂。”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透了明軍的本質。
“不管是黃得功、高傑還是劉良佐,隻要他們敢來,我們就一定殲滅他們!”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和信念,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大家有信心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試圖喚醒眾人心中的鬥誌。
“有!”眾將齊聲回答,聲音堅定而有力。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堅毅和信念,仿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好!我誓要攻下大名府!”李自成豪邁地說。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他的臉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和豪邁,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映照出他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堅定信念。
……
在山海關,月光同樣如水般灑落,給這座古老的關隘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莊重。吳三桂手裏拿著調兵令和聖旨,臉色陰晴不定。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仿佛內心正在經曆著激烈的掙紮和抉擇。
“吳兄,你這是怎麽了?”謀士方光琛立刻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和憂慮,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吳三桂的困境。
吳三桂沒說話,隻是把令和旨遞給了方光琛,臉上滿是憂慮和沉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掙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抉擇。
方光琛看完後,小心地問:“吳兄,你打算怎麽辦?”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謹慎和試探,仿佛試圖探尋吳三桂內心的真實想法。
吳三桂眨了眨眼,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決絕和堅定:“方兄,你說我能抗旨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低沉和有力,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決定。
方光琛笑了,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吳兄,你以為抗旨是那麽容易的事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透了吳三桂的想法。
吳三桂看了看外麵沒人,低聲說:“也不是不行。濟爾哈朗天天騷擾我們,我派騎兵去對峙,然後上疏請求留下這些騎兵。”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狡黠和機智,仿佛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然後呢?”方光琛笑著反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好奇和試探,仿佛試圖探尋吳三桂的下一步計劃。
吳三桂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堅定和決絕:“然後,我還是大明的平西伯、遼東總兵,守著山海關!”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豪邁和振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錯了!”方光琛搖頭,“吳兄,你以為朝廷的人都是傻子嗎?上次勤王,如果不是因為冀資深和關寧軍的功勞,你早就保不住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和冷峻,仿佛已經看透了吳三桂的處境。
“他他敢!”吳三桂怒了,他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和憤怒。他差點就喊出了林小風的名字,仿佛已經對這個人充滿了無盡的怨恨和憤怒。
方光琛反問:“吳兄,你說陛下為什麽不敢殺你?”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透了吳三桂的內心。
吳三桂激動地說:“明擺著的事!關寧軍是大明的精銳,殺了我就是自毀長城!而且我手下的將領很多都是毛文龍的舊部,他們一定會用其他方法為我報仇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和滿足,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手下的將領們為他報仇的場景。
“如果殺我不成,我就投降建奴!”吳三桂咬牙切齒地說。他的眼神聽了謀士方光琛的一番話,吳三桂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吭聲。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凝重。方光琛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大實話。吳三桂的思緒如同窗外紛飛的雪花,紛亂而複雜。要是敢不聽皇上的命令,那就是公然背叛朝廷,輕的會被責備,重的可能會像劉澤清那樣,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被人給收拾了。就算朝廷暫時饒了你,以後也保不準會有啥麻煩找上門來。這麽看來,吳三桂是不是隻有投降那些建奴這一條路可走了呢?
他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雜陳。投降建奴這事兒,真能行嗎?關寧軍和建奴那可是有著不解的世仇啊!想當年缺糧的時候都沒投降,現在糧餉充足了反而要投降?如果真的投降了,吳三桂的未來也就三條路可走:一是像漢八旗那樣,衝鋒陷陣,雖然能立下大功,金銀財寶堆滿屋,但打仗就免不了死人,每死一個士兵,自己的實力就弱一分,等到關寧軍拚光了,自己也就成了無牙的老虎;二是被派去防守遼東,做建奴的後盾,但這幾乎不可能,哪有主人會放心讓一個仇家睡在自己床邊呢?建奴怎麽可能輕易把後背交給他?三是被剝奪兵權,像祖大壽那樣,整天無所事事,喝茶聽曲,跟個廢人差不多。這三條路,哪一條都不是吳三桂願意走的!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甘和無奈,仿佛被命運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喉嚨。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方光琛,這位謀士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和智慧。吳三桂站起身,向方光琛拱手致謝:“多謝方兄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方光琛笑著點了點頭,也拱手告別。他的身影在燭光下拉長,漸漸消失在門外。